氣氛陡然間凝固了起來,普拉米亞精心營造的局面被對手一腳踹翻。
久保翔太郎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就縮回了監控室,隻敢露出半張臉悄悄看。那兩名機搜隊員長出一口氣,增援的趕到令他們安心。
三把手/槍前後包夾了普拉米亞,與走廊的牆壁一起形成了束縛他的圍欄。
“舉起手來。”松田陣平冷聲道。
普拉米亞沒有動。他微微仰頭,看着踩在窗棂上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松田陣平,任由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像是一尊雕塑。
理論上而言,普拉米亞現在雙臂都受傷不輕,或許他是真的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一個機搜隊員謹慎地靠近,他單手持槍,另一隻手取下腰帶上的手铐。
一步,他靠近了普拉米亞。
兩步,他舉起了手铐。
三步,普拉米亞的手指動了一下。
拳風帶起的血濺到了寒川蒼介的臉上。
寒川蒼介擋住他接踵而至的鞭腿,手掌一拍一撥,硬生生把讓普拉米亞的攻擊換了個方向。
那柄從鞋底發射的飛刀倏地擦過久保翔太郎的面頰,哐當一聲落在地面上。
如果他不擋下這一下,久保翔太郎會當場死亡。
黑色的死神發出愉悅的大笑,他踩着寒川蒼介的大腿猛然躍起,寬大的鬥篷在他騰轉挪移間很好地幹擾了其他人的視線。寒川蒼介還有兩名機搜隊員的站位更是互相遮擋,為了防止誤傷,沒人敢開槍。
打破原本有利于警方的陣型,這就是普拉米亞的目的。
這也是他勾動手指引誘警察注意力,并且攻擊久保翔太郎的目的。
“警官,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嗎?”
——如果你找來的人質是久保翔太郎,我并不覺得我會這麼做。
“身體的本能早已揭露了你的自欺欺人。”
普拉米亞直直朝着松田陣平的方向沖去,似乎并不懼怕他扣動扳機。他一腳踏上牆壁,借着反沖力再次一腳踢出。
這次的目标是松田陣平抓着的鈎索的手。
隻要松田陣平松開鈎索,普拉米亞就可以利用鈎索翻窗逃跑。
如果松田陣平開槍,以普拉米亞的速度,就算他中槍,他也可以帶着松田陣平一起摔下去。
3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如果背部着地,有極大的可能肋骨斷裂刺入内髒或者脊柱斷裂,落得一個非死即傷的下場。
松田陣平瞬間明白了普拉米亞的目的。
他甚至能想象普拉米亞面具之下瘋狂的眼神。
開槍吧開槍吧開槍吧——
我會帶着你,一起下地獄——
松田陣平的回應是……
他拽緊了鈎索,雙腳在窗棂上用力一蹬,竟是直接帶着鈎索蕩了起來!
鈎索徹底遠離了普拉米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