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便馬上恢複狀态，點開微信，邊給葉一言發送地址邊回答lulu，“在給你準備驚喜。”
lulu覺得莫名其妙。
她頗為擔憂地看着姜哲，問道：“哲哲，你的精神狀态真的還好嗎？你要不去精神科看看吧？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瘋瘋癫癫的。”
姜哲發完微信，端起酒杯，答道：“借你吉言，我去精神科看過了，沒什麼事。”
她繼續着剛才的話題，“你真的不怕嗎？你以後過馬路什麼的都注意點啊，也要提防身邊奇怪的人。”
lulu笑了笑，“哲哲，你放松一點，我沒事的，你真的不要為我擔心。”
她端起小酒杯嘬了一口酒，感慨道：“你說性格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我剛剛帶入了一下，如果是我，我當初肯定不會放棄葉一言，我沒有在損你的意思哈～怎麼說呢，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聽你剛才的描述，總覺得你對葉一言虧欠太多了。”
姜哲低着頭，“我也覺得我是一個爛人。”
“打住！”
lulu不允許姜哲這樣貶低自己，“你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最多就是個渣女呗～又慫又不能拒絕葉一言的渣女～哎你還别說，你把葉一言拿捏得死死的啊！她居然還查你爹，查你，查我，我的天呐！她是個情種啊！”
姜哲捂着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别亂分析！”
這時，lulu突然變得正經了起來，她看着姜哲，認真地說：“哲哲，作為你的好朋友，我認為你很強大。雖然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再把性格中所有的問題都怪在原生家庭頭上實在是有些不應該，但你的情況有點特殊，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以後，希望你能再勇敢一點。”
姜哲沒有說話。
lulu喝了一口梅子酒，“以前，沒有人給你兜底，沒有人站在你這邊，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暫且不說葉一言，至少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姜哲鼻頭一酸，她趕緊掩飾住淚意，端起酒杯，“謝謝，很高興能跟你成為好朋友。”
lulu也端起酒杯與姜哲碰杯，“不客氣，我也很高興能跟你成為好朋友。”
二人将杯中酒清空後，包間的簾子突然被人掀起，接着是方明月的聲音。
“喲～這都喝上了？”
lulu看着方明月坐在自己身邊，她還來不及震驚，就看到姜哲旁邊坐了一位戴着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的人。
她看着這人慢慢脫下厚外套，露出短袖。再看着這人取下口罩。
“卧槽！啊！...”
lulu剛準備大喊，方明月就及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姜哲也趕緊在一旁小聲制止，“你給我冷靜一點！不許喊！”
倒是葉一言最冷靜，她沖着lulu笑笑，打招呼，“lu攝影師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葉一言。”
“呵呵呵呵...”
lulu假笑幾聲，馬上又要大叫，方明月迅速撲過去捂嘴。
姜哲扶額，“你是不是醉了？”
“我沒有！”
lulu的嘴還被方明月捂着，她邊掙脫邊小聲吼道：“方明月！你放開我！”
這句話讓姜哲震驚了，“你跟方經紀很熟？你怎麼直呼她大名？”
lulu從方明月的懷中掙脫出來，忙着解釋，“沒有沒有！一時嘴快！”
方明月倒是無所謂，她說：“我們在病房可是培養了感情呢～哈哈哈，我後來經常去看她～”
lulu不樂意了，還嘴，“你這哪裡是去培養感情，你分明就是去套話的！”
方明月也不嬌情，她指着葉一言，“那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上頭有人給我派活呢～喏～你看，就坐你對面的這人給我派的活～你快點去怪她～”
lulu看着面挂微笑的葉一言，一時語塞了。
姜哲這時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方經紀，你看看菜單，看看想吃什麼。”
方明月壞笑問道：“姜小姐請客嗎？”
姜哲笑着答道：“當然。”
方明月決定好菜單，撥開簾子呼叫服務員點單。
lulu看方明月都沒有詢問葉一言的意見，便開口詢問葉一言，“您不吃？”
“噗～”
姜哲正在喝水，聽到這話，毫無形象地側身噴了一地。
葉一言睨了姜哲一眼，答道：“方明月點的應該夠我吃。”
方明月頗為無奈地看着lulu，她說：“lu大攝影師，葉一言比你小兩歲呢～您啊您的，啧啧啧啧～”
lulu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姜哲正在憋笑，由于服務員已經掀開簾子進場，她也不好意思笑出聲。
服務員一掀開簾子就看到包廂裡坐着的葉一言，正震驚着，似乎是想尖叫。
方明月馬上制止，“小妹妹，你不要叫哈～你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悄悄點單悄悄上菜，不要告訴任何人，一會兒葉一言單獨跟你拍照好不好？”
服務員小妹妹無聲地點頭如搗蒜，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們吃完了以後我們能到外面拍嗎？我不想穿着工作服跟葉老師拍照！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
葉一言沖着服務員小妹妹擺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溫柔地答道：“當然可以。”
方明月接着說：“一會兒吃完了我呼叫你哈～小朋友辛苦啦～私人聚會，不要聲張，拜托了哦～謝謝啦～”
“嗯嗯嗯！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追加的訂單順利下達後，服務員退場，姜哲終于有機會笑出聲。
她邊小聲笑着邊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在笑服務員！哈哈哈哈哈！我在笑lulu哈哈哈哈！我的笑點還在那個您！特别是方經紀您補了一句葉一言比lulu小，我覺得更好笑了哈哈哈哈！”
方明月翻了個白眼，“姜小姐，您對我的尊稱我消化不了啊！這裡又不是工作場合，我們都不要您啊您的了好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哲一時像是被點了笑穴，忙着答複，“好好好！”
包廂内，葉一言臉上的表情十分無奈，lulu則是受到驚吓後的呆滞。
lulu當時就在心裡狂叫：“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葉一言看哲哲的眼神裡都是寵溺啊！卧槽葉一言也太寵她了！這倆人是不是睡過了？這也太親密了吧？這倆人是在談戀愛嗎？”
在等待着追加菜品上菜期間，方明月一直在詢問着lulu的恢複情況，她這看似随意的慰問，其實無形中幫助lulu緩解了面對葉一言産生的緊張情緒。
姜哲在一邊安靜地觀察着方明月，她發自内心感慨，原來頂級經紀人就是方明月這樣的人，她實在是望塵莫及。
“這款梅子酒味道怎麼樣？”
姜哲正神遊之際，葉一言突如其來的問題将她的注意力喚回。
她看着空酒瓶，答道：“還可以，酸酸的，因為我不喜歡偏甜的東西，所以我覺得這款酒喝起來還不錯。”
“哦，原來是這樣，你不喜歡偏甜的。”
葉一言拿起空酒瓶看了看，她問lulu，“lu大攝影師，你還能喝嗎？”
lulu本來在跟方明月聊天，聽到葉一言的問題，她眼睛都亮了，答道：“當然能喝啊！我還能喝五瓶！”
聞言，葉一言笑了出來，姜哲則是扶額，方明月在一旁捂嘴偷笑。
追加菜品上菜很快，上菜的是剛剛點單的那位服務員。
服務員小妹妹上菜的時候特别注意慢慢地掀開簾子，以防外面食客窺到包廂動态。
方明月瞥見這個細節，她沖着服務員小妹妹豎起大拇指。
葉一言在菜品上完後，指着桌上的空酒瓶，“麻煩幫我們上五瓶同款梅子酒，謝謝。”
“好嘞！”
lulu還在一臉懵逼時，五瓶梅子酒已經被服務員小妹妹一一擺上桌。
葉一言看着lulu，一本正經地說：“lu大攝影師，我給你點的，請享用。”
lulu被整不會了。
她一臉驚恐地向姜哲求助，姜哲卻并不搭理她，而是自顧自的喝大麥茶。她再看看方明月，方明月也不搭理她，方明月在吃燒鳥拼盤。
她慫了，揚了揚自己戴護具的左胳膊，“葉老師！葉大影後！我裝逼的啊！我是個殘疾人啊！”
“你怎麼這麼快就認慫了。”
葉一言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故意說：“那怎麼辦？五瓶哎～我一個人喝會醉的～”
聽到這話，姜哲和方明月心裡同時翻着白眼。
lulu不了解葉一言的酒量，她試探着，“那...我幫您喝...一半？”
“不行！”
姜哲及時制止，然後說：“我們一起喝兩瓶。”
馬上，方明月加入戰局，“不不不！我們三個人一起喝兩瓶，她一個人喝三瓶，這是小瓶裝，她一個人喝三瓶沒事兒～”
lulu非常不好意思，表情有些害羞，“這...會不會有點太為難葉老師了...”
一邊姜哲和方明月又在心裡翻白眼。
葉一言給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她說：“lu大攝影師，我以後就叫你lulu吧，感覺親切一點呢～”
lulu心中大喜，熱情洋溢，“好啊！”
葉一言一口灌下一杯梅子酒，又說：“你以後也不要叫我葉老師了，怪生疏的，你直接叫我葉一言吧，你是阿哲最好的朋友，我們應該好好相處。”
lulu瞳孔震驚。
這時，方明月給姜哲和lulu的小酒杯裡都斟滿了酒，她說：“那姜小姐，我以後就叫你姜哲吧～感覺直呼姓名更親切一點呢～”
姜哲馬上接話，“當然可以，那我以後就叫你方姐吧，感覺叫方姐更親切～”
lulu卻在一旁弱弱地說：“可是我不想叫你方姐啊...”
方明月倒是樂了，她問：“那你想叫我什麼？”
lulu答道：“還沒想好啊！但你就比我和哲哲大三歲，裝什麼姐呢！我不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明月和姜哲幾乎是同時笑出聲。
姜哲問：“你是不是醉了？”
方明月卻代替lulu答道：“她沒醉，她隻是有感而發。”
葉一言在一旁幫腔，“lulu，我支持你，我也不叫她方姐，我都是直呼她大名。”
lulu頓時來勁，“那我以後就叫你方明月吧！哈哈哈哈！就這麼決定了！”
方明月裝作生氣的樣子，“哼！你好大的膽子！”
“略略略～”
lulu沖着方明月做鬼臉。
姜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會是真的醉了吧？”
葉一言則是正經拱火，“lulu加油，我支持你～”
包間内，四人的打鬧聲淹沒在居酒屋熱鬧的飲酒氛圍裡。
今年，京城的初冬比往年更冷。
平凡的周六夜晚，人們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喝酒，也許就是快樂最具體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