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
蘇姚掏出手機接聽，電話那頭的王凱說：“我們這邊完事了。”
蘇姚說：“我們也完事了，讓保镖們迅速把他們帶走，所有人動作快！”
“咚。”
蘇姚挂斷電話，保镖們将常嘯和破冰小組暈倒的組員們擡到隔壁危樓的時候，特别行動組全員迅速奔往第六棟危樓。
“咔！”
江黎推開了房間門，她沒跟屋内的秦韻和姜哲打招呼，而是拿起桌上的狙擊槍和耳機，轉頭就走。特别行動組的另外三位直男倒是跟秦韻和姜哲揮了揮手，然後也拿起狙擊槍和耳機快速出去了。
蘇姚留在房間裡。她進門就迅速戴上耳機，掀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敲下一行代碼。馬上，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附近各路段的實時監控。
“魏子毅的車隊大概七分鐘左右進場，所有人迅速就位。”
江黎在耳機裡說：“我和棟棟在第六棟樓頂就位了。”
二十秒後，耳機裡傳來王凱喘着粗氣的聲音，“我和小強到第七棟樓頂了。”
這時，薛冰清突然問：“現在幾點了？”
蘇姚瞟了一眼監視器右上角，答道：“九點零七分。”
“喔。”
薛冰清說：“姜哲，你該吃藥了，今天吃藥的時間都有點晚了，你睡褲口袋裡有藥，摸一摸。”
姜哲楞楞地摸了摸褲子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團紙，打開一看，裡面包着兩顆藥片。
薛冰清問：“有嗎？”
姜哲答：“有的。”
薛冰清說：“吃了。”
迎着屋内秦韻和蘇姚的目光，姜哲老老實實吃了藥。
姜哲吞下藥片後，薛冰清說：“好了，從明天開始，監督你吃藥就是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了。”
姜哲正發懵時，葉一言在耳機裡說：“嗯，你不用操心，我會記得。”
姜哲試探問道：“薛冰清，我可以出院了嗎？”
江黎在耳機裡搶答，“姜哲，其實你一周前就出院了。一周前，薛冰清已經把你每天早晚要吃的藥交給葉一言了，你堅持吃三個月就行。别怕，等這個夏天過去，你就可以停藥了，一定要堅持吃藥，多點耐心。”
薛冰清冷聲問：“江黎，你是她的主治醫師嗎？”
江黎沒搭理薛冰清，而是問：“葉一言，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正在現場看戲的秦韻和蘇姚相視一笑，随後又一起看着屋内的姜哲。
姜哲很無語，卻聽到葉一言答道：“謝謝江警官提醒，我一定會監督我的女朋友按時吃藥，我相信她一定能好起來。她沒什麼好怕的，畢竟，有我在她身邊。”
“咦～”
聽到這句話，特别行動組五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秦韻笑得直搖頭，姜哲則是滿臉通紅。
“江黎，你一會兒該不會失手把我崩了吧？”
薛冰清突然出現在監視器三十六個網格視頻的中心位置。
“這是？”
蘇姚拉了一張椅子給姜哲，“你坐嘛，這是第三棟監控全景。”
隻見監控裡，薛冰清的腦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紅點。
彼時，第六棟危樓樓頂的江黎打開了狙擊步槍紅外線瞄準鏡，對準了第三棟危樓窗邊的薛冰清。
“你猜猜看我會不會一槍把你崩了。”
第六棟第七棟危樓樓頂，特别行動組的三位直男也用瞄準鏡觀察着薛冰清。他們就不明白了，江隊長明明正正經經的一個人，怎麼就老是要跟薛冰清這樣的神經病擡杠呢！
看到薛冰清頭上的紅點，姜哲瞬間吓得滿頭大汗。
像是感應到了姜哲的恐懼，葉一言及時在耳機裡說：“阿哲别怕，她們在鬧着玩。”
姜哲覺得不可思議，卻聽到蘇姚在一旁淡定地說：“你倆别把姜哲吓到了，江黎，你把紅外線關了，崩薛冰清你得排隊，我要先崩她一次。”
江黎笑着關了紅外線。
薛冰清笑着關了窗戶。
姜哲這才坐到蘇姚拉過來的椅子上，但表情仍是疑惑，“薛冰清...一個人在第三棟？”
“嗯。”
蘇姚陰陽怪氣道：“她嫌我們礙事。”
姜哲馬上問：“薛冰清，你從哪裡出來的？這監控還有死角嗎？”
薛冰清笑着答道：“地面上沒死角，但我剛剛在半空中。”
由于實在是太過于震驚，姜哲問：“你到底什麼情況？難道你還有超能力？”
耳機裡傳來陣陣笑聲。
監控畫面裡，薛冰清正在戴護目鏡。
江黎在耳機裡答道：“姜哲，你太看得起薛冰清了，她哪裡來的超能力，她最多就是個黑寡婦。”
姜哲瞬間就明白了薛冰清有多危險。
但眼下，她急需知道另外一個人在哪裡，所以她問：“葉一言，你在哪？”
“我在隔壁樓地下室。”
葉一言答得很快，“别擔心，我很安全。”
薛冰清問：“常嘯醒了嗎？”
葉一言答：“剛讓人把他潑醒了。”
薛冰清笑着說：“那你快點去吓一吓他，預熱工作就交給你了。”
“咔。”
打火機的聲音，葉一言并沒有回話。
縱使心裡還有很多疑惑，姜哲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瞎問問題，這場合不合适。
“三十秒。”
蘇姚說：“閑聊結束，各自做好準備。”
三十秒後。
一輛保時捷卡宴、兩輛豐田普拉多，兩輛金杯海獅駛入了廢棄工廠。
領頭的卡宴車裡，駕駛位的人說：“魏哥，應該就是前面這棟樓了。”
魏子毅坐在副駕，手裡盤着佛珠，“常嘯的手機定位在第三棟。”
駕駛位的人把車停在第一棟危樓前，然後下車看了看第三棟危樓，再到車邊對魏子毅說：“外面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看到樓裡的燈都開着，但窗戶全貼死了。”
“沒關系。”
魏子毅轉動一顆佛珠，按下對講，“把第三棟的人都做掉，隻留秦韻和姜哲。”
“收到！”
“收到！”
馬上，兩輛金杯車裡一共下來二十幾個持槍的打手。
打手們往第三棟危樓沖的時候，魏子毅下車抽煙。
兩輛豐田普拉多下來的十名保镖自覺圍成一圈，時刻保護着魏子毅。
魏子毅的煙燃到一半，突然，第三棟危樓的照明燈全熄滅了，接着是槍聲。
第一棟危樓附近的保镖們馬上警惕起來，魏子毅抽着煙，淡定地說：“别慌，第三棟那邊打不到這個位置。”
彼時，第六棟危樓監控室，蘇姚說：“迎面三個。”
“砰！砰！砰！”
敵人在黑暗裡失去了視力，薛冰清彈無虛發。
姜哲盯着監視器，渾身狂冒冷汗。雖然薛冰清戴着夜視鏡，占絕對的優勢，但這種場面她是第一次見，難免産生不适。
屋内，蘇姚正冷靜地指揮着。
“他們開了手電筒，你在這裡停一下，三秒後，左邊會有三個。”
“好，開槍。”
“停！臉上兩個。”
“往前走，第三間房門背後一個，洗手間一個。”
“出來！停！好過去了，右邊走廊三個。”
“上面兩層好麻煩，有兩把全自動機槍。”
“江黎他們不能現在就暴露，不然魏子毅要跑了，薛冰清你上去把那倆全自動摸了。”
“薛冰清，樓上的全自動繞到你背後了！他三秒後開槍！”
“我靠！薛冰清你反應可以啊！你的肉盾都被掃成篩子了！”
“好吧，薛冰清，你的準度我服了。”
“薛冰清，你撿他槍，檢查一下，沒問題就上去，從左往右掃，就一梭子的事情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二十分鐘後，第三棟危樓徹底安靜下來。
魏子毅的副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魏哥，要進去看看嗎？”
魏子毅正握着佛珠猶豫，突然，廢棄工廠第一棟危樓的喇叭響了。
“弟弟，我勸你最好别動。”
是秦韻的聲音。
魏子毅錯愕地四處張望，卻見自己的副手突然在身邊倒下。
“弟弟，我都說了，别動。”
狙擊槍裝了消聲器，無法辨認方位。
魏子毅沖着喇叭咆哮道：“秦韻！你他媽的居然敢耍我！”
喇叭裡，秦韻的聲音很溫柔，“弟弟，你不要沒大沒小的，你該叫我一聲姐姐。”
魏子毅轉動着手裡的佛珠，狂笑吼道：“就憑你！你他媽也配？”
“砰！砰！砰！砰！”
魏子毅周圍的四名保镖應聲倒地，其他保镖們快速護着魏子毅，一起躲到兩台普拉多後面。
“弟弟，你不會以為你今晚能逃得掉吧？”
魏子毅躲在車後，掏出手機呼叫支援，卻發現這裡沒有信号。憤怒至極，他将手機摔出。瞬間，他摔出的手機就被子彈擊穿。
“轟隆隆！”
一道驚雷響起。
魏子毅怒吼：“秦韻！我可是你的親弟弟！”
秦韻在第六棟危樓監控室裡，拿着話筒，盯着監視器，沖蘇姚比了個手勢，蘇姚及時按下靜音。
馬上，秦韻雙眼通紅，哽咽道：“讓我緩一緩，我現在很難受。”
蘇姚擰開一瓶水遞給秦韻，小聲說：“沒關系，我們先把其他人處理了。”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驚雷接連不斷地響起。
江黎在耳機裡催促道：“薛冰清，你還沒繞後嗎？馬上就要下雨了！魏子毅的卡宴是防彈的，一會兒讓他上車了就不好辦了！”
薛冰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三十秒到位。”
“砰！砰！砰！”
特别行動組三位直男一起朝着普拉多車門開槍。
張棟棟說：“魏子毅想上卡宴，盯死了！”
耳機裡，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薛冰清冷靜地說：“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
彼時，第六棟危樓、第七棟危樓樓頂，特别行動組的四把狙擊步槍把第一棟危樓前方的兩台普拉多打得噼啪響。
趁着魏子毅和保镖們正縮在車後躲避子彈，薛冰清悄悄地摸到衆人身後。
緊接着，“砰砰砰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後，整個廢棄工廠終于安靜了下來。
今天這場雨，也終于落了下來。
魏子毅在一陣寂靜中絕望地回頭，卻瞥見一個一身黑衣的長發女人伫立于暴雨中。那女人手裡握着槍，正在對着他微笑。
那一瞬間，魏子毅覺得這畫面，比死了還吓人。
十分鐘後，第四棟危樓樓頂天台。
宋三川、常嘯、魏子毅，三人被上了手铐，跪在天台中央。
大雨傾盆而下。
天台上站着葉一言、姜哲、秦韻、薛冰清、江黎、蘇姚。
魏子毅沖着面前撐傘的秦韻發狠道：“你們早就計劃好了是吧？秦韻！你他媽就是個傻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
蘇姚沖進雨裡，扇了魏子毅一耳光，“怎麼跟你姐說話的？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呸！”
魏子毅把嘴裡的血唾沫吐在地上，瞬間，血唾沫就被雨水沖散。
“你現在就一槍崩了我！給我個痛快！”
蘇姚正準備再給魏子毅一巴掌，卻被秦韻拉住了手。
秦韻一手撐着傘為蘇姚遮雨，另一隻手則是用力地捏住了蘇姚揚起的手。
她盡量冷靜地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魏子毅的笑容很病态，“你猜啊！你猜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秦韻的眼裡有淚，“我們三年不見，我猜不到，想不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洶湧的雨水拍打在魏子毅的身上，因此他整個人看起來更病态了，“秦韻！你别給我裝！我沒見過比你更假的人！”
秦韻含着淚，聲音卻并不顫抖，“我五歲生日那天，我親爹秦漢烨死在了你親爹魏賢的劇組，墜馬而亡。”
感覺到秦韻的手在顫抖，蘇姚果斷地将秦韻的手反握。
瞥見這個動作，一旁的葉一言和江黎默契地挑了挑眉頭。
秦韻繼續說：“我十歲那年，我親媽蘇韻錦跟你親爹魏賢結婚，半年後我親媽死在手術台上，然後你就出生了。”
魏子毅雙眼猩紅，“你以為我想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嗎！從小到大！你對我總是陰晴不定！你不用假裝關心我！你還不如直接承認你盼着我死了算了！我額頭上的這道疤就是你十八歲的時候留下的！你當時分明就是想殺了我！”
秦韻甩開蘇姚的手，轉而把傘遞給蘇姚。
她在魏子毅面前蹲下來，輕輕地撥開魏子毅額前的碎發，“姐姐沒得選，姐姐隻是想離開那個家。你爸僞善，我不殺你一次，就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當時你也聽到了，你爸說我是喪門星。”
魏子毅冷笑，“我沒有爸爸，他不是我爸，他是個傻逼。”
一旁，江黎馬上問：“你為什麼要慫恿魏賢吸毒？”
魏子毅失心瘋地笑着答道：“當然是因為我恨他啊！從小到大，他從來不管我！都是秦韻在管我！現在就是很搞笑了，秦韻居然要殺我了！秦韻，你他媽最僞善！”
“啪！”
秦韻站起來，重重地扇了魏子毅一個耳光。
看着秦韻的眼淚劃出了眼眶，魏子毅笑着說：“秦韻，你果真是個喪門星，因為你唯一的弟弟也要被你害死了。”
這時，薛冰清果斷上前把秦韻拉到身後，她盯着魏子毅的眼睛說：“你死之前，得先治病，你精神方面有很大的問題。”
魏子毅剛想反駁，薛冰清馬上往他嘴裡塞了一個東西，“你先閉嘴。”
魏子毅在雨裡打滾掙紮時，薛冰清看了看宋三川。
宋三川根本不敢跟薛冰清對視，他最近這一周已經被薛冰清折磨得神智不清了。
“常隊長。”
薛冰清在常嘯面前蹲下，“跟我說說王志鵬這個人。”
常嘯不答話，隻是盯着地面發呆。
“怎麼？”
薛冰清問：“你這是做好死的準備了？”
雨水把常嘯的臉沖得煞白，卻聽見他毫不在乎地答道：“我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随便。”
蘇姚為秦韻撐着傘，“你那火鍋店的哥們都招了，你給王志鵬做了三年的狗了。”
常嘯問：“所以他們聚衆吸毒的視頻是你爆出來的？”
蘇姚反問：“不然呢？”
常嘯又問：“你們是怎麼在密室裝了監控的？”
蘇姚笑着答道：“很容易啊，喏，她一個人就夠了。”
常嘯不可思議地看着薛冰清，“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也是我們的人嗎？”
“注意你的措辭。”
薛冰清站起來，“我不是你們的人，而且你也不是她們的人，你不要裝作跟大家很熟的樣子。”
常嘯低頭，然後問：“我的組員呢？”
彼時，破冰小組另外四名隊員正在第六棟監控室裡坐着，大家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特别行動組的三位直男在房間裡看着破冰小組的組員們。
張棟棟說：“這就是你們的常隊長，你們好好看仔細了。”
第四棟危樓樓頂天台上，江黎撐着傘，平靜地說：“常嘯，你不用裝出關心隊員的樣子，你發給魏子毅的短信我們都留有備份，而且宋三川之前已經供出了你，你不要再裝了。”
常嘯笑着擡頭，“所以呢？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江黎，不可能。”
一旁，葉一言終于開口，“常隊長，我剛剛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江隊長本來念及同事一場，想讓你少遭點罪，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常嘯不屑地說：“我既然敢幹這件事，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你不用白費力氣。”
然後，他盯着姜哲，發狠道：“王總不會放過你的！”
葉一言一腳踹在常嘯臉上，怒火沖天，“你不要想着死，你隻會生不如死。”
江黎看着雨裡的常嘯，冷漠地說：“從今晚開始，你會失蹤。本來吧，我的特别行動組弄死你一萬次，都綽綽有餘。”
她走到薛冰清身邊，扶着薛冰清的肩膀，“但死太便宜你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女士，她平時專門研究如何讓人生不如死。”
這時，常嘯旁邊的宋三川突然哭着喊道：“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都說了我都說了啊！”
這哭喊聲把原本還在強裝鎮定的常嘯和魏子毅都吓到了。
蘇姚瞪了一眼面露驚恐的常嘯，不耐煩地說：“江黎！你就多餘跟他們說廢話！”
接着，她又沖魏子毅吼道：“還有你！你簡直給臉不要臉！你自己長歪了！居然還怪到你姐頭上了！你從小到大！你姐不僅沒撕了你，反而經常給你打錢！就這你還不知道感恩！你怪你姐不關心你！但你配得上她的關心嗎！”
魏子毅被吼懵了，蘇姚狠狠地說：“我警告你，再讓我聽到你罵你姐是喪門星，我一定會先割了你的舌頭，再躲了你的雞，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彈珠玩！”
末了，蘇姚盯着魏子毅的眼睛，一字一句強調，“你姐不是喪門星，你姐是大明星，是祥瑞，是你這輩子都不可企及的存在！”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秦韻也被蘇姚的樣子震到了，久久無法回神。
一道閃電劃過，天台瞬間被照得通亮。
薛冰清掏出匕首，笑着問：“葉一言，明天吃什麼？”
葉一言緊緊地握着身旁姜哲的手，答道：“我聽說你和江警官口味差不多，都喜歡吃粵菜，蘇警官喜歡吃火鍋。我已經安排好了，大家愛吃的菜品明天都會有。”
薛冰清在常嘯面前蹲下，江黎果斷地推了推葉一言，“你們先離開這裡。”
隻見薛冰清笑着對地上的三人說：“放松點嘛，我隻是想跟你們玩個遊戲。這個遊戲的安全詞是王志鵬，你們說出的關于王志鵬的信息越多，這個遊戲就結束得越快。當然了，這個遊戲什麼時候結束，最終還是取決于，我的心情。”
姜哲剛轉過身，還在發愣，葉一言馬上用身體擋住了她欲回頭的目光，“别看，先離開。”
“啊——”
常嘯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葉一言拉着姜哲，蘇姚拉着秦韻，快速離開天台。
第四棟危樓樓頂慘叫聲四起，偏偏這慘叫聲中還夾雜着一陣笑聲。
此情此景，瘆人至極。
……
幾分鐘後，暴雨的夜晚，蘇姚熟練駕駛着法拉利，小心翼翼地問：“你家在哪？”
“呵～”
秦韻冷笑，“我沒有家。”
“這...”
蘇姚真的是無語了，卻不得不解釋道：“呃，我今晚必須把你安全送到家，未來一個月也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秦韻坐在副駕，冷淡地吐槽道：“你什麼你，你怎麼也沒大沒小的，我比你大八歲，你該叫我一聲姐姐。”
“噶——”
蘇姚一腳刹車，将法拉利急停在路邊。
接着，車内便是一陣漫長的對視。
秦韻心明眼亮，直接問道：“你喜歡我？”
蘇姚坦坦蕩蕩，反問：“嗯，有什麼問題嗎？”
秦韻無所謂地答道：“沒問題，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蘇姚盯着秦韻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強調，“我是認真的。”
秦韻發出一聲嗤笑，“别人也是認真的。”
蘇姚突然握住了秦韻的手。
秦韻冷聲問：“你想幹什麼？割了我的舌頭還是挖了我的眼珠？”
末了，她感慨道：“可惜了，我沒有雞。”
蘇姚的臉上閃過慌亂，“難道你真的很關心魏子毅？你瘋了嗎？”
秦韻卻是冷臉沉默。
蘇姚放開秦韻，煩躁地說：“你何必自欺欺人，你還不如直接承認你關心他，但也恨他。”
秦韻冷着臉提醒，“蘇警官，我跟你好像不熟，你不要對我指手劃腳。”
“抱歉，我無意冒犯。”
蘇姚深吸一口氣，“算了，你到底住哪？我送你回去。”
秦韻盯着窗外的雨，冷淡地問道：“你喜歡我，然後呢？”
蘇姚緊了緊扶着方向盤的雙手，目視前方，“然後想要一個跟你變熟的機會。”
秦韻轉過頭來，氣場全開，“如果我不給你機會呢？”
蘇姚隻跟秦韻對視了一眼就慌忙避開眼神，“你别這樣看我，我會心慌。”
秦韻被氣笑了，“你剛剛指揮薛冰清殺人的時候，我看你挺樂在其中，這會兒你跟我說你心慌，你覺得我會信嗎？”
蘇姚立刻解釋道：“那是我的工作！我的生活跟我的工作是兩碼事！”
“你們特别行動組和薛冰清，最近給我帶來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秦韻雙手抱胸，“你們不覺得事情發展到今天，你們和葉一言的所作所為更像是反派嗎？”
聽到這句話，蘇姚的臉色終于冷了下來，“秦大影後，我沒想到你對亡命之徒居然也這麼寬容，怪不得魏子毅這麼不尊重你，你的狠勁用錯地方了。”
“所以你看。”
秦韻冷靜地說：“我可以理解葉一言，但我理解不了你們。我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勸你不要喜歡我，我是個演員，我想迷惑你，簡直輕而易舉。”
一陣沉默過後，蘇姚卻突然笑了起來，她說：“你很奇怪，還不如幹脆迷惑我。”
秦韻無語地看着蘇姚。
過了一會兒，蘇姚啟動跑車，認真地說：“我先帶你兜兜風吧。我們就算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今晚，我會送你回家。”
暴雨的夜晚。
京郊某廢棄工廠第四棟危樓樓頂，江黎撐着傘，靜靜地看着在暴雨中揮舞匕首的薛冰清。
京郊外環路上，一輛紅色法拉利在暴雨中飛馳，車内放着輕快的鋼琴曲，蘇姚手握方向盤，目光如炬。副駕的秦韻看似神色平淡，卻心事重重。
京城東邊遠洋國際。
姜哲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突然間，葉一言的淚水湧出眼眶，無聲地滑落。
今夜，無非就是一場暴雨。
她們穿梭于或虛或實的雨幕之中，身影看似孤獨，其實彼此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