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裳挨了秋晚照一擊,但也不好發火,隻能将火氣壓下來。将怨氣全都轉到寒淺青身上。
她對秋晚照道:“秋宮主,此人雖說狡猾,但隻要咱們合力,定能拿下她。”
她暗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
寒淺青躲過秋晚照的攻擊,身子一轉,又往相反的方向跑。
她的動作讓垣裳摸不清頭緒,以為是她慌不擇路。
寒淺青當然不可能是慌不擇路,她分明是故意跑到秋晚照身前将他引入戰鬥中的。
這點秋晚照也看了出來,隻不過他沒揭穿她,反而順着她的意。
一開始寒淺青還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隻當是自己的計謀得逞,成功将他騙着跟過來。
可漸漸地,寒淺青就覺察出不對來,她意識到秋晚照一直跟在垣裳後頭不遠處,每次攻擊都恰好打在寒淺青身後一寸的地方。
不止寒淺青,連垣裳也瞧不明白秋晚照到底要幹嘛,一次兩次還好,數次皆是如此,就是故意為之。
垣裳不解:“秋宮主,你這是作何?為何不直接将她拿下!”
秋晚照沒有回答她,而是朝寒淺青露出一個笑來。
寒淺青眉心蹙起,他這笑詭谲萬分,令她心頭發緊。
她心知不可大意,反手招來風蛇絆住垣裳,令秋晚照先她一步靠近這邊。
見寒淺青停在翼虎身前,秋晚照笑意更濃:“果然。”
秋晚照也停下,同她相距不過五步。
被攔住的垣裳大喊道:“秋晚照,她想借你的力救出翼虎,别讓她得逞!”
垣裳不确定寒淺青的目的,雖說她并不會将翼虎放在眼裡,就算多一隻翼虎加入戰鬥,她照樣有把握将它再擒住。
但她觀寒淺青那個把握十足的樣子,心中騰起一股莫名的不妙感,這種感覺令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用她提醒,秋晚照早就猜出寒淺青的想法,但他似乎不是很在意。
寒淺青想不通,她壓低聲音:“你明知我要做什麼,為何還敢跟着來?你就這麼有恃無恐?”
聽到她的話,秋晚照蓦地怅然起來:“我從未有恃無恐過……”
寒淺青不再跟他廢話,朝他拍出一掌。
秋晚照反應極快,伸手接過那一掌,遊絲的金光蜿蜒在翼虎身前,一點點消解着禁锢它的法術。
随着禁锢的法術被逐漸瓦解,翼虎的咆哮聲溢出,并漸漸清晰。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垣裳滿面愁容,她知道現在阻止他們為時已晚。
一聲尖嘯破雲霄,最後一層法力屏障被翼虎破開,它重得自由。
寒淺青見狀,撤回一隻手,用點點星藍的法力萦繞住翼虎,它的法力迅速攀升,體型也随之大了一圈,渾身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垣裳看到這一幕,終于想通寒淺青的打算。
她沒想到來者竟會水系法術,而水生木,得了水系法力的滋養,翼虎的木系法力則得到加強。
面對此時的翼虎,垣裳再也不敢大意。
寒淺青嗤笑一聲:“既然你這麼狂妄,那就好好品嘗一下自己釀造的後果吧。”
這下子,她倒要看看秋晚照還能嚣張幾何!
她閃身躲到一旁,讓秋晚照面對翼虎。
寒淺青目光凜冽,像一把寒刃要洞穿秋晚照。
然而,令她吃驚的是,秋晚照不僅面不改色,反而喉頭滾動,發出低低的笑聲來。
寒淺青蹙眉,就連同他一邊的垣裳也頗為疑惑,她對付掉最後一條風蛇,趕忙往這邊趕。
翼虎轉動了下脖子,血紅的眸色渾濁,不見人影。
正在寒淺青思索秋晚照的奇怪時,翼虎動了。
它居然忽視近在咫尺的秋晚照,朝躲在一旁的寒淺青而來。
寒淺青瞪大雙眼,簡直不可置信。
她心道翼虎不是沒了靈智嗎?又為何可以做到目标明确。
不及她細想,翼虎已然到得身前,她隻好先躲開,然後朝秋晚照靠近。
可翼虎并不理會她的計謀,隻認準了她,任憑她如何将它吸引到秋晚照身邊,它都不會改變目标。
就再她又一次躲過翼虎的攻擊後,秋晚照才将緣由道出。
“你怕是忘了自己搶了何物吧。”
經他提醒,寒淺青才恍然大悟:“食髓花?”
趕來的垣裳也明白過來:“翼虎吞食過一朵食髓花,食髓花對它誘惑極大,它能嗅出食髓花的味道,所以才會隻追她。”
寒淺青喃喃:“難不成它拼命跟出洗髓穴,隻是為了食髓花?”
秋晚照覺得好笑:“不然你以為,它是為了小翼虎嗎?别忘了,它可是靈智盡失,誰也不識。”
小翼虎聽到這些,眼神不由黯淡下來。
“可是……”垣裳又發起愁,“這面具人倒是失去威脅了,可翼虎怎麼辦?以它現在的法力,估計不好再将它關入洗髓穴中。”
翼虎要化神獸需要三株食髓花,此前已然食盡一株,寒淺青身上又有一株,但還差一株。
一株食髓花不是幾日便能種出的,在最後一株食髓花種出前,還需将翼虎困住才是,以免它跑出去驚擾上仙界。
秋晚照卻搖頭道:“不需要困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