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照聽罷焰楠的話,微微擡起下巴,似乎十分不屑,手中匕首故意劃破焰青靡的皮膚。
焰青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看得焰楠眉頭皺得更深。
“你住手!”焰楠也看出這匕首的非凡之處,連忙阻止他,“好,我答應你,隻要你放了青靡,什麼都好說。”
焰青靡氣自己不争氣,怎的就成了别人威脅大哥的利器。
但她也無奈,隻得眼見焰楠拿出火靈。
焰楠拿着火靈,說:“你是要這個?”
焰青靡掙紮:“大哥,不能給他!”
火靈比她重要多了,她甯肯去死,也不要焰楠把火靈交給他。
這樣想着,她掙紮更厲害了,盡管匕首的刃又劃破她的脖子,盡管被其上的法力重擊,她也不管了,豁出去了想要一了百了。
焰楠焦急地喊:“青靡,别沖動,我們還有機會拿回來……”
秋晚照忍不住腹诽,這倆兄妹怎麼性子這麼急?他都沒說要什麼,他們就好像笃定了他要的就是火靈。
他翻了下白眼,打斷道:“我不要火靈。”
好在兄妹倆還是能聽得進去話的,他們瞬間安靜下來。
焰青靡也不掙紮了,整個愣住,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火靈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啊,他居然不要!
焰楠也好奇:“你不要火靈?那你要什麼?”
“他要的是這個。”寒淺青冷冷的聲音傳來。
他們扭頭,發現她已然收伏青雀,隻不過面色似乎不太好,像是青雀咬了她一口一樣,有種想回咬一口的狠厲。
寒淺青身上的怒氣自然不是青雀引起的,她剛還跟青雀周旋,漸漸收緊水牢,就聽到了秋晚照的聲音。
頃刻間,她像是頭皮要炸掉一般,心裡湧上一股氣,一鼓作氣勢如虎,将青雀緊鎖在手臂長的水牢中。
将青雀收伏,她第一時間就轉過身,果然看到秋晚照在那裡,還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
想也不用想,他一定是奔着青雀來的。
“秋晚照,”寒淺青一字一頓念着他的名字,“我沒去找你,你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此時的寒淺青不像在戌虎窟有面具擋着,她的面容整個暴露在秋晚照眼中。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在他眼中看出驚訝之類的神色,不免有些失望。
她以為,他見到她還活着,恐懼是最好的,沒有的話也應該會驚訝,可事實上卻什麼也沒有。
他看向她的眼神,平淡得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想問他難道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活過來的嗎,可又不想先他一步去提此事。
比起她來提,她更想看到他驚訝地問她怎麼會活着,那樣才更令人得意。
秋晚照笑了:“還是你最了解我,師尊。”
“什麼?”焰青靡反應巨大,“他,他真是秋晚照?是你徒弟?”
寒淺青沉下眸子,不想回答她,但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她不回答也逃避不了。
焰楠也有些吃驚,但他什麼也沒說。
寒淺青繼續道:“之前我看到你和垣裳在一起,你同她是一夥的。”
她再次觀察秋晚照的表情,又是沒什麼波動,她有些站不住腳,心想他怎麼做壞事被發現了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一點都沒吓到他,使她不由心生挫敗。
秋晚照不動聲色地瞧着她,等着她說下去,然而她業已沒有說下去的興趣。
她直言道:“我把青雀給你,你放了焰青靡。”
“好。”他答應得爽快,寒淺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寒淺青回想他以前,表面還是聽話的,但背地裡卻慣會耍些陰招。
她眉眼一凜,心知不能大意,他一定還藏着别的心思。
焰楠和焰青靡不了解秋晚照,皆默不作聲,聽從寒淺青安排。
寒淺青帶着青雀上前,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是謹慎。
秋晚照見她又不說話,他便開口道:“師尊,其實我們兩個才是一邊的,他們都是火靈宮的人。”
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着拉攏她。
寒淺青哼了一聲:“呵,你記錯了吧,跟你一夥的是垣裳。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我早就是敵人了。”
秋晚照不以為然:“垣裳對我來說隻是一枚還有用的棋子,她比不得你。之前是有些誤會,但我們永遠也不會是敵人。别忘了,是你把我帶回水靈宮的。”
寒淺青腳步一頓。
是啊,是她把他帶到水靈宮的,那時她還天真地以為,盡管他表裡不一,但總歸會念着這份恩情,但事實上……
“我當然不會忘。”寒淺青走到他們面前一步之遙的距離,擡頭對上秋晚照的目光。
“你忘恩負義,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