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照勾起嘴角：“求我，我就告訴你。”

寒淺青：“……”

她轉而對焰楠道：“你來求。”

想她求他，做夢！

焰楠：“……”

畢竟是自家妹妹，為她求人不過分：“求你。”

“不夠誠懇。”

焰楠眉梢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強壓下氣：“求求你，告訴我，怎麼做能給青靡解除法術？”

焰青靡斜眼看着秋晚照，看他擡起下巴睨看焰楠，她心裡一股子氣，等她好了，她定要扒他一層皮。

秋晚照滿意地颔首：“水月雲，半個時辰不解就會化作一灘血水。”

“你！”焰青靡氣得想直起身，卻一個踉跄又跪下來。

他下手如此惡毒，焰楠雙目凜然，暗暗咬緊牙。

寒淺青則是疑惑：“你怎會水月雲？”

這是水靈宮上等偷襲秘法，除了宮主寒無霜，就隻有寒淺青會，她怎麼想也不該是寒無霜教他的。

讓他繼任二宮主之位已經超出了寒淺青對寒無霜的了解，倘若還教他法術的話，那她就更是不解了。

寒無霜緣何對他如此好？

秋晚照眨了眨眼：“是師尊你教的啊。”

“我？”寒淺青徹底懵了，她對上焰楠他們質問的目光，立即否認，“不可能！”

秋晚照眼神暗下去：“怎麼不可能，你可是我的師尊。”

“我從未教過你……”

她從未教過他什麼，“師尊”隻是個名頭而已。

秋晚照不說話了，寒淺青拼命回想，她真的不記得有此事，包括之前的水銀箭。

那日他對歲音使出水銀箭時，她也是如此問他，他亦是如此答。

當時，她隻以為他偷師。

可水銀箭不是什麼秘法，能被偷師不稀奇，這水月雲就不一樣了，她以及寒無霜都未在人前使過。

焰青靡忍不住打斷寒淺青思索：“先不要，糾結此事了……我快，快疼死了！”

焰楠也慌忙道：“秋晚照，你要如何才能給青靡解術？”

秋晚照道：“好說，我要你以仙骨發誓，從今往後不再惦念寒淺青，同她天涯兩道。”

焰楠：“……”

他試圖搞清楚秋晚照的意圖，這是讓他在焰青靡和寒淺青之間二選一嗎？

寒淺青皺眉：“你又抽什麼風？”

秋晚照耐心告訴她：“看看焰楠是會選擇你，還是他妹妹。”

寒淺青：“……”

人家當然是會選擇妹妹啦，她跟人家又算不上親厚。

寒淺青不滿意秋晚照一直牽着他們的鼻子走，她朝焰楠喊道：“别聽他的，水月雲我也可以解。”

她喊完，秋晚照的臉立馬沉下，他步步緊逼 ：“再不選，焰青靡就要斷氣了。”

焰楠轉回頭，果然見焰青靡滿臉脹紅，氣息虛弱。

“我……”焰楠仍有踟蹰。

秋晚照心急，他欲要再催促，卻感到腳被人重重踩上，一陣痛楚傳來，令他低下頭去看。

寒淺青不僅踩住他的腳，還左右旋着，用力碾着他的腳。

她眼中不滿的怒火已然快盛出。

“秋晚照，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她忽然如此說，秋晚照怔了怔：“什麼？”

寒淺青一字一頓：“我最喜歡你……”

她的聲音漸漸小下來，秋晚照不得不側耳認真聽。

突然，寒淺青一手握住他持着匕首的手，一手捏住掌心，破開水牢放出青雀。

青雀就處在他們身側，甫一放出，它便發出刺耳的唳叫。

寒淺青顧不上施法隔絕開它的叫聲，她原先的計劃也是如此，即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要讓秋晚照瞧瞧她恨他的決心。

随着青雀叫聲起來，它積攢在口中的法力也爆發出來，寒淺青和秋晚照首當其沖。

然而，寒淺青卻沒有受到波及，隻一瞬，她便被一個炙熱的懷抱擁住。

這個懷抱幫她擋去足以震動靈府的唳叫，擋去一團威力極大的法力爆破。

她什麼都未感覺到，除了炙熱。

怔愣了一會兒，叫聲停了，她才發現自己握着的那隻手有粘稠的東西流下。

低頭，她看到血鮮紅，擡頭，她看到他在笑。

盡管他嘴角滲出血絲，他還是勾出一抹笑。

“終于，終于……我，我沒想殺你，原諒，我……”

寒淺青周身的炙熱被抽離，看着他朝後倒去。

“嘭”的一聲，他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