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無夢,睡醒時,寒淺青還覺恍惚。
她走出房門,遙看天際明亮,雲淡風輕,瞬間清明不少。
目光往下落,院中有三人聽到動靜擡頭看來。
其中一個是焰青靡,她一直在此等消息,說不定芒峙會很快回來,帶回秋晚照。
秋晚照還沒回來,芒峙也沒再來,她有點蔫蔫的。
看到另外兩個,寒淺青并不驚訝,是芒穗和木匙。
寒淺青走到他們身前,同他們颔首一禮。
才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芒穗和木匙相視一眼,由木匙先開口:“我想知道木粒他家娘子是……怎麼了?”
他從羊樊和羊楚口中隻得知那翼虎失去靈智,别的并不清楚,又聽芒穗說絞樓煞也被芒越拿去借給垣裳用,就覺得此事頗為蹊跷。
寒淺青能死而複活站在這裡,并對翼虎失智一事了如指掌,應是對這一切也都十分清楚,她一定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
比方說,垣裳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沒直接問,隻先問翼虎的事,抛磚引玉,看寒淺青回答的态度,不過,既然她開口便問他們想知道什麼,想必也不會有所隐瞞。
隻這一、兩句話,平和的氣氛便被打破,焰青靡覺得,連周遭濃郁的靈氣都變得凝固。
寒淺青同他們示意一眼,而後在周遭布下結界。
看到她謹慎的樣子,芒穗和木匙再次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沉。
想來也知道,垣裳敢冒這麼大風險,不畏打破上仙界多年以來五大仙宮的和諧局面,定是出了大事。
饒是已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乍然聽到寒淺青款款講述化魔一事,他們還是吃了一驚。
知曉還有個山佑這樣的存在,更是手心發汗,涼氣直往背脊上竄。
先前,寒淺青沒有一上來就告訴芒穗這些,是因為淵無最後留下的話,讓她懷疑木靈宮有人不可信。
如今已将芒越一事徹底摸清楚,知道他做這些皆是為了蒼熏,她便沒什麼好隐瞞的了。
芒穗他們也是上仙界的一份子,久居高位,臨到危急關頭,也該沖在前面,幫着仙界度過這一劫。
寒淺青說完後,留給他們慢慢消化。
愣了半天,芒穗才喃喃出聲:“難怪,難怪……難怪我感覺木靈有異。”
“你說什麼?”寒淺青目光一凜,她并非是沒聽清,卻再次确認,“木靈有異?”
芒穗看着她,沒說話,末了還是木匙說了句:“此事不能再拖,你還是把木靈拿出來讓她瞧瞧,她有神力傍身,說不定能瞧出個究竟。”
聽了他的話,芒穗這才 一覺無夢,睡醒時,寒淺青還覺恍惚。
她走出房門,遙看天際明亮,雲淡風輕,瞬間清明不少。
目光往下落,院中有三人聽到動靜擡頭看來。
其中一個是焰青靡,她一直在此等消息,說不定芒峙會很快回來,帶回秋晚照。
秋晚照還沒回來,芒峙也沒再來,她有點蔫蔫的。
看到另外兩個,寒淺青并不驚訝,是芒穗和木匙。
寒淺青走到他們身前,同他們颔首一禮。
才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芒穗和木匙相視一眼,由木匙先開口:“我想知道木粒他家娘子是……怎麼了?”
他從羊樊和羊楚口中隻得知那翼虎失去靈智,别的并不清楚,又聽芒穗說絞樓煞也被芒越拿去借給垣裳用,就覺得此事頗為蹊跷。
寒淺青能死而複活站在這裡,并對翼虎失智一事了如指掌,應是對這一切也都十分清楚,她一定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
比方說,垣裳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沒直接問,隻先問翼虎的事,抛磚引玉,看寒淺青回答的态度,不過,既然她開口便問他們想知道什麼,想必也不會有所隐瞞。
隻這一、兩句話,平和的氣氛便被打破,焰青靡覺得,連周遭濃郁的靈氣都變得凝固。
寒淺青同他們示意一眼,而後在周遭布下結界。
看到她謹慎的樣子,芒穗和木匙再次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沉。
想來也知道,垣裳敢冒這麼大風險,不畏打破上仙界多年以來五大仙宮的和諧局面,定是出了大事。
饒是已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乍然聽到寒淺青款款講述化魔一事,他們還是吃了一驚。
知曉還有個山佑這樣的存在,更是手心發汗,涼氣直往背脊上竄。
先前,寒淺青沒有一上來就告訴芒穗這些,是因為淵無最後留下的話,讓她懷疑木靈宮有人不可信。
如今已将芒越一事徹底摸清楚,知道他做這些皆是為了蒼熏,她便沒什麼好隐瞞的了。
芒穗他們也是上仙界的一份子,久居高位,臨到危急關頭,也該沖在前面,幫着仙界度過這一劫。
寒淺青說完後,留給他們慢慢消化。
愣了半天,芒穗才喃喃出聲:“難怪,難怪……難怪我感覺木靈有異。”
“你說什麼?”寒淺青目光一凜,她并非是沒聽清,卻再次确認,“木靈有異?”
芒穗看着她,沒說話,末了還是木匙說了句:“此事不能再拖,你還是把木靈拿出來讓她瞧瞧,她有神力傍身,說不定能瞧出個究竟。”
聽了他的話,芒穗這才颔首。
她一翻手,一個泛着瑩綠光芒的綠石懸于掌心,正是木靈。
芒穗招呼寒淺青湊近去看,焰青靡也秉着好奇湊過來。
起先,木靈在水晶中懸置,被朦胧的光包裹着看不仔細,如今從水晶中被取出,湊近了看,竟然看到上面有一條極淺又細的純白紋路。
不用芒穗說,寒淺青她們也知道,這條紋路必然不是木靈本來的紋路。
芒穗說:“木靈一直懸于千靈水晶中,不久前,我取它來用,才發現它多了這樣一條紋路。”
情急之下,芒穗想用法力修補,卻發現無論怎麼修補,這條紋路都不見消逝。
“不僅如此,我還在修補時被反噬,傷到了内裡。”
怪不得芒穗一直很反常,就算木靈宮再不擅戰,身為一宮之主,也不該這麼弱才是,被一個垣裳弄得吐血受傷。
原來是因為有傷在身。
木匙卻在旁道:“你不隻是受傷了。”
芒穗一臉迷惑,寒淺青她們也瞧向他。
隻聽他道:“你沒發現,自從你動手修補這紋路後,就連你的性情都發生了些改變嗎?”
芒穗心頭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之前她氣上心頭,還動手打了芒峙不是。
換作平常,她再氣也不會如此。
她道:“難道說,越兒也是因此才……瘋癫的嗎?”
除了芒穗,再有接觸過木靈的便是芒越,再結合芒穗性情發生變化的前因,說不定芒越瘋癫還真就也跟這個有關。
木匙歎了一口氣:“剛我還以為是報應,直到看到木靈身上這條紋路,我才想通,興許就是這樣。”
“這紋路有何說法?”寒淺青問他。
她覺得他應是知道點什麼。
這感覺沒錯,木匙講道:“為了擴用木靈的靈氣,長久以來,我們都把它放在千靈水晶中,千靈水晶能靈傳萬裡,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整個木靈宮也隻這一顆。”
話沒說到重點,焰青靡有些急躁:“然後呢?所以呢?是千靈水晶壞了?影響到木靈啦?”
木匙看她一眼,搖頭:“非也,千靈水晶沒壞。”
“那是因為什麼?”焰青靡着急。
寒淺青示意她别打斷木匙。
木匙繼續講:“千靈水晶雖是珍寶,但并不稀少,在千靈域有成千上萬顆,說它可遇不可求,是因為它以千靈域為家,生死系于此地,離即泯滅,無法将之完好帶離。”
焰青靡奇道:“那木靈宮這顆又是怎麼來的?”
寒淺青瞟她一眼,心說怎麼又打斷人家的話。
焰青靡朝她嘿嘿一笑,她也是實在沒忍住。
不等木匙回話,芒穗先替他答了:“因為木神句芒引一絲千靈域的氣脈到這顆千靈水晶身上,這才使它完好被帶離。”
木匙點頭:“所以我猜,正是這氣脈連着的那頭出了問題,身在水晶中的木靈受此影響才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千靈域出了問題?”芒穗問,“可那紋路不是像極了魔窟的十丈藤花?”
剛才聽到寒淺青說起山佑是遺漏在世的魔,芒穗細一琢磨,才想到有一種紋路跟木靈身上的很像,便是跟魔族有關的十丈藤花。
寒淺青也記得她剛剛說“難怪”二字,還将她說的話跟木靈關系起來。
于是也疑惑地看着木匙。
木匙沒說話,隻定定地看着芒穗。
俄頃,芒穗恍惚,驚詫出聲:“千靈域受了十丈藤花的影響,所以才……”
不用她把話說完,衆人皆将整件事理清。
焰青靡問:“那個山佑手中有十丈藤花,他把它種在了千靈域?可他為何這樣做?那十丈藤花有什麼厲害之處?”
芒穗定了定神,說道:“十丈藤花可結十朵魔花,每朵花即可打開一個幻口,隻要施法得當,便可經幻口開啟一個通道,短暫開啟一個相隔兩地的通道,可以是幻口這邊的,也可以是别的兩個地方。這通道不會被靈力察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這麼神奇!想他們平時用法陣轉換地方,也會驚動附近的人,可幻口卻像無形的法陣,可以悄摸來,悄摸去。
木匙說道:“隻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當初十丈藤花不是叫火神祝融給燒光了嗎?怎麼還有殘餘留存于世?”
“也許是有一粒種子落到了山佑手中”芒穗這樣猜。
焰青靡也道:“那他在千靈域放十丈藤花的目的是什麼呢?”
其他人皆是搖頭,猜不透山佑的想法。
寒淺青沒聽他們這一來二去的探讨,兀自陷入深思。
忽而瞥到她心不在焉,焰青靡便晃晃她的胳膊,問:“怎麼了?想什麼呢?”
寒淺青道:“青靡,你還記不記得你們火靈宮的火蜈蚣。”
焰青靡心中一凜:“火蜈蚣也跟此事有關?”
寒淺青道:“你們不是說火蜈蚣也是突然消失的嗎?沒有任何痕迹,不覺得跟這個十丈藤花的手法很像?”
經她這麼一提,焰青靡也尋摸出味兒來:“是啊,确實很像。”
她陡然警醒:“山佑早就盯上火靈宮,放出十丈藤花,不僅火蜈蚣可能是他的手筆,就連火靈,說不定也是!”
衆人心裡唏噓,山佑本事那麼大,逃脫出來後卻不動聲色選擇隐藏起來,定是在謀劃更大的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關鍵。
木匙道:“恐怕不止火靈宮,他盯上的是五大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