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的目光落到木靈身上,五靈乃天地之靈,除非相克除之,不然不死不滅,十丈藤花這點影響對它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誰都知道,五大仙宮的宮主有守護五靈的職責,見五靈有異,必然會着手補救。
也就是說,山佑這一步算的不是木靈,更應是芒穗。
芒穗也想到這一點,她懊悔不已,但事情已然無法挽回。
她道:“就因為我受了傷,暫時不能操縱神樹,這才給了垣裳機會,每一步山佑都算計得當。”
幸虧山佑沒算到焰青靡在此,火天克蟲子,不然木靈宮這次要被巨噬蟲大傷元氣。
寒淺青也想到這點:“他滅不了火靈,隻能借用十丈藤花令它挪個位置,并趁機飼養化魔的青雀。”
焰青靡奇怪:“不對啊,我和大哥都能感受到火靈的存在,他就不怕我們找到火靈,發現青雀的存在?”
“應該是怕的,所以不周山不像戌虎窟那樣戒備森嚴,若非火靈靈氣太盛,弄出動靜,幾乎沒人能注意到那裡。”寒淺青略一思索便想通了。
“除此之外,垣裳應該會時常觀察不周山的情況,若發覺你們出現,她定會先帶離青雀,隻不過她沒想到戌虎窟一行令她重傷,一時光顧着養傷,便沒來得及去不周山轉移青雀,這才給了我們機會。”
“那她現在肯定是知道不周山的情況喽。”焰青靡說。
寒淺青颔首:“肯定是知曉了,不然也不會心急闖入木靈宮來奪玄龜。”
這樣做有暴露目的的風險,如今上仙界仍在五大仙宮的掌控中,若是發現她行為有異,又怎會容忍她。
可見她真是急了。
木匙拉回話題:“不管怎麼說,雖不知山佑的企圖,但千靈域這事定要解決,不能再由着他們了。”
寒淺青也正有此意,正欲說些什麼,結界忽而有了波動。
她警惕地看向門外,大門緊閉,不知是誰。
木匙見她緊張,趕忙說:“應是千毫,他剛剛去了無根果地,是有消息來了。”
寒淺青和焰青靡不知什麼無根果地,但見芒穗聽後臉色大變,也知此地定是有要緊事傳來。
收起結界,寒淺青同焰青靡一起立在旁邊,看千毫喘着大粗氣推開門,一路踉踉跄跄跑來。
他氣都沒喘勻,便對芒穗道:“宮,宮主,華筝,華筝和白乾文找到……”
“找到”後面跟着的話還沒說完,芒穗就抓緊他的手腕,滿面急切道:“在哪兒?”
千毫大喘着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在,千靈域。”
話音一落,整個院落都靜如死寂。
隻院中開得正盛的那一樹杏花動了動,被風吹着窸窸窣窣往下飄落。
颔首。
她一翻手,一個泛着瑩綠光芒的綠石懸于掌心,正是木靈。
芒穗招呼寒淺青湊近去看,焰青靡也秉着好奇湊過來。
起先,木靈在水晶中懸置,被朦胧的光包裹着看不仔細,如今從水晶中被取出,湊近了看,竟然看到上面有一條極淺又細的紋路。
不用芒穗說,寒淺青她們也知道,這條紋路必然不是木靈本來的紋路。
芒穗說:“木靈一直懸于千靈水晶中,不久前,我取它來用,才發現它多了這樣一條紋路。”
情急之下,芒穗想用法力修補,卻發現無論怎麼修補,這條紋路都不見消逝。
“不僅如此,我還在修補時被反噬,傷到了内裡。”
怪不得芒穗一直很反常,就算木靈宮再不擅戰,身為一宮之主,也不該這麼弱才是,被一個垣裳弄得吐血受傷。
原來是因為有傷在身。
木匙卻在旁道:“你不隻是受傷了。”
芒穗一臉迷惑,寒淺青她們也瞧向他。
隻聽他道:“你沒發現,自從你動手修補這紋路後,就連你的性情都發生了些改變嗎?”
芒穗心頭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之前她氣上心頭,還動手打了芒峙不是。
換作平常,她再氣也不會如此。
她道:“難道說,越兒也是因此才……瘋癫的嗎?”
除了芒穗,再有接觸過木靈的便是芒越,再結合芒穗性情發生變化的前因,說不定芒越瘋癫還真就也跟這個有關。
木匙歎了一口氣:“剛我還以為是報應,直到看到木靈身上這條紋路,我才想通,興許就是這樣。”
“這紋路有何說法?”寒淺青問他。
她覺得他應是知道點什麼。
這感覺沒錯,木匙講道:“為了擴用木靈的靈氣,長久以來,我們都把它放在千靈水晶中,千靈水晶能靈傳萬裡,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整個木靈宮也隻這一顆。”
話沒說到重點,焰青靡有些急躁:“然後呢?所以呢?是千靈水晶壞了?影響到木靈啦?”
木匙看她一眼,搖頭:“非也,千靈水晶沒壞。”
“那是因為什麼?”焰青靡着急。
寒淺青示意她别打斷木匙。
木匙繼續講:“千靈水晶雖是珍寶,但并不稀少,在千靈域有成千上萬顆,說它可遇不可求,是因為它以千靈域為家,生死系于此地,離即泯滅,無法将之完好帶離。”
焰青靡奇道:“那木靈宮這顆又是怎麼來的?”
寒淺青瞟她一眼,心說怎麼又打斷人家的話。
焰青靡朝她嘿嘿一笑,她也是實在沒忍住。
不等木匙回話,芒穗先替他答了:“因為木神句芒引一絲千靈域的氣脈到這顆千靈水晶身上,這才使它完好被帶離。”
木匙點頭:“所以我猜,正是這氣脈連着的那頭出了問題,身在水晶中的木靈受此影響才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千靈域出了問題?”芒穗問,“可那紋路不是像極了魔窟的十丈藤花?”
剛才聽到寒淺青說起山佑是遺漏在世的魔,芒穗細一琢磨,才想到有一種紋路跟木靈身上的很像,便是跟魔族有關的十丈藤花。
寒淺青也記得她剛剛說“難怪”二字,還将她說的話跟木靈關系起來。
于是也疑惑地看着木匙。
木匙沒說話,隻定定地看着芒穗。
俄頃,芒穗恍惚,驚詫出聲:“千靈域受了十丈藤花的影響,所以才……”
不用她把話說完,衆人皆将整件事理清。
焰青靡問:“那個山佑手中有十丈藤花,他把它種在了千靈域?可他為何這樣做?那十丈藤花有什麼厲害之處?”
芒穗定了定神,說道:“十丈藤花可結十朵魔花,每朵花即可打開一個幻口,隻要施法得當,便可經幻口開啟一個通道,短暫開啟一個相隔兩地的通道,可以是幻口這邊的,也可以是别的兩個地方。這通道不會被靈力察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這麼神奇!想他們平時用法陣轉換地方,也會驚動附近的人,可幻口卻像無形的法陣,可以悄摸來,悄摸去。
木匙說道:“隻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當初十丈藤花不是叫火神祝融給燒光了嗎?怎麼還有殘餘留存于世?”
“也許是有一粒種子落到了山佑手中”芒穗這樣猜。
焰青靡也道:“那他在千靈域放十丈藤花的目的是什麼呢?”
其他人皆是搖頭,猜不透山佑的想法。
寒淺青沒聽他們這一來二去的探讨,兀自陷入深思。
忽而瞥到她心不在焉,焰青靡便晃晃她的胳膊,問:“怎麼了?想什麼呢?”
寒淺青道:“青靡,你還記不記得你們火靈宮的火蜈蚣。”
焰青靡心中一凜:“火蜈蚣也跟此事有關?”
寒淺青道:“你們不是說火蜈蚣也是突然消失的嗎?沒有任何痕迹,不覺得跟這個十丈藤花的手法很像?”
經她這麼一提,焰青靡也尋摸出味兒來:“是啊,确實很像。”
她陡然警醒:“山佑早就盯上火靈宮,放出十丈藤花,不僅火蜈蚣可能是他的手筆,就連火靈,說不定也是!”
衆人心裡唏噓,山佑本事那麼大,逃脫出來後卻不動聲色選擇隐藏起來,定是在謀劃更大的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關鍵。
木匙道:“恐怕不止火靈宮,他盯上的是五大仙宮。”
随後,他的目光落到木靈身上,五靈乃天地之靈,除非相克除之,不然不死不滅,十丈藤花這點影響對它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誰都知道,五大仙宮的宮主有守護五靈的職責,見五靈有異,必然會着手補救。
也就是說,山佑這一步算的不是木靈,更應是芒穗。
芒穗也想到這一點,她懊悔不已,但事情已然無法挽回。
她道:“就因為我受了傷,暫時不能操縱神樹,這才給了垣裳機會,每一步山佑都算計得當。”
幸虧山佑沒算到焰青靡在此,火天克蟲子,不然木靈宮這次要被巨噬蟲大傷元氣。
寒淺青也想到這點:“他滅不了火靈,隻能借用十丈藤花令它挪個位置,并趁機飼養化魔的青雀。”
焰青靡奇怪:“不對啊,我和大哥都能感受到火靈的存在,他就不怕我們找到火靈,發現青雀的存在?”
“應該是怕的,所以不周山不像戌虎窟那樣戒備森嚴,若非火靈靈氣太盛,弄出動靜,幾乎沒人能注意到那裡。”寒淺青略一思索便想通了。
“除此之外,垣裳應該會時常觀察不周山的情況,若發覺你們出現,她定會先帶離青雀,隻不過她沒想到戌虎窟一行令她重傷,一時光顧着養傷,便沒來得及去不周山轉移青雀,這才給了我們機會。”
“那她現在肯定是知道不周山的情況喽。”焰青靡說。
寒淺青颔首:“肯定是知曉了,不然也不會心急闖入木靈宮來奪玄龜。”
這樣做有暴露目的的風險,如今上仙界仍在五大仙宮的掌控中,若是發現她行為有異,又怎會容忍她。
可見她真是急了。
木匙拉回話題:“不管怎麼說,雖不知山佑的企圖,但千靈域這事定要解決,不能再由着他們了。”
寒淺青也正有此意,正欲說些什麼,結界忽而有了波動。
她警惕地看向門外,大門緊閉,不知是誰。
木匙見她緊張,趕忙說:“應是千毫,他剛剛去了無根果地,是有消息來了。”
寒淺青和焰青靡不知什麼無根果地,但見芒穗聽後臉色大變,也知此地定是有要緊事傳來。
收起結界,寒淺青同焰青靡一起立在旁邊,看千毫喘着大粗氣推開門,一路踉踉跄跄跑來。
他氣都沒喘勻,便對芒穗道:“宮,宮主,華筝,華筝和白乾文找到……”
“找到”後面跟着的話還沒說完,芒穗就抓緊他的手腕,滿面急切道:“在哪兒?”
千毫大喘着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在,千靈域。”
話音一落,整個院落都靜如死寂。
隻院中開得正盛的那一樹杏花動了動,被風吹着窸窸窣窣往下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