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坎為水!
“習坎,重險也!”
無法勘透卦意所為,但麥叔和禾姨深知上仙界将要迎來一場大難。
于是乎,他們離開金靈宮,四處找尋怪異之處,直到五百年前,發現千靈域這裡有邪煞之氣洩出。
在此之前,帝江隻徘徊在結界外,并不表露至土面,故而他們幾次路過此地,都未曾發現可疑之處。
那一天,再次路過此地,本也不欲停留,沒成想卻看到了一團肉乎乎的影子,仔細一瞅才發現是帝江。
他們吃了一驚,再尋迹探尋,又發現有邪煞之氣從地下冒出。
深知此地有大問題,麥叔和禾姨商議過後,決定不冒然探尋,先給金靈宮宮主去信,請他一起。
等秋祁到了之後,他們才撥開帝江,從他身子底下壓着的土面下去,往下穿過結界,再之後便到了這處由帝江神魂打造的戰場。
衆人凝神聽麥叔講述,皆一言不發,唯有講道秋祁也來到此地幫忙的時候,蒼熏眸光一暗,雙手緊攥衣裳。
寒淺青也不由看秋晚照一眼,他比蒼熏淡定許多,面上并無大的波動。
聽到這裡,禾姨感歎:“當時幸虧叫來了宮主幫忙,否則,光憑你我二人之力,恐怕早已喪命在此。”
“是啊,”麥叔也長歎一聲,“那家夥真不好對付。”
焰青靡驚詫道:“這麼嚴重嗎?什麼家夥?是十丈藤花?”
她隻知此地藏着十丈藤花,想來應是那魔物。
麥叔看看她,卻搖搖頭:“十丈藤花經曆一場大戰,雖僥幸留有花根存活,但元氣大傷,單憑它無法攪起這處的邪煞氣。”
饒是知道十丈藤花的事,聽到麥叔承認十丈藤花确實還存有生氣,衆人還是心中一震。
寒淺青問道:“莫非是另一個魔物?”
她想問是不是山佑,但擔心麥叔他們不知“山佑”這個名字。
麥叔颔首:“是,帝江之所以被擾動,正是這裡又來了另外一個魔物,此魔物想在此地助十丈藤花根長花出!”
那時,誰人也想不到這裡暗藏着魔物。
不止星鬥二君差點驚呼出聲,就連秋祁也渾身一震。
麥叔和禾姨相視一眼,想到那個卦象,似是抓到了一點其中的寓意,于是下決心,哪怕同這魔物同歸于盡,也不能放虎歸山。
好在一番較量之下,那魔物落了下風,最後被秋祁封印在他的铄金钺中。
“此魔物非一日可除,隻能先封印起來。”麥叔說得十分無奈,“後來,宮主将其帶走,留我們在此處看着十丈藤花,十丈藤花也并非一日可除,尤其是它在那魔物的幫助下,長出了花根和花枝,眼看就要開花,已然身具魔氣,不能随意靠近,需日日消磨,才能将其根除。”
“不對啊!”焰青靡疑惑,“魔物這麼容易被封印的嗎?”
魔能同神抗争,于仙者來說,應是遠遠淩駕,縱使秋祁法力高深,又有星鬥二君相助,也不該這麼容易才是。
禾姨的聲音傳來:“當時我們也覺得奇怪,懷疑有詐,可後來确是真真實實将其封印住了,最後思來想去,應是他在此之前受了重傷,法力受限所緻。”
聽到這裡,寒淺青更加懷疑他們口中那魔物正是山佑。
山佑憑借赤膽鐘撞破封魔鼎逃出來,免不了要受傷,千年前逃出來,隻憑五百年恢複,約莫沒能痊愈。
況且,他還要分精力出來給十丈藤花,這才導緻力有不逮,被秋祁封印。
她看秋晚照一眼,想到他之前提到過的,山佑似乎被什麼所束縛,隻能操縱靈體出面。
這似乎跟他被封印有關,可既然是封印,他如何能将靈體送出來的?
這樣想着,她多問一句 :“铄金钺真能封印住他嗎?如何能保證他不伺機逃出呢?”
麥叔“唔”了一聲,說:“铄金钺乃金神蓐收所贈,雖是半神器,但有神氣環伺,最克邪魔,那魔物被封印其中,日日被其上神力鞭策,不僅逃不出來,而且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消失。”
他說得肯定,若非寒淺青不知山佑近來的動作,怕是都被他說服。
焰青靡也有疑惑:“既是如此,那為何他不幹脆用铄金钺将十丈藤花也除去或是封印,反而留你們在此處理呢?”
“這……”麥叔看向禾姨。
禾姨起開鍋蓋,裡頭的粘豆包已熟,香軟甜糯,她挑揀着放入盤中,給他們端來。
聽到焰青靡的話,回答道:“自是因為此先對付那魔物耗費宮主不少精力,那魔物被封在其中又不穩當,宮主忙着回去布置法陣,借法寶之力加固封印,來不及再對付十丈藤花。而且……”
她眉目上顯出些許憂愁:“而且十丈藤花情況複雜,遠比那魔物更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