玅吾:“說來複雜,但大概是這樣,隻不過我要糾正一下,身體也算是我自己的身體,畢竟有我一半的神格,才能修成金骨。”
是那個通體金光的功法?
應黎想到。
似乎猜到了應黎的腹诽,玅吾承認:“對,就是那個一身金光的金骨。”
應黎:“我明白了。”
應黎打了個哈欠說:“我先回去了?”
通話沉默良久,玅吾輕輕‘嗯’了一下:“晚上我去找你。”
應黎不自覺變得笑眯眯:“好。”
應黎挂了電話,剛躺上床,就感覺意識深處一股沉沉的黑暗席卷而來,而後閉上了雙眼,夢中事情諸多,仔細看去,是被忘記了又剛剛想起來的記憶,在這個睡覺的過程中得到整理,應黎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她放在枕邊的黑傘亮了亮,瑩瑩金光從傘骨上透出來,将應黎攏在其中。
應黎隻覺得一股溫暖的溫度包裹住了自己,身體輕輕動了動,舒展開來。
另一邊,玅吾在雞飛狗跳中,走進了楚家的院子。
整個玉溪十八巷都被馬家整出來的意外,以及參與在其中的人的報警給弄得手忙腳亂,唯有楚家稍微清淨點,但也隻是因為比較靠後,加上人少,警察還在檢查楚家住所裡有沒有什麼違禁的東西。
楚長風的面色滿是怒容,但礙于警察,隻能對楚長珠小聲地說:“我已經跟他打過電話了,他竟然接也不接,最近這些天,楚晤是越來越嚣張了。”
楚長珠時常被這對叔侄之間的關系搞得心焦:“什麼嚣張不嚣張,大哥,那可是你親侄子,弟弟也就這一個孩子,你可以說他不懂事,怎麼能是嚣張呢?孩子這麼多年一直很懂事,總得有點自己的生活才算圓滿,今天的事也是意外,而且楚家本來也沒想參與。”
楚長風更生氣了,差點就要将楚晤的實際情況告訴楚長珠,但是因為這件事也隻有自己知道,若是别人知道了在祖墳那幾座山上發生的事情,怕是到時候也起了什麼歪心思——
雖然如今去到祖墳,即使發現了當年的内情,也做不了什麼。
楚長風:“哎,你,哎,算了,你也不懂。”
楚長珠感到奇怪:“大哥,你每次苛責小晤的時候,總說我不懂不懂,你又不說是什麼事情。就平心而論,我說小晤是咱們玉溪十八巷最優秀的孩子,你也不會不承認吧?如今又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你這樣苛責他,才是讓小晤跟我們離心。”
楚長風:“算了,是我對他太嚴厲了。”
楚長風安慰自己,沒事兒,馬上就到契約截止的那一天了,那一天來了之後,真正的小晤就會回來,那個祖墳裡蜷縮着的怪物,也該兌現承諾回去了,當然,若是那份契約真得對這個‘怪物’有用的話。
在真正的楚晤七八歲的時候,按照玉溪十八巷的規矩,是要帶着自己這一脈認可的孩子去拜祖墳的。
雖然玄門世家不拘男人還是女人做這一行,但如果一家有男人的情況下呢,還是優先男人帶着繼承人進祖墳,除此之外,任何時候,玉溪十八巷的族人都不能進入祖墳。
帶楚晤去祖墳,實際上是楚長風第二次進祖墳。
上一次,是他的爸爸帶着他來給楚家的祖宗們磕頭,而且祖宗的墓上,各自都有一個機關,怎麼打開隻有這一脈的繼承人才知道。
玉溪十八巷的祖墳是五座大山,非要說占地面積的話,至少幾萬畝,那一片有連綿不斷的山,而政府也隻有能力開發一座用作旅遊展覽,其他的山都處于對外封閉的樣子,倒不是政府不想,而是這幾座山呢,實在有些詭異。
若是坐飛機從上空進去,山上就會起霧,什麼也看不清,人在霧裡待一段時間就會失去記憶。
如果是通過連着的其他山或者是山腳下往上爬,那麼爬着爬着就會發現失去方向,最後快一天過去,還在山腳那裡打轉。
因此,雖然對民衆說要相信科學,但政府工作人員都說那裡鬧鬼。
當然,既不是鬧鬼,也不是玄學,實際上是科學。因為在一代代的傳承裡,丢失了奇門遁甲的變式傳承,許多門外漢,找得到奇門遁甲的一些雜書,卻不會教原理和一些複雜的變通方法。
而玉溪十八巷最開始的那位祖宗,似乎就是精通此道,就用了山上的材料,做了複雜一些的術陣。
必須要按照一定的規律進入山中,否則就會像上面所說的這樣。
那天,楚長風帶着楚晤上山,祭拜過先祖後,離開的時候,一眼沒看住楚晤,就見楚晤忽然‘咕噜噜’地往山腳下滾去,楚長風大驚,就見楚晤停止了滾動的趨勢,去昏了過去,摸着呼吸都有些微弱。
而從山上出去再給楚晤送去看病的地方,中間至少要經曆五六個小時,到時候楚晤恐怕就會失去性命。
楚長風抱着弟弟的唯一留下來的孩子,陷入悲痛與茫然之中,可能是強烈的願望,卻招來了魔鬼。
“我有辦法幫你救他。”
散發着金光的少年從十八巷祖墳的巨大石碑上踏空而下,楚長風像是碰到救命稻草,忽略了這份反常,他想要抓住少年的袖子,讓他和自己幫忙一起帶楚晤下樓,手從少年身上穿了過去,愣在原地。
忽然意識到,這裡是他們十八巷的禁地,而自己也是個玄學術師,雖然不知道自己祖先都是玄學術師,祖墳之中充滿了各種驅逐惡鬼的設計的情況下,這個明顯就不是人的少年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