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将頭發都束起來,他就不喜歡将頭發全束起來,奈何其他護衛都這樣,所以他也就這樣了。
連飛雲都在用嘴扯他的發帶,似乎很不喜歡他這樣,羅於逢無奈将鳥嘴掰到一旁:“不要再扯了,一會被管事見着了,要數落我一番的。”
李未實冷淡地從衆人面前經過,從始至終都不曾看過周圍的人一眼,反倒和後面笑着跟随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在經過羅於逢的一瞬間,羅於逢嗅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按着飛雲的動作停頓下來,一雙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從他面前走過的這幾人,不再移開,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味道……羅於逢皺眉望向那些人,尤其是為首的李未實,拳頭暗暗攥緊。
這個味道與那日在天下糧莊撿到香囊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就是他!現在他來拭武莊做什麼?還是貴客?他現在還對香囊上的鞋底的泥印記憶尤深,想到殷觀意那日回來在馬車上哭泣的聲音,怒從心裡破繭而出,讓他恨不得沖上去揍了這個人。
不行,還不是時候,還有太多謎團和事情未解決,不能草率行事……
“叽啾。”像是察覺到羅於逢的怒意一樣,飛雲蹭了蹭他。
衛黎跟着湊熱鬧的弟子們一起過來,看到被推到後邊的羅於逢,連忙過去将他拉了出來,走到一旁道:“原來你在這,你不是要出門嗎?怎麼還沒走?”
昨日他就收到了羅於逢的信,說自己見到了師父,打算明日一早和小姐告個假,去找師父。
羅於逢目光仍落在那幾個身影上:“那個人……”
衛黎啧了一聲,又氣又無奈道:“我知道,李未實。”
衛黎在拭武莊十多年,幾乎是看着殷觀意長大的,很多事比剛來不到一年的羅於逢更清楚。
羅於逢低聲道:“那日,将小姐的香囊丢到外面的就是他,他身上的味道和那日我在香囊上嗅到的殘留味道,一模一樣。”
衛黎聽了大驚:“你這是什麼鼻子!不對……李未實竟然也去了天下糧莊?香囊他撿到了,又丢掉了?他去那裡做什麼?”那個王八羔子,觊觎小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懷疑他觊觎的不止是小姐,還有……
“不知道。”羅於逢眼下犯了難,他想去找師父,問清師父為何會來這裡,但李未實這時出現,還有老莊主……他有些擔心小姐。
除了他自己的本意以外,殷莊主還特地囑咐他要好好照看小姐,羅於逢思考了一瞬,還是不打算去了,“……衛哥,我先不走了。我擔心小姐……”
臭師父明天再去找他,自己實在放心不下小姐。
衛黎卻搖頭将他推走:“走吧你!不還有衛哥在嗎?我們這些曾經失敗過的人再不濟,打探消息和監視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幫你盯着那李未實,等小姐出來了我再幫你告知她你的事。”他的聲音逐漸壓低,“臭小子,記着,在莊中若遇到什麼困難,找我和雨,我們會給你想辦法。”
羅於逢愣怔,随後笑了,“多謝了,衛哥,我去去就回。”
衛黎望着羅於逢離開的身影,感慨萬分。
這臭小子,變化真大啊……
比剛到疏居時那副臭樣子好了不止一百倍。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啊,他和阿蓮已經經曆過一次失敗了,若不是那位大人雪中送炭,恐怕疏居與拭武莊早就處于敵視了,哪還能讓他們這般惬意留在莊内。
飛雲沒見到殷觀意,叫個不停,羅於逢一路被圍觀,無奈道:“你安分點,回頭再讓你見小姐。”
飛雲停在他手臂上,輕輕地啄了啄羅於逢的手。
羅於逢知道它是在擔心,摸着它的頭道:“沒關系,交給衛哥吧,我們先去找師父。”
*
晚上。
洛曳一整天都惦記着此事,到了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後遲遲未能入眠,無奈起身悶悶道:“我睡不着。”
系統看了下時間:亥時,才九點。
“我有點餓了,我想去買點吃的。”洛曳捂着肚子,很是難過,一天了,不知道觀意現在怎麼樣。
“可以啊,去逛逛呗,問問燕羽她們?”系統很贊成,吃夜宵好啊!反正這裡又沒有宵禁。
“嗯嗯,我去問問!”洛曳立即起身去找燕羽。
燕羽确實要出門,但她沒有打算和洛曳一同去,而是讓江舍陪同洛曳出門。
“姑娘,你們出去逛吧,我這邊要先去見一下鹿燈的父親,她的父親來了。”燕羽肩旁的小胖鳥親昵地蹭了蹭她,而她手上正捏着一張字條——是鹿燈父親的來信。
“好吧!那要讓鹿燈起來一起和你走嗎?”洛曳望了望床上正呼呼大睡的小孩,問道。
燕羽搖頭:“不用,讓她睡着吧,我去找他父親問問這是什麼意思。”
系統總感覺燕羽這番話說得好咬牙切齒。
燕羽說罷燕羽将字條交給二人,轉身就走。
系統湊到洛曳和江舍身旁,看着洛曳手中的字條,三人同時發出疑問:“啊?”
隻見字條上寫着:既然你在的話那麼我們家孩子就拜托你們繼續照顧一段時日,我有事要走了!多謝!
落款是一個鹿模樣的小章印。
系統忍不住吐槽:“親爹啊,真想見識一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