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又潛入了幾次拭武莊,看到無顔吃癟的模樣,殷觀意不禁開懷暢笑:“自然是我二弟殷述白,那隻狐狸好巧不巧,竟然在我弟剛回來時觸他黴頭,殷述白可比我麻煩多了。往常莊裡那群沒長眼的惹了我,若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拿劍教訓一通罷了,頂多受點傷嘛……可惹了殷述白可就别想着全身而退了。那小子平日裡素來低調不争不搶,可若是有人不知死活招惹他……呵,他的手段,隻會比我更隐晦,更神不知鬼不覺。”
聽殷觀意說完這番話,連周圍吹在自己身上的微風都變得陰冷幾分,洛曳吓得握着包子的手都抖了抖。
好可怕!小白平日裡明明看起來傻乎乎的!竟然還有這一面……
“那隻妖,究竟做了什麼事,能讓小白這麼生氣?”
“我身邊的點秋,察覺到異樣,她認出來那女人不是我,被那隻狐狸發覺,那隻狐狸命人處置點秋,被剛回來的述白撞見。哦對,殷述白對點秋有不止一點心思,這件事家中除了我,無人知曉……但也是從前了。現在我被人鸠占鵲巢,隻能他護着點秋,這事遲早被人發現。那死老頭估計也在算計着述白的婚事吧,管他的,那是殷述白自己要解決的事!嘻嘻,到時候咱們去看熱鬧,好久沒看到述白和老頭鬥了。”說到最後,殷觀意甚至一副興奮且迫不及待的模樣。
洛曳:“……”
系統:“……”
拭武莊可真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殷觀意輕咳一聲,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發現:“還有件事,這個狐狸的妖術有問題,她當時說她要成為拭武莊大小姐,然後把所有人記憶裡我為拭武莊大小姐時的模樣變成了她,但是有關孤客的記憶她好像沒有,所以我拿孤客的面具出來時,她并沒有認出來。莊内知道我孤客身份的人不多,他們也是認出了面具,所以在那時候都選擇停下觀望。”
系統聽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卡名字bug?還能這樣?
殷觀意竊喜:“嘻嘻,柳随雲的記憶那個妖沒有,她要完蛋咯,我可是用孤客身份幹了不少事,結識了許多可以幫忙的朋友。”她認識的朋友們若湊一塊,也是能掀起不小的浪。
說到朋友,洛曳輕輕握着她的手,認真道:“觀意,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也會盡全力幫你!”盡管她力量綿薄,可她也想盡一份力相助好友。
“好啊!”殷觀意欣然點頭。
與剛重逢時,總是心事重重,又不肯吐露心中所憂的殷觀意相比,現在洛曳能明顯感受到,殷觀意現在的狀态放松很多。
好像變回了從前那灑脫不羁的樣子。
“我發現你變得開朗多了,就像從前一樣,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面對洛曳的問題,殷觀意朝她俏皮眨眨眼,抱着她笑:“是呀,一直困擾我的心事消失了,現在我好開心哦!不過比起我果然還是小曳兒更勝一籌呢!”
“啊?”洛曳茫然,為什麼又引到她身上來了?
洛曳再問,殷觀意卻笑而不語,怎麼都不說。
系統哼道:“讨厭謎語人!”
“小曳兒,再和你說件事呗。”殷觀意此次過來的目的不止這些,她還另有計劃:“我打算培養自己的勢力,制衡殷家那些虎視眈眈的人,順便在我成為下一任莊主之前,掃清障礙!”
“我要做什麼?”殷觀意還專門讓江舍他們避讓,想必有些事隻想對自己言說,所以洛曳沒廢話,直接問她。
殷叔叔和觀意幫了她很多,無論殷觀意說什麼,隻要自己可以做到,洛曳定會答應。
殷觀意目光炯炯與她對視,神色認真伸出手正式對洛曳發出邀請:“所以,我作為拭武莊少莊主在此邀請你作為拭武莊門客,教弟子作畫練字!同樣,拭武莊定會庇佑你,若有人欺負你,拭武莊定不輕饒!不知你意下如何?”
系統呆住,随後震驚出聲:“啊?啊?”這潑天的富貴真降臨到宿主頭上啊?
邀請宿主為門客,意味着會告訴那些江湖勢力,宿主是拭武莊的人,想動她,也要掂量自己有沒有斤兩去與拭武莊硬碰硬。
尤其是現在宿主還因為那下落不明的青雁令而被人追殺,也不知道那東西什麼時候才能找出來。
嗚嗚嗚,天下第一好閨蜜!
洛曳始料未及,對于殷觀意的邀請非常動心,但她很快冷靜下來,她深知自己本事還不夠,惋惜道:“我也想,但是現在的我恐怕還不夠格,若是直接應下,不隻是我,你也會遭非議和質疑……”
“不是現在的你啦!你得拿出點成就才能擔此任,我也不是讓你現在立刻就成為門客!等我把莊裡的髒東西打掃幹淨後你再來!我隻是怕若不提前說,到時候你就被其他勢力拐走了!”殷觀意的直覺一向很準,尤其是,當她從羅於逢口中也得知江舍也為疏居弟子時,她忽然生出個猜測。
她覺得疏居也在打洛曳的主意,江舍接觸洛曳多時,應該也差不多知道,洛曳擁有以假亂真他人字畫的能力,她最擔心的就是有人利用洛曳的這個能力。
哼,無論究竟有沒有在打洛曳主意,她都要先将洛曳搶過來。
……還有疏居那個算計她的老頭,給她等着!
洛曳歪頭,清澈懵懂的眼全是疑惑。
其他勢力?
“現在莊裡那群王八羔子還沒收拾幹淨呢。唔,不過現在最好闖名聲的,應該是一年後的少論會吧?你可以去參加畫試,而且少論會這種靠技的比賽,一般都有考題,畫試我記得每屆都會提前放考題,算算日子也快了?今年我記得地址在……”殷觀意頓住,想了一陣,發現自己記錯了,好像還沒公布,遂又道:“每年都會換地方,還是等消息吧!你要好好準備哦!還有等這些事情了結了記得把學業也完成!”
“好。”洛曳認真點頭。
另一邊,江舍和羅於逢走到附近小溪旁停下,此處有塊被小虎打磨好的大石頭,閑來時小虎會躺在上邊曬太陽休息。
羅於逢遲遲未從方才那震驚的一幕中回神,聲音也呆呆的:“你們這是?”
“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我家姑娘答應和我在一起了耶,好開心耶!”江舍笑得跟要到糖的孩童一般。
“若不是你的面具是接這個任務之前改的,我都以為……”
“是吧!所以我覺得這是我和姑娘特别的緣分!而且又不止我,你不也是這樣?”
“我是被初來那日的景色深深吸引,所以才改的圖案,而你是從心。”
江舍曾說過,他就是突然很想畫葉子的圖案,等他回過神來時,已将圖案繪制完畢。
“管那麼多幹嘛,反正禮者說了,這是緣分!”
“哦……”羅於逢敷衍回應,他還是不太懂。
“哦你個頭!”江舍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直接躺倒在石頭上,幽幽道:“那日你變成小孩的模樣出現時我就想問了,你這是,和她徹底說開了?”
羅於逢也坐下來,淡聲點頭:“嗯。”
“我就說,你被誣陷得這麼慘,且拭武莊也放狠話說絕對饒不了你,期間還不斷派人找你下落給咱們惹了不少麻煩,你竟然還能看上這拭武莊大小姐?等我後面反應過來時,都懷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雖然殷小姐被人算計那會,羅於逢也毫不留情把這殷大小姐按着打,明明自己喜歡人家,啧啧,該說他公私分明嗎?
那場比賽江舍沒有去,所以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風聲傳到疏居時就已經變成了是羅於逢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竟然向對手下毒。
即便這一切都沒有明确的證據指向羅於逢,僅憑一些人的隻言片語就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