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

“不準說阿雲壞話，你才吃錯藥！”羅於逢瞪了他一眼。

江舍難得沒和他鬥嘴，繼續分析：“不過如果她就是孤客，那就說得通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去比賽前就有了不小的名聲，那會就是孤客帶你闖的吧，她還真是厲害。”

“遇到阿雲，是我之幸。”羅於逢之所以這麼聽智者的話，也是因為當時他聽從了智者另外要求，才決定與當時一起準備南下的殷觀意同行。

“真的，自從你經我的閻羅冷峻殺手改造計劃成功後你說話越來越肉麻了，潛影！”江舍聽完羅於逢真心實意的一番話渾身雞皮疙瘩，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羅於逢。

“你好意思說這話嗎，浮光！”想起江舍天天平日裡那堆令人難以啟齒的發言，羅於逢嫌棄地轉過頭。

這個人臉皮厚得令人發指！

“嗯？我說的也沒問題啊！”江舍困惑，好端端地，為什麼這麼說？

這人真的隻進油鹽！羅於逢捂着頭剜了他一眼，懶得同他解釋，打開随身攜帶的水筒喝水。

在樹上偷聽好一陣的燕羽探出頭出聲：“喲，你們還有這等有趣之事沒說啊，我說潛影這小子怎麼變化這麼大，我都沒認出來。”

起止是變化大，和兩年前相比，根本就是換了個人。

始料未及的羅於逢被她的聲音給吓到，猛地嗆水：“咳咳咳咳咳！”

她什麼時候在的？！自己完全沒發現！

燕羽順着羅於逢的話點了點頭：“不過确實，江舍有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嗯，神經病。

若是系統在這裡一定會吐槽一句：不，他這是中二病。

“你才有病呢，我那麼開朗正直助人為樂！要不是我給他出主意，他現在還是兩年前那副死樣子！他還能追到孤客？指不定就背着罵名任人誤會，還被智者那糟老頭坑！看我多厲害，這都能改造成功！”對于自己的改造成功實踐，江舍可是認為自己功不可沒，而且他還幫羅於逢出主意，不然到他現在還掉在智者挖的坑裡！

羅於逢：“……哼。”

江舍早習慣他這脾氣，轉而問燕羽：“還有你的事你和姑娘說了沒，我才不替你說！”

燕羽點頭：“說了，不過姑娘還是決定叫我小羽，随她。”

江舍也點頭：“小羽這名字确實挺适合你的，主要是好寫，你的本名可真難寫。”

燕羽：……

“你都處理好了？”江舍還記得燕羽之前信中說明自己要去找洛明堂攤牌。

應是她目的已達，所以要舍棄燕羽這個身份。

燕羽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點頭：“嗯，還順便抓了洛老四，給暗衛提走關押了。”

洛家老四江舍對其并無太多印象，他隻知道家姑娘在洛家這一輩中排第五。

羅於逢看一副悠哉，十分無害單純的模樣，感歎出聲：“真是人不可貌相，被裂蒼将軍府收養的敵對異族，國君手下五暗衛之一孫汀芮首徒，君翼。”

同時還是疏居中與他們同級的晝夜。

頂着這層身份還能爬到這個位置，這個女人實力深不可測。

燕羽無奈扶額，瞥了眼江舍那欲蓋彌彰心虛轉移視線的樣子，又看了看羅於逢尊敬認真的神色，最終隻是歎息一聲，“哎，你們兩個真是……這就把我老底都打探清楚了？毛病，慣的你們，也罷，不和你計較。”她不太想讓别人知道她的身世，因為會給她的親人帶來麻煩。

羅於逢并不是為了探究她的過去才這麼說，而是因為：“我隻是想起來一件事，之前江舍托我送一幅畫給翡玉……”

燕羽拍掌露出無害的笑：“哎呀，你怎麼知道畫現在在我手中？畢竟洛樹的事情本來就是要暗衛查嘛，而大師父和二師父關系好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師父的職位被我暫時接替了，所以那畫當然隻能交給我了。”

“江！舍！”羅於逢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江舍恐怕已經成了篩子。

得，所以他白跑一趟。

江舍起身撒腿就跑：“不關我事啊，那會她們都瞞着我沒告訴我師姐是暗衛呢！”

*

聽到身後有人到來的動靜，匿光僅憑腳步聲就聽出來者身份：“回來了？”

丙辛掀開遮頭蓬的帽子，将匿光要求的物品交于他，順道說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還是未能打探到浮光此刻身在何處，不過聽聞浮光在找一個叫做元毛毛的人。”

元？……

匿光若有所思回頭，視線觸及到丙辛佩戴的面具時微微一怔，随即反應過來，嗤笑着轉回去繼續忙自己手上的活：“真有膽子，回疏居最後一趟，你還把浮光的備用面具給順了？也罷，橫豎你的目的也是取代浮光，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讓這面具屬于你了。”

丙辛：“……”

取下面具，丙辛盯着手中的面具皺眉，未言。

在拿到這個面具的那一瞬，他也認為這是浮光的面具。

他隻有在兩年前新任光影二職上位時見過一次浮光，當時浮光佩戴的，就是現在他臉上的這個面具。

白色為底色，眉間一滴黑墨的面具。

可是他在離開前，經過制物閣時，匆匆偏見裡頭無人，他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然後他就看到裡頭擺正的面具制作記錄冊。

上面最新的内容卻和現在他所認知的一切相悖。

最新的面具制作記錄記載着面具的主人以及其選定的紋樣或圖案，直到現在，他仍然清晰地記得那最後一條面具制作記錄。

駒風、竹雨、白浪潛影，以及……

落葉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