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按照信條上的地址,君如月和萬随山坐在涼亭裡,邊說邊等着藥王谷的人。
從中午就開始等,直到日落西山,也沒看到人影,正當兩人打算回去的時候,兩頂小轎晃晃悠悠的過來。
君如月看見半開玩笑道“他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
話音未落,轎裡傳來笑聲,之見兩頂小轎穩穩停在涼亭正對面。
萬随山防備起來,面露兇光,立馬護着君如月至身後,遠處躲着暗處的暗衛盯着前面的動靜,手握着劍,蓄勢待發。
“公子不講信用,帶了這麼多人”應思量聲音清朗,眉眼之間全是風流,踱步走道涼亭,無視萬随山眼裡的兇殘和冷意。
年歲看起來不大,但給人一種極其穩重的感覺。
君如月看着來人一臉正氣,行為正派,說“閣下恕罪,實在是我身份特殊,不能多一點防備。”
那人看見君如月明顯愣了愣,眼裡閃過一絲驚豔,稍微放松語氣,問“你如今年紀多大?”
?上來就問年紀,君如月懵着看向萬随山,愣愣道“今年虛歲二十七”
應思量想了想,神色有些不對,快步走到另一頂小轎旁邊,說了幾句話。
隻見應思量微微欠身,十分恭敬的卷起簾子。
一位身着豔麗的女子踱步走來,神色清冷,看着君如月,眼裡同樣劃過疑惑。再次開口“你年紀多少?”
雖然疑惑,君如月還是老實回答。
女子微微一怔,看向應思量,低聲說“年歲對不上。”
想師伯多年前生下的孩子,想來今年也應三十左右,并不會如此年輕。
“也可能是那老家夥故意欺騙,可能虛報年紀了。”頓了頓道“萬一是消息有誤,找了這麼多年,沒想到被那老東西留着身邊了,你再看看,這和我們谷中畫中人長得多像。”
“那看着也不像二十七歲的人。”
“他說的不是虛歲嗎?”
“犟什麼,到時候認錯人,師姐會饒過我們。”應見畫直接那扇子敲着自家弟弟的頭,面色不善。
應思量想到毒山的各種毒物,連忙擺手道,“不,不,我可不想去毒山。”
“那你再仔細看看……”
說着兩人毫不避諱的打量着君如月。
君如月不易察覺的皺着眉,旁邊的萬随山看兩人傲慢無禮的行為,呵斥道“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這才瞧見君如月身邊還有一人,這才反應過來,稽首道“陛下恕罪,隻因陛下和我一個舊識相像,這才無理……”
君如月一向内心狠辣,面上卻依舊笑着說道“無妨,遇到舊人思念難免會失儀。”
“謝陛下”應見畫謝道,“在下應見畫,是藥王谷的弟子,這是我師弟,應思量。”
君如月:“兩位昨日來我府上,有何要事?”
四個人坐在涼亭裡,氣氛沉重。
應見畫看着那跟師伯相似的臉,有些恍惚,不知為何年歲對不上。
“陛下,敢問一句,你母妃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君如月瞧着兩人沒有惡意,可不知為何是年歲上計較,如實回答道“母妃乃是承安朝的平民百姓,被父皇出遊看上,入住宮中……”
家事不需外人知,隻是看兩人如此在意母妃,君如月隻說了一些外人知道的,對面兩人臉色這才有些緩和。
四人相談了一會兒,察覺出對方沒有惡意,萬随山抱拳,說“剛才多有得罪,望兩位海涵。”
“萬王爺不必多禮,這事也是我們考慮不周。”
萬随山着急的說“兩位既是藥王谷的弟子,想必能看出我陛下身體欠安,可否請兩位替我陛下看看。在下感激不盡。”
“王爺不必多禮,常聽民間說陛下和王爺親密無間,情同手足,今日看王爺神色焦急,果然傳言非虛。”頓了頓說到“我兩人就是受人之托為陛下的病而來。”
君如月一時想不明白,身邊有何人和藥王谷人有交情。看剛才二人一直糾結于年歲,難道與母妃有所關系。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可惜母妃在父皇仙去之後郁郁寡歡,沒多久有跟随父皇去了。
君如月試探道,“托誰的情?”
應見畫聽見一愣,神情寂寥,眉眼中有些苦楚,艱難開口道“……我師伯”
“敢問你師伯姓甚名誰,我好去拜訪感謝她老人家。”
“……”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鳥雀受驚飛起,涼亭中一片凄冷。
應思量神情憤恨,雙手緊握。應見畫看見擺了擺手,嘴唇嚅嗫道“對你來說隻是一個故人而已,不必上心,隻是藥王谷想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
看兩人不想再說那位師伯,君如月道,“那勞煩您到時替我二人道謝,屆時定會登門拜訪,以還恩情。”
應見畫笑容苦澀,“不必如此,陛下請将手腕露出,方便在下醫治。”
搭上君如月的脈,應見畫眉頭緊鎖,一時面露難色。
萬随山擔憂道,“如何?”
應見畫歎了口氣,輕聲說“陛下主要積勞成疾,才落下病根。”
“那如何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