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旁的位子坐下,白明端過茶水冷冷地說:“馬馬虎虎,也算能用。”
在旁邊輕托着茶盞的邱及卻是能感覺她的表情有些不同往日。雖說白明這小半年來表情和語氣确實是冷冰冰的,但最近也算是有些改變,尤其是在自己帶她開始玩上弓箭之後,明顯能感覺到她相較于以往更柔和了些。
隻不過現在怎麼又變回以往的模樣了?
察覺到這點後邱及卻也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問她說:“這冬日的太陽倒是舒服,一會要不要陪我在庭院裡走走?”
“要走你就自己去吧。”她此時對邱及像是沒有絲毫的好感,讓邱及一時都有些恍惚地感覺像是到了兩人第一天認識的時候。
本來還想着要和她慢慢聊着套話,聽到她這比冬日氣溫還冷的語氣邱及先前輸了比試的火氣也跟着上來了:“話說這冬日可着實有些冷,白姑娘是不是該去冬眠歇着才對?”
隻一瞬眉頭就皺了起來,往日都是對自己和顔悅色的人此刻這樣說話倒是她未曾見過:“你又是怎麼了?輸了弓箭不服氣?”
“我哪敢啊,白姑娘箭術無雙,我不過隻是作陪的罷了。”
更不舒服了,比先前她放弓離開的時候還要不舒服。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出這情緒到底是從何來的。
隻是在旁邊的似雲她們看來兩人的争吵卻完全是另一番模樣,因為白明并沒有摘下小姐所給的扳指,小姐這會甚至也都還沒有脫下她一直嚷嚷着說礙事的皮甲。
在停下的平靜中,邱及過了會才再又開口說道:“行了,我不過和你說笑而已,等我休息夠了再陪你去比比誰的箭更準些。”
“不必比了,你比不過我。”
“白姑娘怕不是不敢和我比試了吧?”
邱及安然地喝起了茶水,可她的話讓白明的目光變了些味道,轉而就問起她休息夠了沒有。
“再等等嘛,這般燦爛的冬日,我可還想多享受會呢。”
聽出白明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時候,邱及心裡就放下了不少,随後就向似雲問起儲冰的事情眼下有沒有什麼進展。
可是聽到小姐說起的這件事,秋朗卻是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姐姐和小姐聊着在增報山上的儲冰,等到兩人聊完之後秋朗才嬌嗔說:“小姐您又偏心,這麼一件事隻告訴了似雲姐姐。”
“不算什麼大事,當初幾句話就吩咐了下去,沒能來得及和你說,這幾個月我也都把這個事情望得差不多了。”
剛緩下了白明,這會又要照顧起秋朗來。不過眼下邱及倒是樂呵做這些事,和秋朗解釋起來當初為什麼沒能及時和她說起這件事來。
不過秋朗方才的嬌嗔隻是想和小姐玩鬧而已,在小姐認真解釋一番後秋朗才笑着說:“秋朗隻是想和小姐玩鬧而已,倒是小姐今日怎麼如此慌張,莫不是在白姑娘面前緊張起來了?”
聞言邱及也是跟着笑起來:“好啊,現在都敢笑話我了,回頭我就安排你去處理此事。”
秋朗也不再多言,而是應了下來:“那我就在這謝過小姐了。”
儲冰的事情确實不算有多重要,但對邱及而言這件事還是要稍放在心上,畢竟要是能夠舒舒服服地過一個夏天又何樂而不為呢?
白明對于這種事情倒是并不上心,隻是左等又等不見她再提起要和自己比試的事情,她于是就忍不住開口問她:“你該休息好了吧?再和我去比比。”
可是邱及卻擺擺手說:“白姐姐還是饒了我把,現在我肩膀已經是疼得厲害,等過幾日再來和你比比吧。秋朗似雲,幫我把皮甲給摘下來。”
“是。”
既然沒了比試,白明也就斷了自己再去射箭的念頭,看着似雲和秋朗拆起那套本是給她的半甲來,不過等了半天才見她脫下,然後就看到邱及将皮甲又抱在了懷裡。
“這不是你給我做的東西嗎?為什麼你這麼喜歡?”
以邱及的能力,要想再做半套應該是輕而易舉的才是,怎麼就對這副皮甲像是寶貝似的。
心裡這般想到,白明當即就又繼續問邱及說:“如果真的很喜歡這副皮甲,為什麼不多打一副?”
“打多一件很簡單,不過以你的尺寸打一件的機會倒是不會再多了。”
“為什麼?你不是量過了嗎?”
滿是不解,白明到現在依然隻覺得那不過是件簡單的皮甲而已,要論貴重或許都比不上她手上把玩的玉扳指。
在旁邊的似雲聽到這看着并不願再多說的小姐,笑着為小姐解釋道:“白姑娘怕是不知道,這副皮甲雖是外人趕制,但最後的幾步都是由小姐親手調整縫制上的。”
“似雲!”
愣着聽似雲揭穿了自己的老底邱及才來得及出言讓似雲趕緊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