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邱及笑過後目光就專心向手上的玉牌,而似雲看着小姐又這般沉思,不由得說出了一個她已經想了很久的辦法:“小姐,您如果真想的話,要不我去向仲大夫拿些藥來吧。”
“什麼藥?”
“小姐,這回怎麼輪到你來裝糊塗了。”
其實在她上一句說完後邱及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了,說實在的,這點她早就有想過,不過在考慮到對方是條成精的白蛇,邱及就還是覺得算了。
似雲隻是提個建議,見小姐并沒有想法也就決定日後再不說起這件事。
邱及手裡仍拿着玉牌來回搭着玩,又是沉默了許久後才又問似雲:“似雲,你覺得白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讓似雲思索了片刻,随後緩緩開口說:“相當清冷——不過小姐,要我說實話的話,感覺白姑娘并不像尋常人家的人。”
說到這個,似雲對自己小姐就流露出一絲苦笑來:“有些時候我覺得她像是某位失憶的公主,讓小姐您湊巧給拐了回來,不過我想小姐應該做不出這種事來。”
要不是她說話的時候相當平靜,邱及估計會猜測她或許真的知道了什麼。不過眼下即便似雲的猜測有些偏,但能從這些天的相處中猜到這一步也是相當厲害了。
畢竟要是自己也不會相信這世上真有能成精的蛇。
見小姐并不回自己的話,似雲也并沒有再刨根問底。不過她心裡想起了當初予管事和她們說過的話,說白姑娘的身份要等閣主願意說的時候才會告訴她們。
也就是說予管事已經知道了白姑娘的身份,而且還能夠震懾住她,這點倒是比小姐還要厲害。
不過也是真的猜不到姑娘身份到底如何。如此想到後似雲就決定自己還是先把這個想法給停下的好,免的晚上因為太好奇而睡不着覺。
“對了,下午的時候我沒有來得及問全。我們在增報山上的人難道沒有回消息嗎?”
“是有回消息的,本來也是打算在這些天就把冰送到地窖來,隻是這些天小姐你也看到了的,天氣實在是有些好,雖然今年的冬冰已經凍了許久,但能少些損失的話還是少些為好。”
聽似雲說完,邱及就握着玉牌又開始沉思了起來。
泠汐這地方哪都好,就是地處偏南,夏日的時候估計要難受上一段時間了。畢竟這地方不好儲冰,也不像是在京城的時候可以有大把的冰塊給自己霍霍。
明年肯定是要難受些的了,但後年邱及想自己一定要給自己做一間冰室出來,到時候夏天就躲進去納涼,一直等外面天氣涼快了再到閣樓裡來。
這生活說不定會比皇帝的日子過得還要爽呢。
想到這邱及就看向了桌上的暖爐,随後将有些涼下的玉牌放到了上面去。
“似雲,街對口的那家茶館生意怎麼樣了?”
“回小姐,比我們來的時候要差上不少。”
這間茶館便是邱及打算用來修冰室的地方,不過就算她邱家有錢,這件事情大張旗鼓的做好像也不太合适。
眼下這個時間民間私有的儲冰還并沒有得到朝廷的認可。在來之前她也并沒有多了解過關于建造冰室的事情,畢竟自己本來又不需要考慮這些。
算了,反正也是等到明年秋收後才會開始考慮這件事情,等老哥來了之後先問問他好了。
再将玉牌拿在手上,邱及提醒似雲說:“未來多留意下那間茶館,等快要開不下去的時候就把它給買下來,到時候我要把冰室建在那。”
“對了,今晚我要洗浴換身衣服,你先去安排吧。”
“是。”
往後就都是紅紅火火的日子,街上張燈結彩,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響過這十來天,讓邱及都沒怎麼睡到自然醒過。
最開始休息夠了還會和白明到樓下射靶玩玩,往後天氣就回到了冬天應有的溫度,鼓動的冷風在糊滿窗戶的桐油紙上拍得亂響,讓邱及一天到晚幾乎都沒離開過房間。
這些天在增報山上的儲冰也已經送了過來,雖然在窗口看着一車又一車的堅冰被送到了地窖裡,但看到那微小的量邱及心裡還是忍不住擔憂明年夏天自己到底該怎麼過。
看來那間茶館明年自己是一定要盡快拿下的了,這樣到時候才能有時間去把它給再修理成她所需要的冰室。
這些天裡邱及也和家裡寫了幾封信,不過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的瑣事,邱及最想知道的還是她老哥具體什麼時候才會過來,這樣她也好提前準備起來。
在心裡其實邱及也有想過要寫自己想建造冰室的事情,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等老哥來了之後自己再問問就好。
又過了幾天,天氣稍有好轉之後邱及就又穿上皮甲和白明玩了幾次射箭的遊戲,等天一冷她就又縮到自己窩裡不肯再出來了。
有時候白明一個人早起射靶,看向邱及睡覺的窗口,覺得那地方該說是她冬眠的地方才對。
明明是一個人,為什麼卻這麼能睡呢?
白明不解,不過這些天她不解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件事情不算重要的事情很快就随她手中的箭矢離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