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同是女子,仲尋雲在正為邱及診斷的時候也就免去了諸多的步驟。邱及感覺她的指頭如棉團一樣按在自己手腕上,一會後又讓自己換另一隻手來。
中途又問邱及最近吃住如何,在如實答過後仲尋雲就讓邱及收手回去。
看着仲尋雲平靜地收好自己的東西,邱及笑着問她:“仲大夫覺得我身體怎麼樣?”
“我也聽老爹說過邱閣主的情況,不過從脈象上看閣主您身體修養的還算不錯,平日注意少受風寒就好。”仲尋雲将東西收好後就與邱及閑聊起來,同時告訴她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多出去走走散心。
“不過小姐的身體還是需要多加注意,尤其在逢春踏青的時候可要多加小心。”
仲尋雲還想再說什麼,石階上就傳來了腳步聲。仲尋雲在看到自己爹爹走過來後趕緊就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給自己老爹讓出位置。
“不知邱閣主大駕光臨,老夫來晚了些,還望邱閣主勿怪。"
看着這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仲大夫坐下,邱及笑着回說:“幾個月不見,仲大夫說話變了不少。“
“都是承了邱閣主的福,我這間診所也有不少富家子弟前來問診,一來二去總是受了些影響。”
仲德尚在擺放好一系列的物件後邱及就将手腕又搭上去,同時她也對仲德尚剛剛的那句話相當滿意,于是接過話說道:“不過他們都不是來問診的吧。”
撫着山羊胡的仲德尚長歎息後說:“實不相瞞,他們當中許多人出手闊綽,豪擲百金卻隻是想找老夫打聽邱閣主您有沒有可能會來醫館這問診,又是什麼時候來這醫館問診。”
對此邱及倒是并不意外,畢竟難得有了一個攀上枝頭的機會,對他們而言哪怕是拿出千金也不為過。
對此她隻覺得麻煩,随後就無視了這間事情,面色不變地将目光轉而看向站在仲德尚身後的仲尋雲說:“還有的人想來是纏上了這位仲小姐吧?”
“唉。”
邱及的話隻得來仲德尚的一句歎息,随後就又拿開絲巾讓邱及換隻手上來,待脈象診完後仲德尚臉上這才流露出了些許笑來:“邱閣主脈象平穩,這個冬天就算是熬過去了,而且我觀閣主您面色紅潤,想來這些天晚上睡得時候也一定是相當踏實。”
“沒錯,我找到了一個晚上睡覺暖和的辦法。”
仲德尚的山羊胡子跟着他的腦袋點了點:“如此甚好,閣主日後也要多這麼做,這樣體虛的毛病說不定都會有所改善。”
聽到他這麼說,饒是邱及臉上也露出了在外人面前從為有過的大笑:“承您吉言。”
随後仲德尚就讓自己女兒按自己口述的藥方去抓幾副藥來,隻是這讓秋朗立時又有些擔心,問小姐是否真的沒事。
“秋姑娘放心,這兩副藥目的是斷絕冬日以來邱閣主身體裡積攢下的寒氣而已,等到春日再診的時候說不定也會服用。”
如此說完後仲德尚就再看向邱及,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邱及便幫他說道:“仲大夫想來是擔心仲姑娘吧?”
仲德尚這位老大夫臉上顯得很是不好意思:“确是如此,雲兒她一心隻想和我學醫,雖然我也與她說過學醫和嫁人兩件事并不沖突,但我實在沒法勸動她。”
威逼利誘這種事仲德尚也嘗試過,但每次都是他自己又半途而廢,隻堅定了自己女兒學醫的堅持。
加上那些富家子弟又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前來騷擾,仲德尚最後能想到辦法就隻能等下一次上門問診的時候去找邱及求助了。
隻是沒想到這個機會比他想象中來得更早。
邱及聽他說完後想了片刻,旋即她就對仲德尚說:“要是仲大夫不介意的話,日後每月十五讓仲姑娘來為我看診如何?”
“這……有些不妥吧?雲兒她學藝不精,要是……”
“仲大夫還是該多相信自己的女兒,她先前所說的可是和您絲毫不差呢,雖然還不能未雨綢缪,但小災小痛想來也是輕而易舉。”
仲德尚的手最後停回到了石桌上,等仲尋雲回來後他才下定決定說:“雲兒,你日後每月十五去為邱閣主請脈。”
提着兩方藥包回來的仲尋雲聞言大喜:“爹,您這是允許我一個人出門問診了嗎?”
“不是,你日後照做就行了。”
仲德尚随後就向邱及道别回到前堂去義診,而仲尋雲則在邱及地示意下坐了下來:“仲姑娘,日後我門見面的機會就多了,在下叫你小雲如何?”
雖然不知道老爹讓自己留下是什麼意思,仲尋雲還是向邱及合手說道:“一切按邱閣主的意思來就好。”
秋朗發覺自家小姐臉上多了些笑意,可她也看出來小姐怕是還有别的意思在裡面。
正當邱及想調戲下面前這位看起來闆正的大夫時,她心裡忽地就出現了白明的身影,頓了瞬,随後才又接上說:“算了,閣樓裡那位知道怕是要生氣,我還是叫你仲大夫好些。”
仲尋雲眉頭微皺,她不清楚邱及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隻聽着她繼續說下去:“仲姑娘知道為什麼你老爹會讓你每月去閣樓為我看診嗎?”
“擔心我?前堂最近有不少媒人前來和我說過成親一事,讓我都沒法和老爹手把手的學怎麼看把脈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