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報河在益州可不叫這個名字,叫尋江。”
邱及靠在橋邊上,看着河上那些分為兩層的貨船,新奇的同時也覺得這船有些小了。
在京城附近可也有條河,河上的花船相當高,就和她的及嶽閣差不太多,和這裡的貨船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行了,我們先去找地方住吧,你把東西給提上。”
邱及望了望行人來去的方向,随後就說着要白明提着東西跟上,沒兩步卻又被白明叫住。
“為什麼你不提?”
“我提不動,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們就找兩個夥夫幫忙搬。”
白明想了想,覺得兩個箱子對自己并無大礙,剛想着自己擡就看到有兩人笑着走近來問:“姑娘,可是需要搬東西?”
并沒有回話,白明隻伸手想自己去把那兩個箱子給拿上,邱及卻先轉身回來:“那你們幫忙拿吧,順便帶我們去這附近最好的酒樓。”
看出來邱及是真正管事的,兩位看着隻有二十出頭的布衣臉上當即就笑了起來,邊點頭答是邊把箱子拿起在前面帶路。
“要說這地界最好的還是不遠處的醉香樓,兩位恩公這邊請。”
箱子裡的東西不算輕,等他們提到醉鄉樓門口的時候已是累得不行,正欲開口向邱及讨些個賞錢的時候,醉香樓裡面的幾位小厮已經笑着走上前來問是不是要住店。
“是,安排最好的房間給我,其次是要頂樓的。”
“好嘞,那您慢行,小人先為您擡行李上去。”
隻留了一個人在門口等着邱及,後者先是摸了十枚銅錢出來,在那兩人欣喜地千恩萬謝聲中走進了醉香樓裡。
沒等小厮帶她們上樓,就有位打扮清麗的婦人向她們走來。邱及本能的反應就是向白明靠過去,抓緊她臂彎後才投過去了打探的目光。
倒也是不意外,梁雪端知道像這樣的貴人多半會帶些好看的孩子,所以先向邱及微微一笑,轉而就朝向她身邊如梨花般白的女子。
雖說這兩人身上光是貴雅的氣質就能看出決不是凡人,但更主要的還是在那人身上所穿的黑衣。不但和人相配,那半身的金色鳥紋更是熠熠生輝,隻是可惜帶着面紗看不出樣貌,不過想來肯定也是極好看的。
而梁雪端在開始的時候遠遠看着就有個大膽的想法,這會走近看自信了才敢确定這人黑衣上的鳥紋真是用金子做的,心裡當即又拔高了她們的身份,覺得說不定是哪家的大小姐偷偷出來玩。
“兩位的房間就在樓上,不過這邊還是要先記下名字。”
邱及點頭後就拉着白明跟上,在報名字的時候她還是稍微猶豫了下才說:“丘止。”
沒有報出白明名字的想法,梁雪端也很懂地沒再多問,借着在帶她們去房間的時候,也把自己向兩人介紹了一番。
“不過還不知道兩位是來益州做什麼的,怎麼沒帶下人一同前來。”
“有她就夠了,我們是過來益州玩的。”
說話的是小個子,這倒是讓梁雪端有些意外:“是嗎,益州倒也确實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晚些天就有秋收的遊街,到時街上還會有今年收成的谷子搭尖。”
“晚些我會來提醒姑娘時候,到時隻需往街上一瞧便是。”
說着送她們到了房間,白明沒多想便推門進去,在房間裡多掃過幾眼覺得有些奇怪。
兩張床,一張在裡一張在外。此刻白明進門後迎着對面的半扇小窗,左側即是在外的那張,軟榻的床頭朝着鋪開的屏風,上去還有小台階兩層,延伸着将床包裹其中。
看着還真挺不錯,不過顯然這更像是休息的地方。
兩人的行李放在這張床的正前處,那裡還有塊小位置,雖然别具一格但也算不成是椅子。
正看着,邱及就走上來拍了拍她說:“别看了,幫我把行李拿到裡面去。”
“這位置是做什麼的?”
“那啊,你要是想聽戲曲了,可以在她們樓裡找人過來單獨唱給你聽。”
還能這樣!
在及嶽閣裡的時候雖然一直在二樓看戲,不過卻是從沒有想過可以請人到房間裡來。
看出來白明在想什麼,邱及毫不猶豫地說:“在我的閣樓裡不準有這種事情,你也别想偷偷找人上三樓去!”
嚴聲和她完,想想她就又借着補充說:“不過要是真想的話,雅間可以把屏風撤了騰出個人的位置來。”
“到時再說吧——今天你有沒有什麼安排?”
“沒有,在房間裡先休息幾天再說。”邱及打開箱子看了眼,沒什麼問題後就把它們塞進到床底下去。
之後白明并沒有和邱及一樣上到床上坐着,而是下床沿着那長長的屏風走過,發現了從外看的時候藏住在裡兩側的空間。
此刻在她面前有一扇淺窗,撐開後能看到街道下的景象。而在窗戶邊上有一叉杆,她順手就将其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