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在床上先試了試她們準備的被子,覺得還算用心後就也沒管,看白明在往樓下看就問她一會要不要請人進來唱戲舞曲。
“你不是一直對這種事情不上心的嗎?”
“這麼閑着也是閑着,何況我們本來就是出來玩的。”
邱及想了想便拉着白明到去到門口,在左右看了眼沒見人後便把旁邊門角連牆的小台上巾帕給挂了上去,然後就走回了屋裡。
白明沒看出有什麼稀奇的:“這是做什麼?”
“我們這種房間有專門對應的人看着,等有下人看到挂上去的東西後自然會領着人過來了。”
心裡對邱及的話并不懷疑,一會後門上就傳來了聲音,接着就看到為姑娘身穿鵝黃色衫衣與豔紅的長裙,向在軟塌上坐着的邱及她們行禮後便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下人跟着在台階上擺好食案和一些糕點果子,再問過沒有别的什麼需要後就又退了出去。
“姑娘叫什麼名字?”
望着對面坐下的那美人,邱及心裡對這樣的場景感覺再熟悉不過了,臉上笑眯眯地就向她問道。
這句話她都已經說了有無數次了,有時是握着姑娘的手,有時是走上前搶别人手裡握着的姑娘。
像是今天這麼規矩的還真是第一次,就是她初登花船的那天都沒有這麼規矩過。
“小女名柳香,不知恩公想聽什麼?”
這個邱及可不清楚,不過反正也不是她來點曲子。在她身旁的白明想了想,還是先說了個常見的曲目。
不得不說這樓裡的姑娘确實有才,就是邱及這麼不感興趣的人到半途也看得入戲,連手上吃的到後面都沒怎麼嘗。
一曲終了,邱及能看出來白明聽得很是高興,主動向柳香問閣樓裡有沒有比她更厲害的人。
這話聽得實在是讓人心裡不太舒服,但她還是如實向她們回答:“自然是有的,在我之上還有幾位姐姐,平時偶有不會的地方也要向她們讨教。”
“下次讓她們過來。”
饒是柳香知道面前的人非富即貴,此刻被這麼說心裡也橫生出不滿的情緒來,隻不過在面上并無表現,而是微笑着說:“恩公,我那幾位姐姐可是醉香樓的名人,而這醉香樓也是益州那些貴人們來的地方,就是他們也少見我姐姐。”
話裡話外的意思白明聽不太明白,但也大緻知道是說要見她上面的人很難。
于是白明便轉頭向邱及,想她應該會有什麼辦法。
“到是沒想過益州也是這樣。”
先感慨了一句,随後邱及便拿出小袋銀子,掂量了幾下後就讓柳香來把帶這袋銀子給拿走。
一袋銀子沉甸甸的,卻是讓柳香心裡不住地顫了起來。恩公沒有說是給誰的隻讓她拿走,那豈不是說這袋銀子任由她來分了?
回頭掏百文錢來打點下在外的下人,自己腰包隻一瞬就鼓了起來,連帶着看邱及她們的目光也都柔和了不少。
雖然梁媽說那位冰雪般的人兒才像是大人,不過就現在看來,柳香還是覺得她旁邊那位小大人更好看些。
“謝過恩公!”
“這有什麼好謝的。”邱及笑着繼續翻袋子找了自己特意帶出來的一塊小碎金給她:“不過這個就不是給你的了,你下去說我們要在這住一個月,幫我們付一下店錢。”
柳香此時哪還想着推拖,隻點頭後就離開了房間。
而那整整一袋的銀子柳香自然是不會交出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些銅錢大方地賞給下人,讓他先好生照顧着房裡的人。
“梁媽,我那客人拿了些金子出來對賬。”
“是麼?還有沒有說什麼?”
雖然是有猜到那客人會豪橫地拿出金子來,卻也是沒想到會這麼輕易地就交給了柳香。
笑眯眯在梁媽面前坐下繼續道:“她們說想請董姐姐去唱戲曲。”
“是嗎,那你呢?”
“我?我.......”
對啊,董姐姐去的話可就沒有她的事情了。
看着臉上笑意突然一凝的柳香,梁雪端心裡暗自歎息,也沒有再問什麼,按照柳香說的剪下了一個月房前的金碎後就讓柳香給送回去。
梁雪端看着柳香遠去的背影,想樓上的那兩位這是把柳香當作下人使喚了啊。
撥弄着手上的碎金,梁雪端轉念想這樓上的人可還真厲害,也不知是出了多少銀子才讓柳香連這點都沒想到,而那塊金子也不怕人貪了,想來肯定是某家的大小姐出來遊玩了,而且還得是大家族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