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多少是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坐馬車了,開始在她們去增報山的時候她還隻覺得是她體弱的緣故,但現在這幾天的馬車下來饒是她也覺得有些頂不住。
倒不是說有多累,而是讓她實在想下馬車活動筋骨,尤其是自己腿上從早到晚還都有個人枕着睡覺的情況下。
白明許多時候是真想帶着這人直接先飛回到閣樓去,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帶着她飛回來。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而悻悻睜開的邱及對上白明那抱怨的目光,隻轉了個身埋頭到她懷裡好遮着光,半響後覺得自己應該是睡不着了才開口問:“怎麼一直看着我?”
“你怎麼這麼能睡,你是需要冬眠的嗎?”實在不理解,出發這半個多月來她近乎見過了她所有能在這馬車裡睡覺的姿勢,反正白明是想不到一個人能這麼能睡的。
邱及閑着也是閑着,繼續埋着頭擋光說:“你要是無聊就讓人把魚美人給帶進來,别老是說我的不是。”
“還說,就是那隻貓都比你活絡些。”
魚美人是在出發第二天的時候在貨箱裡找着的,當時有人向榮統領禀報說路上一直有貓叫,于是等到了修整的時候邱及特意讓人去找了找,這才發現了在貨物裡縮成一團的它。
估計是貪玩到了馬車裡,結果在休息的時候她們就出發了。至于為什麼不跳馬車自己回去,邱及想應該是這貓膽子小的緣故。
不過雖然如此,在有認識的人時它還是特别愛撒嬌。本來邱及是想讓它到自己這間來住下的,但在看到魚美人見到白明就再不挪腳之後便是讓它到似雲秋朗她們那去。
而在白明搬出這件事後邱及就也懶得再和她說,一直等出了勻州的地界,再交了路引進到荊州地界後邱及話才又開始多了起來。
“榮統領,不知道邱小姐的馬車……”
“你打聽這麼多做甚?!”
冷臉向他道,繼而就駕馬走快幾步不想再與這個人并列。
身後那人片刻後就再跟上前來:“榮統領,怪我方才嘴笨,此番其實是縣丞大人想為初到荊州的各位接風洗塵而且。”
榮統領并沒有擠道不讓他上前來的原因就在這,畢竟别人貼上來的是熱臉,自己就算真甩臉色也不能甩得太多把事做絕,但這種事情他還是要問過邱及才是,裝作思慮了一陣後才對他說道:“這件事一會我去問過閣主才是。”
“是,是,隻是此時天色不早,前面不遠就要到路口了,等閣主決定下之後在下也才好引路不是?”
他這句話讓榮念君又打消了即刻去見邱及的念頭,就算在旁邊的人額頭上逐漸冒了一頭的汗水也隻是不停推脫,直到可以瞧見那路口之後才再到邱及所在的馬車旁,向邱及說明了剛才的事情。
馬車裡的人沒有思索太久便回他道:“去吧,讓大夥有個歇腳的好去處倒是沒什麼。不過既然沒有說是請誰,那晚些榮統領自己帶些人去就好。”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榮統領卻也順着邱及的意思往下說:“閣主,我看那縣丞應該是請你的才是。”
“可我沒聽到那縣丞說要請我去。”
他們交談時的聲音并不小,這會那人聽到便急急忙忙地上前來說:“請了的請了的!隻是在下出來的急未帶請帖,禮數不周的地方還望閣主海涵!”
緊張地不知自己是該看那馬車半撩起的簾,還是該再求榮統領為他多說上幾句好話,但他知道的是自己要是沒把人帶回去,再加上剛剛榮統領給自己甩的臉色,自己頭上這頂帽子多半就要保不住了。
“既然你沒帶請帖,那我也不方便親自去。那就這樣,到時候我會讓我夫人和榮統領去的。”
說完後邱及便放下的簾子,榮念君知道他已經不會再說什麼了,于是便擠着那人慢走在邱及她們的馬車後面。
“榮統領,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意思!”
而在馬車裡的邱及笑着對白明說:“你不是覺得無聊嗎?今晚可有你的事情做了。”
“為什麼是我?你又為什麼不去。”白明對那所謂的宴會并沒有太多興趣,但是對邱及為什麼不去很感興趣。
難得有了件事情可以分散精力,邱及便和白明細緻的解釋起來:“單論身份,那遙知府見我都得客客氣氣的,他一個縣丞沒資格來喊我去赴宴不說,而且還是什麼東西都沒帶,空口無憑就要我去,要不是有你在的話赴宴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會想的。”
這話讓白明聽着不太舒服:“那聽你的意思,我和那縣丞平起平坐?”
“我可從未這麼想過!是擔心你無聊我才這麼說的,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不去便是。”将她的手拿到了自己掌心握住,輕撓着白明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此言非虛。
白明想了一會後,覺得出去走走未嘗不可:“那我就去吧,你和我說說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
本來還想多和她解釋些什麼,但現在看也沒必要了:“這個我一會自然會告訴你,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帶着面紗去,不過想來應該會為你安排有屏風的一側,倒時要想吃些什麼再吃,要是覺得麻煩回來我再為你單開一桌。”
“我總是要帶着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