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出發的前一周都是大晴天,讓這時行向京城出發的船隻都沒有多少阻礙,而夏府請來的白眉老道在算良辰吉日的時候也是啧啧稱奇,指尖變化掐訣時也是幾度開口叫好,讓在旁邊看的夏仆莊都覺得這人怕不是腦子有些問題。
“夏爺,這時間挑選的可真是講究,按理說本來還需多占蔔問卦,但這七日放晴,讓那出發的一日都盡是吉時!”
“吉時就好,這樣倒也少了許多麻煩。”
夏仆莊今早是手持一根拐棍來的,那拐棍上刻鎏金虎頭,下繞黑鱗長蛇,看着是相當霸氣,不過這會卻是依在桌椅後角,并沒有多吸引人的注意。
不過夏仆莊他本人并不喜歡手上拿着根拐杖,這讓他會在氣勢上弱人太多,而他在府上必須得是一個強權的角色,至少現在還得是這樣的。
而接連數日的冬雪讓他這些天就算身上穿得再厚也是難擋,隻是這也和他日漸衰老的身體有關,夏仆莊心裡無比地清楚這一點,所以并沒有像往常的冬日那般抱怨這不長眼的天氣。
而眼下他已經在前堂坐了很久,在那白眉老道算完了吉日後他便是再約他到時候前來開壇做法,好讓邱及她們一路北上都能是平平安安的。
在最後交代完這些事情,夏仆莊就用手撐着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這。
而在邱及她們準備好出發的那天,那白眉老道做完法事後便是退到旁邊無所事事地坐着,想着等邱家那些人走了之後自己就蓋能拿到報酬,還能美美在這吃上一頓不要錢的飽飯。
想到這他心緒稍有飛揚,這白眉老道轉而端起下人送上的熱茶,盡管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茶葉,可當他看見每片茶葉都盡是一般大小顔色,也就知道這茶味道一定很好。
手上輕扇來的濃郁茶香讓他也是不由得閉眼凝神,想自己這輩子也沒幾次機會喝到這般好的茶了。在心裡慨歎過後,他才重新端起茶盞稍吹了吹,正要嘗嘗的時候,卻是看見遠處幾位姑娘身上的氣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手上的茶盞廳停在了半空中,片刻後随着一聲長歎再被他放下蓋上,然後便徑直向那幾人走了過去。
似雲在餘光瞧見這白眉老道走近來的時候心裡就是警鈴大作,繼而走近小姐身邊提醒說:“小姐,那道士走過來了。”
莫非是他看出什麼來了?
邱及假裝還沒注意到那個老道,轉而飛速思索起他是來找她們做什麼的,難道是看出來白明真身是條白蛇?
轉念就覺得這并不太可能,畢竟散台這地方還有塗青在的,這道士連塗青那占山為王的家夥都不去管管,想來也不會來這管她們才是。
“這位道友想來就是邱姑娘了吧?”
“正是小女,不知道道長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臨到她身前,他反而不覺得這姑娘身上有那異樣的氣了,但出于好心還是提醒她說:“在下久聞邱姑娘大名,此番要是多有冒犯,也還望邱姑娘見諒。”
邱及大概也是知道他要與自己說什麼了,于是笑着點頭道:“願聞其詳。”
“我先前遠遠察覺姑娘身上氣息不同常人,可這會走近來卻又是不見,所以特來提醒姑娘日後若是碰着些奇景,還是多待在家裡為妙。”
邱及看着這道長說完後就灑脫地往回走了回去,心想他該是沒有注意到白明的,然後邱及便繼續去與夏府上的衆人道别,等過了好些時候,她才再看到白明和小白兩個人一道出來。
“夫人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現在應該是做完了吧?”
“嗯,我交代了小白一些事情,她這次不與我們同船,總得多囑咐她些才能讓我安心。”
白明的話讓邱及是不止地點頭:“倒是這樣沒錯,那夫人都囑咐了她什麼?”
“晚些在馬車上再和你細說,這會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上馬車去吧,免得榮叔他們等急了。”
在旁白的秋朗聽到白明這麼說,忍不住地向自己姐姐使了個眼色,等她們也再上了馬車之後,秋朗便是再忍不住地向姐姐道:“姐姐有沒有發現夫人現在好像比往常多了些變化?”
“你經常這麼說,在你嘴裡夫人她一個月裡能變個百八十遍,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覺得的。”
“姐!我說的是真的!夫人她現在,就......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感覺夫人她現在面容上和善了不少,而且現在她平日裡看誰都是溫柔的很,難道姐姐忘了最開始白姑娘那快要翹到天上去的神色了?”
“倒是沒忘,可是你總在我耳邊說,就是夫人真有了什麼變化我應該也都當耳旁風聽了。”
“姐姐這點是我最讨厭的地方,不過算了,姐姐總有天是能變得和我一般敏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