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煙人自然是不在屋外的,雖然白明在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想過會是這個情況,等她問過旁邊的似雲後才知道最後見她是拉着白英起到了閑處聊天去了。
白明發話的時候宛如理所當然那般道:“邱郎想見她,去帶她過來吧。”
“是。”秋朗應答,随後就行向二人離開的方向去。
而先前徐平煙拉着白英起走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路,所以在帶着她在屋檐下多轉悠了兩圈,最後還是白英起主動領着她找到了位置。
“白公子是什麼時候來的京城?前些日子我可都沒有聽邱姑娘說起過公子。”
在這一小段路上徐平煙已經是更加确定了面前這人是女扮男裝,盡管不知道是出于何種緣故,但反正難得見這麼一個好玩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揭穿的打算:“公子怎麼不說話?莫非是害羞了?”
“姑娘還是矜持些的好,這般白日與我拉拉扯扯多有不好,也幸好這會是在院内沒有外人,要是被其他人瞧見那免不了要被說閑話的。”
“小公子,話可不能這般說。按年齡你首先該喊我姐姐,其次我不過拉着你袖口而已,你又沒反抗,怎麼到你口中就成了拉拉扯扯呢?”
端坐着的徐平煙嘴角輕笑着看面前這位小公子明顯的慌亂,知道這刻還是不要太急的好,所以停下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扭捏,等着她主動再開口與自己說什麼。
而在白英起看來眼下面前這人是相當難纏,且不說此刻她這遊刃有餘的态度,更是因為自己也确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般态度的人。
白英起覺得自己該和徐平煙說些什麼,支支吾吾地将要開口,可在看到徐平煙滿面春風,看向自己的眼尾輕笑時,她就又絲毫說不出話來了:“你.......算了。”
“算了?公子有什麼想說的話盡管說就是,盡管我們二人這才初識,但我也不算小氣的人。”徐平煙覺得這會的氛圍仍是差了些,于是邊從白英起對面的位置轉而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去。
在徐平煙袖口裡以香木所制的香囊也随之在兩人間飄散起若有若無的香氣:“說起來公子可有良配?這般年紀家裡該是為你考慮婚嫁的時候了。”
“家裡以前出了變故,婚嫁的事情還從沒有考慮過——徐姑娘好像也還沒有良配吧?”
這番話倒是讓徐平煙不好接了,她偏頭向庭院小路旁零散有序的草木看去,片刻後再才看了回來:“公子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已經是半徐老娘,嫌棄太過年長不成?”
“不是不是!隻是好奇,好奇而已!”
慌忙間白英起隻能想到這句話來為自己開脫,但徐平煙随後的話卻是讓她的腦海中産生了一瞬的空白:“真的隻是好奇而已嗎?難道公子真不是對我感興趣嗎?”
在自己面前的徐姑娘輕聲笑着,她卻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地方。腦海中斷斷續續地想憋出一句話來揭過這無比尴尬的話題,然而臨到嘴邊的話在瞧見她偏頭向自己面前看來的時候就被她給再打散開了。
徐平煙自小就在大族的熏陶之下長大,盡管和邱及相比她的生活顯得要更單調些,但這也隻是相對而言。作為開過六公之首的徐家,徐平煙在各個方面所學習的知識都是當下最頂尖的,甚至在閑暇之餘徐親良還會親自教導她一些皇宮裡的事情,不過因為徐平煙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這個事情到後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就徐親良的話來說,陛下到現在都沒有讓手下皇子與六公之中的哪家成親,這對于他們六公而言并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姑娘要是執意說這些的話,那我隻能閉口不答了。”
“哦?公子這是害羞了?”
徐平煙依然想再多調戲下這位女扮男裝的公子,隻是還沒等她再想到下一步,就看見一位面生的姑娘找了過來:“徐姑娘,小姐想請您去屋裡叙舊。”
“我這便起身,有勞你帶路了。”說着徐平煙就先站了起來,不過在瞥眼看見白英起還端坐着未動,心念便是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在秋朗看來,這位容貌華貴的姑娘不急不緩地走近到了白英起面前,随後伸出指頭在她額頭前彈了下:“客人要離開了,公子怎麼都該起身相送才是。”
“你——這...我知道了,那我送你過去。”白英起知道是自己一時失了禮數,所以當即就要站起身來送她,可剛要起身卻是被她放到自己肩上來的手給按了回去。
“小公子,這次可就算了,好好考量一下姐姐方才與你聊的事情,往後我可還想盡快聽到你的答複呢。”
紫衣佳人嘴角輕揚起,随後将自己袖裡的香囊取下放在了桌上,再才頭也不回地跟着秋朗離開,隻留下白英起一個人在桌前呆呆看着徐平煙留下的那件香囊,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好。
徐平煙去見邱及的這段路不算近,大概有五六分鐘的路程,于是走在前面領路的秋朗也是好奇地向徐平煙問:“徐姑娘,剛剛可是和白公子聊了什麼?”
“聊了些有趣的事情,恕在下要保守秘密,不方便和姑娘多說了。”徐平煙并不知面前人是似雲秋朗中的哪一位,說完上句後便接着問起了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