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的持棍人覺得她聒噪，正要再給一棍子，邱及輕擡手便将其止住：“真是奇怪，好好的戲子不做，闖進到我院裡來做壞人。”

“小姐，我隻是走錯了路，真的。您院子大，我手上不敢拿燈，一時才迷了路。”她還想把自己的事情往迷路上推，想多說什麼卻是覺得脖頸上呼吸不暢，邱及同樣也隻是揮手讓她閉嘴。

邱及讓架着她脖子的那兩人一并推開，隻餘下自己和白明在她面前：“我隻問你一件事，你知道的話就活，不知道的話就死，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先坐起來，這樣看你怪費勁的。”

于是本趴在地上的人便跪直了來，邱及看她這樣本想說她幾句，但想到不是誰都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就打算快些把自己問的問完好讓她起來：“你們戲班裡是不是要有人抽大煙？”

“是。”

“有什麼症狀？”

“手上發顫，每次閑下來的時候都和周圍的人聊抽大煙的事情。”

“那就沒錯了，對了，你抽不抽？”

聽到這她連連擺手，擡起的臉上也是淚眼婆娑，連帶着還有耳邊留下的血迹，在此刻明亮地燈下倒是顯得楚楚可憐：“小姐，我不抽的，我們唱戲的要護着嗓子，班主也是不讓抽的。”

餘光見到這位邱小姐旁邊那滿臉平靜的姑娘，她心裡沒來由想到以前就有思索過的念頭：“小姐，小姐隻要留我一命，以後我生是小姐家的人，死是小姐家的鬼！我......”

“你倒是會打算盤。”

一直在看着的白明聽到她的話忍不住開口，盯着那人直到她低頭下去才再作罷，轉而再問邱及：“你想怎麼做？”

“讓她把抽大煙的人都供出來，抽煙抽到那地步肯定都快神志不清了，然後再挑兩個送去給皇帝看看。”

邱及的目光依然盯着跪坐着的人問：“叫什麼名字？”

“金聲。”

“恩，剛剛的話你也聽到了，晚些有人會過來問你事情，你就把罪責推到那些抽大煙的人身上去。”

“這......小姐，他們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敢問能不能.......”

“你和他們，隻有一個可以活，你要是大發善心，明天早晨就與你無關了，自己選吧。”

本來邱及還想再多吓她幾句好把那些抽大煙的人都給供出來，卻是聽到邊上又一陣吵鬧的聲音，扭頭看到是餘姚文帶人過來，邱及也就先與後者聊道：“好久不見，不知我現在是否還該叫你餘公子？”

“邱姑娘，小人已經數年未升官了，就是這公子兩字都快擔不起了。”

餘姚文笑着回答，同時掃向旁邊跪着的那人，心裡隻一陣狂喜：“這個就是犯案的人了？”

“不錯，不過是受人指示的，這可算是個大案子。”

“哦？姑娘若是這麼說，我可就要先謝過。 ”

兩人心照不宣，随後一并走近到了跪着的那人面前，接着邱及先開口道：“你先前說是戲班裡的人指示的，對不對？”

跪着的金聲面露苦色，低下頭猶豫了片刻，但很快她還是妥協了：“是。”

“什麼人？”

“抽大煙的人。”

“大煙？那是什麼東西？”

這對餘姚文是個新詞，于是他繼而向邱及看去，剛想開口問，就聽邱及先一步解釋說：“是一種慢性毒，最開始的時候讓人暢快，但到了後面就會出現各種症狀，到時候餘公子到時候抓到人關上個把天就知道了。”

餘姚文聽到這也是點點頭，随後蹲下在這人面前打量了番，然後伸手掐着他下巴左右看了看：“我認得你，你好像是演那個什麼......演什麼來着，上半場那個。”

他說到後面回頭向白明看了過去，後者卻并不想答話。而在白明身旁的邱及則一步走上前來說：“演巾帼英雄的那個，不過這可是個姑娘，餘公子手上力道還是小些的好。”

“姑娘？姑娘半夜來當賊啊？嘶，那你可真有意思。”

餘姚文手上一甩，随後就也沒多管這人，站起身之後就向邱及問說：“府上沒丢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