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它的模樣,邱及想到自己可以用筆去畫,但旋即想這會去畫實在太麻煩了些,于是又懶得這麼去做。
看着白明挂上的耳墜,隻有指甲蓋大的山雀副肥嘟嘟的,尾羽則要長有小半個指節。在夫人另一側耳垂上則是帶叉的山樹枝模樣,反正邱及是越看越好看。
“夫人幫我也戴上。”
“用耳夾嗎?”
看邱及點頭,白明随後才動手給她戴上。兩人的耳墜是同樣的款式,一隻長尾山雀,一段開叉的樹枝幹,上面還有片小金葉子。
“等明天,我們就戴這個出去外面轉轉,不過要先回府上燒紙,見過我父親之後才行。”邱及想着以往的行程,覺得這次也該是大差不差的。
白明點頭聽邱及說着,等她稍停的時候就将桌上的湯藥給端了過來:“這會也差不多涼了,先把藥喝了。”
邱及看着到自己嘴邊的藥并不是很想動口,但看白明的态度相當堅決,最後她還是先将這藥喝完,然後才抱怨着說道:“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比我還心急,每次都盯着我喝藥。”
“要是不盯着,你多半會把這藥倒了,或是攢起來一塊喝。”
“我可不會去把這要偷摸着倒了,我知道自己需要喝這個東西,不過攢起來一塊喝這事我卻是真的想過。”
一口氣悶完湯藥之後,邱及就吐着舌頭去找涼水來沖嘴裡的藥味,不過沒等她從白明身上過去,後者就從袖裡掏出一塊麥芽糖來給她:“我問了仲姑娘,她說要是你實在覺得苦,可以吃點。”
“前幾天不拿出來,這會特意在節前給我,夫人還真是有心了。”
“可不能怪我,仲姑娘說你還是少吃這些為妙,不過明日就是中元節了,我實在想你吃些甜的。”
嚼着糖的邱及躺在白明腿上,擡手将她的嘴巴封着:“好好好,知道夫人心疼我,要是明天我也能吃到這糖就好了。”
白明撫過她的額頭,掌心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其額頭上:“自然是會有的,隻要你明天也按時把藥喝了就行。”
第二天早上,邱及她們一行人先回了府上的祠堂祭祖,紙錢和紙人從早到晚近乎要在院裡燒上一天,不過在中午之前邱及就溜了出去,往後就告知衆人可以照說好的放假自己去玩了。
“齊秦,你不帶着小丫頭出去轉轉?”
“小姐,齊泉那丫頭早上就已經跟着置辦貨物的下人跑出去了,這會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估計要等午膳的時候才會跑回來。”
齊秦說到這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對,可想到齊泉這丫頭,她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那孩子提前找我拿了錢财,說不定不回來也不一定。”
聞言邱及一陣頭大,剛想說平日還是要再把她看得緊些,就想到自己小時候大概也是這樣——早上就溜出邱府,然後在花船或是酒樓待到晚上才回來,有時候甚至在外面過夜也不一定。
當類似的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邱及多少能理解當初老爹為啥要把老哥打得那麼狠了,自己現在光是聽着同樣的事情都覺得頭疼,也不知道老爹是怎麼忍住隻把氣撒在兄長身上的。
“派人去找她回來,今日府上沒什麼事,晚些齊姑娘可以帶她出去玩玩,身邊一定要有大人陪着。”
“謝過小姐,在下這就去做。”
下午的時候再請了仲尋雲把脈,在确定無事之後兩人便趁着天色未黑之前出了融雪居。
“照例先去附近轉轉,等入夜之後再到河邊去吧,然後再買好看些的花燈去放。”
邱及想着她們眼下的安排,片刻後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夫人有沒有想做的事情?”
白明不假思索就說道:“想去看戲。”
“到時候街角會有戲曲,不過可能不是夫人喜歡的戲,大多是講孝道,說道理的。”
白明想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不看呢,她可不願意看那些給她講道理的戲:“那還是不看的好,不過這樣一來不是也沒什麼玩的?”
“亂逛就是,總會有人搗鼓些沒見過的玩意,見着買些玩玩就好。”邱及對晚上事情可是相當期待,所以在聽到白明略顯掃興的話後并不高興:“夫人要是覺得無趣,晚些不妨早早帶我上天上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