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人可不是在诓我？”

盡管邱及對夫人是百分百的信任，但依然不太相信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做些什麼：“今晚可是聽說皇帝也要過來，應該不會有人那麼不長眼吧？”

“要是他們的目标就是那所謂的皇帝呢？總之還是小心些吧，免得被他們殃及池魚。”

雖然白明不想邱及再多做出什麼顯眼的舉動，但她先前說的話白明還是聽了進去，于是和邱及說在這乖乖等着，自己去給她買冰飲回來。

看着遠處在河中高亭兩側立着的龍傘，邱及還是拉住了想要動身的夫人：“算了，既然有情況那就還是少些走動，我們就在這裡看福燈好了。”

對此白明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安靜在邱及身旁陪着人，在聽着尖嗓子的人吆喝了一陣過後，那邊的島上就有人走了上去。

白明對那些人的着裝不太了解，于是向邱及問道：“在前面的那個就是皇帝？”

“不，那是太監，眼下估計還有小半個時辰皇帝才會過來，這些人不過是為皇帝排查周圍有沒有什麼情況而已。”

對這個排場邱及覺得實在有些無趣，而且因為種種限制，這祈福的事情說不定還要怎麼延後呢。

不過在河上已經有花燈飄過，盡管都是些比較小的，但好歹也算是開始了今晚的活動，點點燈火在平緩的河面上慢悠悠地向下遊去，不時地有些燈火傾覆在河面上，火光在水面短暫地燃燒後就消失不見，而制作花燈的油蠟紙很快也沉到水裡。

這一幕看得白明是直皺眉頭：“這好好的花燈怎麼就沉了，我們上次不還看得見它們從河的上遊下來嗎？這次的花燈怎麼破破爛爛的，而且也沒有給我們留放花燈的地方。”

“夫人，你看這裡的人誰手上拿着花燈？這片區域本就隻是看的地方，換句話說，這就是平頭百姓湊熱鬧賞景的，壓根沒想過要給百姓留放燈的位置。”

“那你所說的祈福，他們難道不祈福了嗎？”

邱及手上扶着河邊的欄杆，看着島上零星有了其他人之後再才說道：“往河裡扔祈福的東西就是了，反正也都是些小玩意。”

想起先前邱及帶自己去看的時候還有放燈的地方，白明想她們或許是走錯了路：“現在去我們上次看燈的地方來不來得及？”

“夫人自己說不要有大動作，現在又要我們換地方，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我跑錯地方了。”

看着懷裡的人側顔，白明見她裝着聽不懂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不過也是我的錯，先前心急了，不怪邱郎什麼。”

“所以啊，夫人平日裡還是要多聽我說話，免得跑錯了地方，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隻是圖個熱鬧罷了。”說話的時候邱及都能感覺自己嘴角不住的上揚，但随後讓白明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下巴就沒在這個事情上再得幾句好處。

可就算邱及為自己解釋過一番，白明還是感到不解：“那為什麼看到的花燈也不一樣了。”

“因為這裡是下遊，達官貴族的花燈往年也會順流而下，但有時為了圖個吉利往往會在中途撈起，然後在祭祀的地方燒掉，不過也有時候會任由其沉在河裡，今年顯然是前者。”

此刻看到的花燈大多粗劣，少有精巧之做，偶有的幾盞秀氣花燈又因為流水稍急而亂了樣貌，雖然此刻河上依然是一片燈火通明之景，但入眼實在狼狽了許多。

白明看着這些不成樣的花燈，眼下她就算知道這些花燈是他人祈福心意，但還是忍不住道：“不好看，在這沒什麼意思。”

“夫人，不過圖個熱鬧而已，我們先前買了花燈請人代放，這會應該也要到了。”

伴随着河岸邊上傳來的陣陣驚呼，她們終于也是見到了先前在燈店購買的大燈，不過看起來着實醜了些，大紅大紫的兩盞大方燈，也怪不得會被紙店的客人挑剩下。

在要燈的時候因為店家說隻剩下兩盞，所以邱及她們也沒有多想什麼，但眼下這兩盞燈實在讓邱及忍不住吐槽道：“好醜啊！！”

白明本來還想寬慰說其實未嘗不好看，但在它們從面前飄過之後，白明還是贊同了邱及的說法：“确實，從沒見過這樣醜的，也算醜得别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