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枝和波提歐幾乎是瞬間追了出去,三層樓的高度,我表示望而卻步,盡管這令站在兩個女孩子身邊的我覺得有些難堪。
不過好在素裳和桂乃芬都沒有嘲笑我的意思。
“我馬上将這件事禀報給雲騎軍,讓在周圍巡視的同僚們全部追蹤衡離和啟蘊的蹤迹。”素裳順着窗戶的裂縫看去,銀枝的紅發已經消失在了層層疊疊的樓房間“請放心,歲陽輕易無法瓦解長生種的意志,隻要能及時地被從他們的身體中抽離出來,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我也相信銀枝和波提歐的能力。
桂乃芬有些難以理解:“它故意引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它逃跑的?”
幽岐它并非沒有越獄經曆,如果鐵了心地想跑,為什麼還要特地将自己送在我們面前?
這是橫在我們所有人心裡的巨大疑問,我不認為它會特地來挑釁我們。
“對了!啟蘊小姐。”我腦海中靈光一現,“如果她也被另一隻歲陽附身了,她吸引我們過來,隻是為了幫她解決掉門口那個偶然出現的、能威脅到她的歲月!”
我聽銀枝說過,感染上人類情感的歲陽會變得複雜,在自身受到威脅的時候,它們首先會做的,永遠是自保。
就算有兩隻歲月同時附身了衡離和啟蘊,它們也大概率不是合作關系。
素裳再次聯系上了藿藿,将我們這邊的情況,簡短精煉地彙報給她。
藿藿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但是上次造化洪爐破損,是星穹列車的開拓者們幫忙解決的,當時十王司做過統計,所有的歲陽都已經拘捕歸爐爐……”
“素裳你們好,現在由我和你們對接,我是十王司的判官「雪衣」,之後的事情由我和你們對接。”雪衣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實感,甚至有些空靈。
我能聽見手機那頭的藿藿大人,傳來了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雪衣繼續說道:“衡離被找到時并未被歲陽附身,他目前正在丹鼎司接受治療。素裳小姐,還請你以雲騎軍的身份,和藿藿一起前往丹鼎司,詢問他是否有過特殊經曆。”
“至于啟蘊,仙舟并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但出于謹慎考慮,雲騎軍仍然在長樂天巡邏。路人如果有人問起,請務必不要透露歲陽的消息,以免引起恐慌。”
“也請桂乃芬小姐,繼續關注「羅浮雜俎」上的消息。”
我不出意外地繼續和他們組隊前往丹鼎司,不過在臨行前還在我們的群裡發了個消息,告知他們我的去向。
「群聊:希世難得的一家人」
我:衡離找到了,我現在要去丹鼎司,你們結束了之後可以來找我。
波提歐:他寶貝的,我們跟幾個雲騎軍在星槎海追到了幽岐,回見兄弟。
銀枝:維利特,注意安全,我之後來找你。
我:當然,你們也是!
他們大概是在追逐的間隙回複消息,發了一條後就再無回音。正是想到這一點,讓我感到心髒像是被填滿了一部分。
誰會在意維利特呢?
當我被巨型真蜇蟲吞進肚子的時候,我更傾向于不能得到救援。
我甚至準備開始等死了。
然後銀枝發現了我,他将我帶了出來,我甚至能在希世難得号上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房間……
*
開拓者看到這裡,立刻登出了閱讀器。
“維利特的房間,就在二樓靠近船尾的地方。”開拓者在希世難得号的甲闆上奔跑,找到了那個或許至關重要的房間。
開拓者握住門把手,出乎意料的,這個房間并沒鎖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扇巨大的、足以眺望整個銀河的落地窗。
維利特沒有說錯,這是極佳的景緻,他的确曾經生活在這個房間裡。
沒完全推進去的椅子,桌上枯萎到凋零的玫瑰花,看着有些淩亂的床鋪,就好像住在這裡的人隻是暫時離開了一般。
“維利特!”開拓者忍不住喊出了這個名字。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回蕩,就好像是回應了開拓者一般。但其實除了那些被留下的東西,開拓者想,我大概再也見不到他本人了。
開拓者有些遺憾地将翻譯器對準他桌上那幾本書的封面——《飛船的護理指南》、《當我飛升為奶茶星神并攻略了景元将軍》、《睡了搭檔後發現他是蛻生的持明龍尊》、《一直打帝垣瓊玉牌,所以成了麻将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