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女,在看什麼呢?”方知之從許遇魚的後座跳下,拍了拍司緣君的後背。
“我看你大爺呢。”司緣君悻悻地收回目光,“你怎麼穿校服來的?”
方知之挺起胸脯向前走:“這叫新學期、新面目、新氣象。”
“嘶——”司緣君盯着她的臉,“你暑假作業,難道都寫完了?”
“嗯哼!”
司緣君一把捏住方知之得意洋洋的臉:“你根本不是方知之,你是誰?”
“嗷!我是你大爺啊,輕點!”
“那我怎麼辦啊?”
“你哪門沒寫完?”
“哪門都沒寫完......我本來還想找小魚問下曆史的。”
“可是我選的理科,而且我也沒有學校的暑假作業。”許遇魚适時開口。
“沒事,我就說忙于訓練,來不及寫作業。應該沒事的吧……”司緣君晃着身子,跟自己辯解。
方知之同情地看着她:“可憐的孩子。”
胸口被抵住,她扭頭,看到推着車的許遇魚伸出了手臂,無奈地看着她們:“紅燈。”
......
許遇魚把電動車停在棚子裡,走到還在談話的兩人身邊。
“......不過思思應該不會查作業吧。”
“是啊,所以我政治隻寫了一點點。”
“怎麼能這麼應付老師,作業是寫給你自己的!”
“道貌岸然的東西。”
許遇魚揪着方知之的書包帶子,觀察着校園。
花壇裡蜷縮着好幾隻貓咪。路兩邊是中外名人的雕塑,好像是每個學校的模闆。
透過玻璃,她能看見,旁邊屋子内的桌椅,門口還砌着洗手台,這裡應該是食堂吧。
“小魚,這是我們學校的初中部。”三人徑直穿過方形的回樓,方知之回頭,指給許遇魚,“而那邊,長得奇奇怪怪的樓,是總校辦事處。”
許遇魚默默點頭,記在心裡。她上一次和媽媽來時,差點迷了路。
走過架在綠色小河上的小橋,三人終于走進了高中部的教學樓。
嶄新的白牆黑瓦,樓梯的轉角平台,甚至還擺放着沙發桌椅,小桌上的小瓶裡,養着勃勃生長的水仙。
爬上了樓梯,一直走到教室門口,沿路的房間,都幹淨的不像有人待過。
“本來這一層,是用作走班教室,但是我們這一屆,不知為什麼多招了一個班,所以被安排到這兒了。”
談話間,三人就走到了走廊末端的教室門口。從後門邁進教室,後排的木頭色櫃子上方,是一整排的盆栽,和牆上貼着的獎狀。
教室内的人,做着自己的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着天,分享着作業。
方知之撓了撓頭:“小魚,你知道你坐哪兒嗎?”
“不知道。”
“如果不坐講台上,班上就剩一個空位了吧。”司緣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指向靠窗的角落。
許遇魚走過去,放下書包,坐在椅子上。
桌子上蓋了層蒙蒙的灰,指頭按下去,都畫出一個白圓。
扭頭看向窗外,夕陽透過兩棟樓的空隙,點亮了屋子内的燈光。
許遇魚回過神來,方知之反着坐到了她身前的位子上,胳膊撐着腦袋,趴在桌子上,讓人忍不住想薅一把。
司緣君走來,把手蓋在了方知之的腦袋上,搖了搖,笑着說:“許遇魚,入刑快樂。”
許遇魚的心底突然泛起漣漪,格外柔軟,她淺淺地笑,卻笑彎了眉毛:“謝謝,你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