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壁爐裡的柴火模仿着燃燒的聲音，旁邊的香薰緩緩溢出松木的味道。地面上落了一層薄灰，隻有阿薩的腳印留在上面，空曠安靜的客廳裡隻有她一個人的呼吸。

阿薩叉腿坐在那，單手扶着額頭，開始仔細回憶她穿越時間線時有沒有做出什麼事情——哪怕是弄落一片樹葉。

帶着水霧的啤酒從身後砸來，阿薩下意識擡手抓住，回頭看去，就見得迪克倚在門邊，手裡還提着一袋冰啤酒。

“喝點？”

“我才十歲。”

迪克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他很随意的把鞋子亂蹬在地上，光着腳走到阿薩旁邊坐下，調低了壁爐的溫度。還沒有幹透的汗水把他的頭發黏在鬓角，明亮的藍眼睛因為剛剛高強度的訓練帶着一點霧氣，他把外套很随意的踩在腳下，隻穿着一件印了“FXXK”單詞的文化衫。

“介意我脫褲子嗎？”

“……我真的會報警。”

迪克開了一罐啤酒，湊在嘴邊但也沒喝，他斜眼看着阿薩，道：“在想那個新聞的東西？”

“每個人都被他們罵過，”迪克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道，“之前那起連環強jian案還被當成是傑森的手筆天知道他還是個會被嘲笑接吻水平頂爛的小雛雞。達米安就更不用說了，隻要暴力犯罪，就肯定會扯到他——提姆更慘，他一直被當成是幕後主使。”

“放寬心點，他們不敢再追究。”

阿薩問道：“你們不懷疑我嗎？是我下手沒分寸把他們弄死了呢？”

“那就死了呗。”迪克說道，“能怎麼樣嗎？”

“我們控制這個城市控制裡面的犯罪，并保護我們的子民，容忍他們一些小過錯是我們上位者的肚量，但是處決他們也是我們的權利——我們是蝙蝠俠，哥譚的掌權者。”

“這不是蝙蝠俠！”

“那你覺得什麼是蝙蝠俠呢？”迪克喝下了第一口酒，他似笑非笑直勾勾看着阿薩，輕聲道，“救世主？魔鬼？還是王？”

角落裡突然射出的子彈打爆了迪克手裡的罐子，雪白的泡沫因為高速的沖擊炸裂開來，迪克下意識罵着髒話從沙發上跳下瘋狂抖自己的文化衫。

“房子裡不準喝酒。”達米安的聲音從天花闆傳出，然後又是一子彈把那提啤酒炸了個幹淨。

“暴君！”迪克罵道。

達米安沒有再理睬他，迪克從阿薩手裡拿走了他剛剛丢給她的啤酒，揣在褲兜裡大搖大擺走出了客廳。

又是一聲槍響，阿薩聽見迪克往蝙蝠洞沖去了。

失去玻璃暖房庇護的玫瑰在風雪裡迅速枯萎，阿薩站在當日落入的玫瑰叢裡，不斷回憶她在時間帶裡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她不認識達米安，但是其他三個人不該是現在這幅樣子。

暴風雪太大了，把街道上的痕迹都擦了個幹淨。因為那兩個碎嘴的人的死，媒體對這個案件的發言都開始謹慎起來，甚至帶着點謙卑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