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雖然說我一直很相信你，不過很早就能預料到你會把我賣掉”

“但是我還是很想問你，他們出的價格是什麼”

坐在車輛的後座，他沒有見過的車型，五年時間真快，伊甸園這樣不需要娛樂的地方居然還能推出新的車型，分明他走之前大概隻有三十多餘年沒有新的玩意兒了。

“嗯？對這個很感興趣？我還以為你得很長時間不願意搭理我呢”

實際上鄧飛是感到意外的，姜正一的性格她知道，對認可的朋友來說很寬容，正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感到意外。

姜正一這樣的人和她有很相同的性格，對于朋友的要求非常嚴格，對已經認可的朋友來說卻很寬容。但又因為他們的生活，對于賭徒來說籌碼是不能被洩露的，所以背叛是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

背叛，然後便是決裂。

有的時候甚至等不到決裂，自己就會先因為對方背叛而付出代價，像他們這類人，對信得過的朋友便會把家當一分不好的展示出來，弱點就很明顯了，任何一個信得過的朋友都是他們的軟肋。

“本來是不想搭理你的，不過現在是特殊情況，除了你，估計我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當孤狼了”

“所以呢？我值多少‘錢’”

鄧飛是坐在前座的，雖然車輛是智能駕駛，不過因為早年習慣自己開車，不坐駕駛位總是不習慣。不過這也導緻她看不見姜正一的表情，她習慣了看情緒說話，方便談判或者交流，這樣一來倒是有些不習慣。

“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很多事總要有一個結束，不過可惜，我連開頭都找不到”

“總得找人來幫忙吧”

“所以就把我賣了？連賣兩次啊老鄧，你不會良心不忍嗎？雖然我大概也聽過你和那個家夥的事，不過這麼幹脆利落就把我賣了？”

“不過我就值這麼一個情報？這麼不值錢？”

姜正一的調子像是損友間開玩笑的口氣，不過他無論說什麼都是這樣的語氣，倒是讓人難以捉摸。

鄧飛幹脆也懶得思考，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而且她做的事，其實是不怕别人插手的。

她和墨七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沒什麼特殊能力和特殊價值，哪怕神仙打架也牽扯不到她們，更何況……

更何況壓抑這麼多天，從兩個個月前就開始計劃，兩個半月前開始考慮，5年前開始籌謀。

宣洩一次，反正她們也不重要，也不怕這點籌碼被人惦記。

“沒辦法，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找不到她，像是五年前把我推開就消失了一樣”

這樣的話題氣氛一般都會變的沉重的，不過他倆不同，一個可憐的乞丐讓人同情，可兩個可憐的乞丐湊在一起，便會開始互相打趣自己慘淡無光的人生，聊以慰藉。

“雖然最後嘴裡說是為我好，但是分明都這樣了，都到這一步了，她都沒有想過一起去面對”

“說難聽點不就是不信任嗎？”

“那你還去找她？更難聽點不就是熱臉貼冷屁股嗎？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說人家賤？”姜正一笑到一半，感覺到莫名的雷同，但轉念一想又笑起來，自己可沒那麼賤。

“ 别打擊人啊，她很多年前給過我一回機會，就當我把這個人情還上吧”

“人家真的想要你的人情？”

“啧，以前我可沒見你這麼不會說話啊？”

“都這樣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好臉？那我不更賤？”

短暫的沉默，更像是轉移話題前短暫的中場休息。

“所以我過去了能見到許昌嗎？”

“按理說可以”

“有理嗎？”

“沒有”

沒有營養的對話依舊在繼續，畢竟兩個人誰也沒有想讓話題冷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