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下令,示意兩人可以開始決鬥。但是一聲令下,雙方都沒有進攻的動作,光頭男朝對方招了招手,表情非常輕視,說道:“你先。”
卞遺往前走了兩步,氣定神閑,但是,他仍沒有擺出攻擊的架勢。
光頭男似乎沒什麼耐心,他歪了歪脖子,發出咯嘣的聲響,道:“好,你不攻是吧,你害怕了,那我給你個痛快,一瞬間就夠了,一瞬間把你打趴下,這場對決就結束了!”
他說道一半,便擰緊了拳頭,腳下生風,幾大步來到對手面前,鐵拳直朝面門而去。
拳風到了臉前,下一瞬間,卞遺終于有了動作,他猛地一閃身,左手抱住光頭男的手臂,一個反摔,借他的力,将強壯的男人摔倒在地。
光頭男砸在地面,發出了一聲巨響,他翻過身來,正面朝下,想要從地面上站起來。然而,一隻腳剛踩在地面,膝蓋還沒站直,那條腿就像沒了力氣似的,整個身體轟然倒地。
光頭男再試,從地面上匍匐地起身,然而,他上半身卻怎麼也直不起來,總是拱到一半,突然失去力氣,啪地一聲倒在地上。
光頭男的看着自己的一隻手,表情難以置信,他四肢微微抽搐着,出拳的那條胳膊怎麼也動不了,肩膀顯出詭異的形狀,似乎整個都被卸了。
無論怎麼掙紮,他居然都站不起來了。
“什麼情況……”古古不敢相信地說道。她雖然一點打架的經驗都沒有,但是她也有常識,一個過肩摔怎麼可能把人摔成這樣?
卞遺站在一旁,兩隻手垂在身側,身上沒有兇器也沒有暗器,他當真是赤手空拳。
軍官上前,查看了一番光頭男的情況,後者雖然還有意識,但是四肢卻不随人願,無論如何也撐不起軀體。
确認他無法再爬起來,軍官招呼人手,将光頭男擡下了場地。而後,他來到内承身邊,向他彙報道:“大人,又發生這種事了。”
燕無觀摩了全場,模樣亦是不解,“怎麼回事?”
“這面具男和别人打架的時候也是這樣,所有戰鬥,他都是在一瞬之内結束對手,根本沒有來回切磋的過程。我一開始以為,此人是買通了對手,才會局局一招制敵。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十強,我敢保證,各個都不可能被買通。所以,現在屬下有點想不明白了……”
燕無說道:“意思是,他沒有舞弊,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了對手。”
軍官猶猶豫豫,“但是,這人怎麼看都不像……”
燕無:“不能以貌取人。”
甾染内承上前,對場地上的勝者說道:“再選一人,剛才的比試太快,我沒看清你有多少實力。”
“您選。”卞遺說。
燕無看了一圈十強選手,其中有個年紀稍大些的,是剛才軍官介紹的經驗最多的人。
燕無招呼那看上去很老練的男人,說道:“你,上場。”
對方欣然接受了燕無的命令,“是,内承大人。”
又是一場對決,軍官下令開始,面具男依然立在長毯的一端,在對手沒有行動之前,他什麼動作也不做。
那老練的壯年人盯着對方,他經驗豐富,也不是吃素的,面具男不攻,他也不攻。
兩人便這麼對峙良久,軍官在一旁催促,道:“快點,勿要耽誤衆人時間。”
壯年男人向對手道,“剛才見了你的身手,實在有點出乎意料,感覺和你的身段、手法都不相配,我能猜測兩句嗎?”
卞遺道:“請便。”
壯年人道:“我有個猜想,不知道對不對。你的招式,是不是隻有等對手出招,你才能發揮實力?”
卞遺似乎笑了,面具下的聲音有一絲嘲弄的意味,“那不一定,隻是有點麻煩。”
語畢,他伸手摸上自己的面具,調整了一下它的位置,喉嚨似乎吞咽了一番。動作結束後,轉瞬之間,他身影便飛了出去,隻見他雙拳在前,進攻的目标非常明确,拳風直朝對方的脖頸而去。
壯年人擡臂抵擋,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風停了,兩人的姿勢固定不變,卞遺左手的拳頭砸在對方的小臂上,後者舉着雙臂,維持着防禦的姿勢。
卞遺收回了拳頭,然而,那老練之人的身影搖晃了一下,往後趔趄,像是站不穩一般。壯年人的手臂墜了下去,像是突然沒了骨頭,再看他的表情,居然已經失去了餘韻,帶着震驚,對卞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