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沒有他,謝家的遺産還到不了謝家姐弟手上。也因為他忙裡忙外盡心盡力的照顧,宋時元的兒子對謝家姐弟都有種微妙的敵意。
對謝姐姐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有話從不好好說。對是年齡相近的謝昱珩更是看不順眼,時不時就要針對一下。即便有宋時元夫妻倆在一邊時不時的調和,也無濟于事。
謝姐姐成年後将宋時元這些年在她們姐弟身上的花費都翻倍還了回去,帶着弟弟搬出了宋家。從此除了逢年過節謝姐姐會帶着禮物和弟弟上門拜訪以外,其餘時間幾乎不怎麼來往。後來謝姐姐出國讀研,就更不怎麼來往了。
宋時元有些感慨地看着眼前身高腿長寬肩窄腰,初初長成的男生。
“阿珩,你長大了。”
謝昱珩微微低頭,“謝謝元叔,以前,讓您費心了。”
宋時元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響亮的報告給打斷了。
路衡星先江淮然一步踏進辦公室,擡頭問。
“林老師,主任,你們找我?”
宋時元和林姐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桌上的照片,表情都和緩了不少。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林姐整理了一下神情,對路衡星開口。
“江淮然說她十一都在你家,是真的嗎?”
路衡星眨眨眼,“當然是真的,不光有她,還有季晚櫻。”
她往身後指了指,“季晚櫻也來了,就在辦公室外面。要問問她嗎?”
林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就你聰明。”
路衡星嘿嘿一笑,牽住江淮然的手握了握。江淮然微微偏頭回了她一個淺笑。
當她們幾個人躲在門外聽到裡面對話的時候,心裡的大石頭其實就放下一半了,聽到林姐叫路衡星進去,石頭的另一半也緩緩放下了。
教導主任并沒有開口,那就證明這件事情并不嚴重。隻是既然有人舉報了,他們就肯定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并且在運動會期間叫他們過來,也幾乎不會引人注意。因為參加運動會項目的人都在操場上準備,沒有參加的人要麼在看台上宿舍裡躲懶,要麼就翻出了學校去找樂子去了。更何況也沒有幾個學生願意沒事跑到政教處來。
躲在門外的時候,路衡星觀察過周圍,沒看到有什麼人往這邊走。
視線轉回到辦公室室内。宋時元并沒有示意林姐叫季晚櫻進來,那就證明他是相信路衡星說的話的。
果然,在如此這般問了一通以後,他擺擺手。
“行了,沒事了,你們走吧。”
“以後走在路上多看看周圍環境,别隻知道悶着頭往前走。”
知道他是好心提醒,但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有些躊躇,站在那裡沒走,門外的也沒再刻意藏着。
宋時元見一個人都沒動,表情有些疑惑地問:“幹嘛?你們還想在我這辦公室多呆一會兒嗎?”
他又看向門口。
“還有門外那幾個,是不是也想一起進來坐坐啊?”
一片安靜,沒人說話,幾個孩子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都不開口。
他把門外的幾個也喊進了辦公室,示意他們坐下,又指了指林姐。
“小林,去,給他們幾個拿點零食吃,我看他們能在這裡待多久。”
宋時元并不是一個大衆印象裡嚴肅刻闆的教導主任。相反,他更像個儒雅随和的學者,幾乎永遠是溫和帶笑的模樣,對學生也是耐心有加,偶爾還兼職心理輔導老師。很多學生跟他的關系都不錯,也有膽大的學生沒事就到他辦公室唠嗑。
所以他這裡的确常備一些零食飲料之類的。
林姐忍了忍笑,诶了一聲就要往飲水機旁邊的櫃子走。但還沒等她拉開櫃門,謝昱珩說話了。
男孩子帶着些冷調的聲音在室内響起。
“主任,造謠江同學和我有不實關系的人該怎麼處理呢?”
他擡眼。“我想我們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宋時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一衆朋友們。
“你說得對。”
“不過這封信目前還不知道是誰放進我辦公室的,等我查到了,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路衡星轉了轉眼珠,探頭:“主任,您看您日理萬機,公務繁忙,我們可以幫您查啊。”
宋時元笑了,“那你準備怎麼查?”
路衡星嘿嘿一笑,“隻要您相信我們,我保證,不出三天,我們就能把人揪出來。”
宋時元沉吟了一會兒,“也好,這件事本身也和你們息息相關,你們盡管去查,查到了就來告訴我,當然查不到也得告訴我,但别搞事啊。”
路衡星眨了眨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