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霜看他警惕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師兄是去找陸師妹了吧?”
明知故問,柳崇安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隻得小心應對。“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妹,陸師妹大病初愈,理應去探望。”
“隻是去探望嗎?”聶如霜就知道他不會說實話,眼神逐漸犀利,充滿了探究。
柳崇安也惱了,他作為師兄,還要被一個師妹盤問,真的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當回事,随即不滿的反問道:“師妹這是什麼意思?審問我嗎?”
聶如霜将師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而柳崇安又是掌門的得意弟子,看不得他為情所困,因此耽誤了修行,便提醒道:“師兄不要忘了,師父曾說過,你我之間必定有一個人,要坐上掌門之位,師兄若是深陷兒女情長中,恐怕要與掌門之位失之交臂了。”
同為競争對手,他們的關系向來緊張,柳崇安不明白聶如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随即便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師妹不是一直都很看中那個位置嗎,如此一來,不正好随了師妹的意?師妹怎麼反倒不開心了?”
柳崇安的實力有目共睹,若聶如霜不是出身高門,絕對比不過他,因此對這個師兄也很敬佩。“同輩之中,也隻有師兄與我旗鼓相當,我隻是希望師兄能以大局為重,莫要讓師父失望了。”聶如霜時時刻刻都惦記着宗門安危,所有的威脅她都要提前掃除,更何況是陸雪妍這種無法掌控的人,更是不能馬虎大意,便提醒道:“更何況,陸師妹來路不明,劍法靈器十分詭谲,僅憑一己之力便能擊退魔族,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若她對宗門不利,隻怕整個宗門都會覆滅。”
柳崇安能容忍她高高在上的小姐脾氣,也能原諒她對自己這個師兄不尊敬,但他不允許聶如霜诋毀陸雪妍,當即反駁:“師妹多慮了,陸師妹沒有那個心思,也不可能有那個心思。”
然而聶如霜卻不認同,言辭激烈的反問道:“師兄對她了解多少?如何判定她對宗門沒有威脅?”
一句話怼得柳崇安啞口無言,他真的對陸雪妍一無所知,連婚配的事情也是剛剛才得知,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但他對陸雪妍的感情是真的,想保護她也是真的,面對聶如霜的咄咄相逼,果斷選擇了維護。“此次若不是陸師妹出手,我們恐怕都回不來了,師妹何必要這樣,惡意的去揣測他人呢?”
聶如霜隻覺得柳崇安無可救藥,惡狠狠的再次警告:“我隻知道,誰若威脅了宗門,那便是我的敵人,師兄最好能找準自己的位置,以宗門大業為重,莫要讓師父寒了心。”
柳崇安也有自己的堅守,不會因為聶如霜的三言兩語就改變對陸雪妍的态度。
但聶如霜想做的事也不會輕易罷手,先禮後兵,見告誡對柳崇安不奏效,便将此事報告給了掌門。
皇城一行,陸雪妍和赤翎展現出了非比尋常的強大,掌門和門中長老對陸雪妍早就起了疑心,又加上聶如霜添油加醋的挑撥,使得陸雪妍的處境更加艱難。
唐長老肯定是要維護自己的徒弟,率先提出了質疑。“若阿妍真要對宗門不利,又何必冒着暴露的風險擊退魔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聶如霜早就想好了說詞,随即便在衆位長老和同門的注視下解釋道:“這或許隻是她的策略,讓我們掉以輕心的策略,誰知道魔族是被打退的,還是為了給她創造一個機會。”
陸雪研的傷勢唐長老最清楚,若不是琨羽君他們及時趕到,就算是他也無力回天,隻是這件事牽扯着神界,他不能說出來,便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但他也不忍心讓陸雪研白白遭受冤枉,還是很有耐心的在衆人面前解釋:“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機會嗎?你可知她差點就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