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是看過很多直播,有誰隐隐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由于烏祐并沒有給予任何解答,所以他們隻能抓心撓肺地繼續猜。
幾分鐘後,烏祐找到了目标病房。
透過觀察窗看,裡面并沒有人,一切空空如也。
試着推門,門闆意外地沉重,往下一看,似乎堆着什麼抵住了門。
烏祐看着鏡頭,征詢搭檔意見:“開嗎?”
雖然有點重,但他應該可以直接踹開這個門,再不濟也可以直接在門上開洞進去。
躍躍欲試。
【☆嗯?别。】
被搭檔駁回了。
【☆别忘了,白天病人那邊可以看見這裡的像,你要是現在破門而入肯定會把他吓壞的。】
【☆在沒弄清楚病因前,暫時不要刺激他。】
有理有據,烏祐乖乖松開了手。
那從哪進?
【☆窗戶,空調。】
【☆盡可能不破壞現有物件。】
烏祐了然,拐進隔壁病房,通過相鄰病房外牆的空調外機,成功翻進了目标病房。
與此同時,觀衆們終于從二人的交談中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誰的病因?誰是病人?啊??】
【這和之前我們讨論的不太一樣吧!】
【給我弄哪來了,這還是昨天那個副本嗎?】
【别吵!我在思考!】
【嘶,所以說,主播們的身份原來不是病人嗎……】
【這個醫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彈幕開始混亂,但主播視若無睹,依然在認真探索。
這間病房僅有一張床位,意味着隻有一位病人入住。
說是入住,但看起來沒什麼生活氣息,床鋪平整得仿佛沒人睡過,床頭櫃上空空如也,就連垃圾桶裡也是幹淨的。
看起來像是什麼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
在床邊的儲物櫃的第一格,烏祐翻到了一件衣服。
色調整體深藍,穿插着用黑色線條勾勒的花紋圖案,形制格外平整挺拔,大概是某種制服。
烏祐看完便準備放下,卻被彈幕制止。
【☆等等。】
【☆讓我仔細看看。】
文字的口吻平和,但葉雲州的心情卻并不平靜。
因為副本裡出現的這件制服,竟然與現實中災情局的制服完全相同。
災厄降臨于現實,依托現實構建場景,出現來自現實中的事物他都能理解,包括醫院裡的一切。
而昨晚,他也碰巧得知本次災厄有一名遇難的災情局成員,副本中存在對應的制服似乎也能夠理解。
但關鍵是,為什麼偏偏出現在病人的病房裡?
【☆好了,繼續吧。】
發完這條彈幕,葉雲州一心二用,開始在手機上檢索A市災情局的相關資訊。
他想要确定詳細的人員組成,但網站恰好在前不久更新過,他看到了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岑隊長的照片,這意味着A市災情局内部的人員變動已經塵埃落定。
他想要尋找的人不在上面。
但這并不意味着什麼。
葉雲州:……
這種無法确定的感覺着實令人煎熬。
哪怕各種巧合都指向同一個可能,他也需要一個百分百确定的證據,才能說出那個答案。
手指往下滑,他看到了災情局成員平日裡的工作照。
在未發生災厄時,災情局處理着民衆大大小小的雜事,與消防局一樣參與各種救助工作,還可能被鄰市抽調過去幫忙;而一旦發生災厄,他們不僅需要做好災厄外的秩序管理,還需要及時統計受災人員,安撫慰問遇難者親屬,提前做好災後重建的計劃等。
因為災厄的随機性和毀滅性,這份工作具有一定風險,據說入職時都需要簽署對應的接受條款,提前與家人說明。
最新的工作照内,就是幾名身穿深藍制服的青年在醫院外勸解圍觀群衆的場景。
如果在平時,倒是不常見到……啊。
葉雲州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他真是睡傻了,竟然才反應過來。
根本不需要别的證據,隻憑這件制服,已經可以确定——副本裡的病人,就是卷入其中的那位災情局成員。
因為對方不可能在非出警狀态下穿着工作服進入醫院,所以哪怕被卷入災厄,也隻是以普通病人的身份,不可能為副本的構建提供服裝素材。
這件制服,隻能與副本主人本身密切相關。
……
終于确定了這件事,更大的疑問卻又不可避免地襲來。
為什麼?
葉雲州一直以為,雖然災厄在現實的區域降臨,副本内的各種場景基于現實形成,但其最為關鍵的核心組成,應該是全然神秘和獨立的。
結果,竟然落在了現實中存在的一個人身上。
這太荒謬了。
災厄與自然天災齊名。這個發現,就像是說地震是以某個人所在坐标展開,又或者是台風的台風眼是一個人那樣。
血肉之軀,卻成為了風暴中心。
聽起來就覺得不合理,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所謂的天災其實是人為驅使的……
是嗎?這可能嗎?
搖搖頭,葉雲州不打算繼續發散下去。
無論如何,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解決副本,這些不着邊際的猜想,還是押後再議。
他重新将注意力移回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