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言久久未曾決定。
不投票,會有什麼懲罰?
投票給劣勢方,輸了後又會有什麼懲罰?
他一概不知。
聽見倒計時聲音響起,時不言還是動了動手指,将票投給了左方。
左方是優勢方。
時不言現在沒有賭一把的底氣,不論後果是死亡還是成為下一輪的祭品,他都承受不起。
劣勢方的票數還在零星地增長,但票數距離追上優勢方遙遙無期。
時不言不是很理解那些眼看必輸無疑還要給劣勢方投票的人,那人被推進血色陰影區的時候無一人伸出援手,現在這些負隅抵抗也不過是惺惺作态罷了。
或許,他們就是純粹享受這種淩駕在生命之上的感覺,享受這種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興奮,不把其他人的命當命。
可是,真的沒有任何代價嗎?
随着倒計時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劣勢方的人從祭台上憑空消失,那些投錯票的人被裹成了綠蛹,驚叫和哭聲在人群裡不斷響起,像涼水倒進油鍋裡,沸騰過後很快銷聲匿迹。
很快就有人驚恐地發現,那些人形綠蛹在逐漸縮小,直到恢複了手腕大小。
這些藤蔓會“吃人”!
原來選錯的代價——是死亡。
看到自己如今的結局,他們後悔了嗎?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遲了……
他們把别人的生死當兒戲,殊不知,他們自己的命也被當成了兒戲。
投票開始的那一刻,他們就和所選之人成了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同調,一損俱損……
優勢方身上的藤蔓被撤去,回歸到人群裡,明明隻是換了個位置,他的身份卻天差地别,從命運全權交付在别人手裡的魚肉搖身一變,成為了持有票權的屠夫。
祭台上消失的人真的死了嗎?
時不言的目光透過人群,遙遙飄向了席沐恩,他剛剛看見了她眼疾手快往兩人身上都打了标記,優勢方回歸人群,标記被收回,那劣勢方身上的标記呢?
察覺到他的視線,席沐恩微微搖了搖頭。
那人沒死,或者說,他沒有立即死去。
他消失後的五分鐘裡,标記還在,接着就逐漸黯淡,直至消失。
顯而易見的,他也難逃一死。
他去了哪裡?死前經曆了什麼,無人知曉也無人在意。
很明顯地,這就是場極其惡劣的殺戮遊戲,每一個人的死亡,他們都參與其中。
他們都是幫兇!
來不及哀悼于同伴的逝去了,随着藤條移動的窸窣聲響起,第二輪投票也開啟了……
這次藤條從他們面部撤下後,他們不再鬼哭狼嚎,開始殷切向衆人述說自己的身份、能力,妄圖加重身上的價值籌碼,祈求持票人的垂憐。
随着衆人的投票聲次第響起,二者的票數依舊不相上下,衆人的心都高高懸起,等待着結果到來。
時不言沒有急着投票,他在清點人數。
這個遊戲副本的玩家太多了,以至于他們都忽視了人數問題。
難道他們從沒有想過,萬一人數是偶數怎麼辦?
他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他想讓祭台上的二人平票!
他想知道,如果平票了,等待着他們的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