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野在加深這個吻,而花辭木在他舌頭伸進來的一瞬間就狠狠地咬了上去,力道之大,恨不得就此将他的舌頭咬斷,濃烈的鐵鏽味在二人口腔間蔓延。
傅冬野隻是停頓了一下,臉色不動如山。隻是在發現這個吻無法再更進一步了的那一刻,他抽出一隻手掐住了花辭木的臉頰,強迫着他打開了緊鎖的牙關。
“唔唔嗯——”花辭木未出口的髒話全部化作了無意義的音節,化在了二人相融的血肉裡。
于是傅冬野停下了動作,捧起了他的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他就這麼直白地看向身下人的眼睛,漆黑的雙眸幽暗深邃,神情殷切,仿若脈脈情深。
“……我說——我恨死你了……”花辭木剛剛幾乎被吻到窒息,好不容易重新接觸到空氣,他急促地喘息着,嘴角還沾染着傅冬野的血迹。
他沒有力氣,整個人隻能借力倚靠在十字架和傅冬野的身上,與傅冬野的溫情不同,他的眼裡滿是憎恨與厭惡,直白赤()裸,直抵靈魂……
十年前——
傅冬野還不是地下城的王,他以一個流民的身份,僅僅花了兩年,就一步步從地下城的最底層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深得地下城老城主信賴。
彼時老城主已經快到退位的年紀了,而最熱門的繼任人選就是傅冬野和老城主的親兒子。
在時空裂隙,根本不存在世襲制一說,誰能力更強,能把勢力發揚并壯大,誰就是下一任城主。
而花辭木,當時隻是個小有名氣的獨行賞金獵人,靠帶人過遊戲副本掙取功績點。
這份活計并不好做,貧困的底層人民買不起道具,更别說請人帶過了;有錢有權的人呢,自身就有實力,更不缺乏擁趸,也沒必要請個不知深淺的外人。
傅冬野找上花辭木的時候,他已經十天半個月沒有收入來源了,正為了每天的食宿發愁,他的邀請當然無異于雪中送炭,但花辭木拒絕了。
他拒絕加入地下城,拒絕加入任何勢力,他隻想做個清閑散亂的自由人,不想卷入任何勢力的紛争。
何況,在帶過的這些年裡,他見慣了背棄。“頭頭”抛下一衆小弟自己跑了的,讓小弟當送死的探路石的,想獨占通關獎勵對手下人痛下殺手的,在他們這行,早已司空見慣了。
所以,即使這些年來不斷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從未動搖。
直到——
傅冬野看着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的背影說出:“你不願意為任何勢力賣命,金錢無法打動你,權勢無法撼動你……”他停頓了一瞬,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光,“那你不想知道,你的個人技是什麼嗎?”
花辭木緩緩轉過頭來,追問道:“你說什麼?”
眼見着花辭木有了反應,傅冬野乘勝追擊:“我說,我能催熟你的個人技,讓你不用再受任何人的轄制、威脅。”他大踏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幾乎都要貼住對方額頭之際,他停住了。
接着,他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耳語:“距離你的個人技達到成熟期,還有三百年,憑你自己,等不到那時候的。”
“所以,你同意加入嗎?”傅冬野伸出左手,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面對傅冬野的追問,花辭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個人技是一枚小草環,出現後就一直呆在他手上,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是沒有去試煉場試過,它依舊不動如山,像個死物。
于是他終于死心,承認了自己的個人技聊勝于無。
如今卻有人站在他面前,告訴他,它不是沒有用,隻是沒到成熟期,這讓他如何能夠不興奮?
至于代價麼……
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