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言去地下城的時機剛好跟傅冬野到中心城錯開了,所以他苦等良久,也隻等來了一句,城主有外務離開了,歸期不定。
時不言:……
不在早說啊,等了三天最後無疾而終,換誰都要郁悶了。
他喪氣地回到居所,才後知後覺想起他本月好像還沒下過副本,再過幾天都要被強制遣送了。
時不言:!!!
好在,他提前做過功課,搜羅了不少副本的線索,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也是派上用場了,不枉他……
時不言不可置信地來回翻動着任務界面,一個眼熟的副本沒找到,搜索半天,隻搜出來了它們的完美通關視頻。
時不言:石化.jpg
天要亡他啊!
就在他呆立的片刻,又刷新出了一個新的低難遊戲副本——謝幕者說。
反正都是一無所知地進副本,選個最新的,也算搶占先機咯。
——
時不言醒來的時候,是在廁所的馬桶上坐着,腰酸背痛,像被人打了一頓。
這裡的空間逼仄,面前的廁所門緊閉,看起來像在學校或者商場的公共廁所。
他站起身來,用力推開了門,門開了一點小縫就發出“嘭——”地一聲響,像碰到什麼阻礙往回彈了。
外面有東西把門堵住了!
時不言無比斷定。
他當機立斷朝外面大喊,有人嗎?有人嗎?……
過了良久,無人應答。
身體酸痛、被關在廁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很難不懷疑他的這個身份的原主人被校園霸淩了。
走門看來是行不通的了,他轉身看向身後的馬桶,心生一計。
他踩着馬桶蓋和水箱,就看到四個黑褐色的手指印,他心裡一陣惡寒,想着誰這麼沒素質。
于是避開那四個指印,剛摸到隔間擋闆上端,就摸到一手粘膩。
時不言:……
别告訴他,對面塗了一牆……
他強忍着惡心繼續攀爬,視線剛越過隔闆,就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血紅,入目就是一大片刺眼的紅,四周的擋闆和牆壁上,到處都被模糊的碎肉和鮮血塗成了厚厚的血肉之牆,馬桶也是合不上的狀态,盛滿了内髒、腸子等東西。
這裡被分屍了一個人!
很有可能,還是案發現場。
時不言吓得跌落下來,緩了半天,決定從另一邊走。
他也不顧滿手的碎肉了,隻想着能趕快離開這裡。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隔壁,還想着門堵着也是個難題。
結果他試探着輕輕一推——門開了……
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開了?
時不言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瞬,又回頭看了一眼他來時的艱辛之路,剛想慨歎一聲,就如遭雷擊一般僵在了原地,直到挪出了隔間,才逃也似地跑走了。
他看見,剛剛攀爬過的擋闆頂端,有四個帶着淺印的指印,一如他剛開始攀爬之際,在他原來那個隔間擋闆上看見的一樣。
兇手可能在殺人分屍後,還爬上了擋闆,興緻盎然地盯着他,揣度着隔壁的人是真睡還是裝睡。
他在沒進遊戲副本前,就已經和兇手見過面了……
——
時不言飛速逃離了案發地,才有心情觀察周圍的環境:
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這裡是個學校,與他認知裡所有的高中都大差不差,唯一奇怪的是,它的走廊牆壁是鏡子。
一眼望不到頭的鏡子,不像鏡石長廊那樣是一整塊,這個走廊是一塊塊等身高的鏡子拼接而成的,角度都有些細微的差别,所以時不言在鏡子裡看到的,是他擠擠挨挨、密密麻麻的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