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影舟平穩且快速地從天上劃過，在空中留下一道讓人看不清的殘影，正朝着西方前進。

這艘由佟力贈予的飛舟着實好用，為連源趕路提供了許多便利。

甲闆上的連源停止掐訣，結束與餘慕卿的對話，轉身回到船艙中去。

“小餘那邊怎麼樣了？”見他進來，言笙放下手中書卷，主動搭話詢問道。

連源靠近桌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才說道：“她挺好的，就是走不開，季姑娘不讓她單獨離開，又想讓她說出我的行蹤，我就讓她安心待在季姑娘那邊了，正好也為我當一回無間道。”

“餘姑娘夾在你們二位中間也确實挺為難的。”言笙微微搖頭。

“放心好了，小餘心裡有數，她一直都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連源瞧見桌上擺了盤點心，立刻捏着盤子邊緣将點心拖到自己面前，拿起一塊往嘴裡塞，“阿笙，我問你個問題。”

“嗯？你說。”

“阿笙你有感情嗎？你都會主動關心人了！”

“沒有。”

回答得很果斷。

不過他又立即解釋道：“生靈才有情感，而我不是生靈，僅是有靈之物而已，我也并非完全無情，隻是不夠生靈那樣濃烈。許是和你在一起久了，連我也沾上了一些人味。”

“是人情味，你已經比當初要接地氣很多，在我眼裡你比那兩個更像人！或許以後你能體會到更多情感，喜怒哀樂總要親自品上一品才知道個中滋味。”連源回道，皺着眉咽下嘴裡的糕點，又倒了點水沖刷嘴裡的味道。

“可我還不太明白到底什麼是人？”

“嗯……”連源沉吟片刻，“人就是人，沒什麼特别的，可以很簡單，也足夠複雜。有情感，有缺點，不完美，又能為了某些事情拼盡全力，做到他們原本做不到的不可能之事，這就是人的魅力吧！”

言笙看向連源的目光中滿是溫和：“阿源就是這樣的人，我都看在眼裡，你已經很努力了，别把自己逼太緊了。”

華夏兒女骨子裡的謙虛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了，就是不經誇，連源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撓着頭皮，嘴裡連連否認：“诶，哪裡哪裡，沒有沒有沒有，我還差得遠……”

連源被誇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趕緊離開現場，但一想到言笙和他根本沒辦法分開，還是想辦法轉移一下話題吧！

“對了，阿笙，這點心是哪裡來的？柳執做的嗎？”

遠在駕駛艙裡開飛船的柳執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又繼續操控飛船。

開高達應該是每個男人的夢想，雖然這裡沒有高達，但這個飛船也可以開來玩玩，而且飛船搭建了許多陣法，是可以自動駕駛的，他開累了隻需要把扣下來的靈石鑲嵌回去啟動陣法就可以解放雙手了。

“怎麼了，不好吃嗎？”言笙問道。

連源點了點頭，又喝了口茶：“糖放多了，齁甜。”

“我做的。”

“噗——”

他這才瞥見言笙手裡的書卷，發現那上面的内容不是言笙之前看的那些話本子，而是菜譜。

“阿笙，聽我說，你做得很好，以後别做了。”

言笙疑惑，他拿起一塊放進口中，毫無波瀾地咽下：“怎麼會呢？我覺得還好啊，吃不出什麼甜味。”

“以前我都沒發現，就你這異常的味覺根本當不了廚子，不如在畫界你揮揮手給我變一桌美食出來。”

“好，我知曉了。”言笙很快接受了現實。

連源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飛船忽然一陣輕微晃動，停了下來，柳執的聲音就從駕駛艙擴散過來。

“老闆，前面有好東西！我想用這個改良一下藥水配方。”

……

風過竹林沙沙聲響，濃郁靈氣聚集于此定有重寶，連源越往裡走越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潤，隻是這感覺并不讓人難受，反而舒暢至極，一身疲憊一掃而空。

周圍草木茂盛，一片生機勃勃之意，葉子輕輕晃動仿佛是在歡迎連源等人來到這裡。

此時已是夜間，一輪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将潭水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水面上氤氲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周圍濃郁的靈氣皆是由此釋放而出。

柳執小跑至潭邊，半跪下掬起一捧潭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兩眼放光激動道：“就是這個！有了生息水，配方裡的許多治療功效的藥材就可以去掉了，能節省不少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