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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鸾抱着狐狸，漫步在灤陽縣街頭，這裡似乎比先前繁華很多。往來百姓神情雖不算幸福，卻早沒了往日被污穢蔓延吞并的悲傷。

他束着高馬尾，尋至一處茶館後，搖着扇子踏入店内。喚來小二後，青年湊上前詢問：“我看這裡與先前有很大不同啊。”

小二是個健談的，他給司寇鸾倒了一杯茶：“客官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這裡先前被魔物占領，好在天上來了群神仙，将魔物給淨化了，不過森林裡總歸還留下了什麼，官府正高價回收呢。這些江湖人便都聚過來了，連客棧生意都變好了。”

不到元嬰的人不應當接觸污穢的信息。因此，上三天中三天對外都稱那些為變異了的魔物。反正就算魔域為自己喊冤也不會有人聽。

“那名貴仙草呢，可有發現？"

“這……”店小二面露難色。

司寇鸾懂事地遞上了銀子：“現在可以說了嗎？”

小兒接過銀子，眼睛笑得眯成縫，忙不疊說道：“近些日子有幾位高人走到了森林裡最裡層，竟然發現了一座古老的寺廟，裡面好像有寶物呢。不過小人我不懂法術，人微言輕，寶物究竟是什麼，一點都打探不出來。”

“謝啦。”

接着，那位青年憑空消失了，店小二眨巴眨巴眼睛，看不出半分他來過的痕迹，隻是那杯茶水杯沿還存着未幹的印子。

……

古廟外已經圍了一大圈子江湖人。他們的站位泾渭分明，互相對峙。

這裡先前已經打過兩輪架了，留下來的幾乎隻剩下了兩個較為龐大的幫派，還有躲在暗處試圖渾水摸魚的散修。

為首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大刀：“我青龍幫已經将此地占據。爾等速速退散。”

“你們看見這牌匾上的字了嗎？”和他對峙的衣着褴褛的白胡子老頭拄着拐杖，指着古廟牌匾上的古體字瞎說，“丐幫。”

青龍男子皺眉：“你們确定要和我們打嗎？我們可是有金丹高手。”

斯，周圍的人歎了口氣，隐隐有害怕之意。

丐幫老頭不服輸：“誰還沒有個金丹高手啊。我們丐幫的天才今天可是也來了哼哼。”

言罷，他的身後走出來了一個周身散發着金丹前期的小乞丐，駭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不遠處的草叢裡，司寇鸾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喃喃道出那句經典台詞：“斯，金丹強者竟恐怖如斯。”

司寇鸾打了個響指，這群江湖幫派和躲在周圍的散修通通昏迷了過去，那位破破爛爛的丐幫天才果真堅持戰力到了最後。

天才感慨道：“果然……恐怖如斯……”

說完這句話，他便也倒下，和他的幫派疊在了一起。

“沒事湊什麼熱鬧。”司寇鸾拍下自己肩膀上的草葉，晃着玉扇不緊不慢地走進了曾經來過的古廟。他左顧右盼，神識籠罩範圍之内，沒有一絲靈藥的痕迹：“這裡哪有什麼見血封喉呀。我就說嘛，要是這裡有，上次我來時就不可能沒看見。”

“太可惡了，究竟是誰傳出來的假消息。”

“是呀，是誰呢？”

司寇鸾收起扇子，捏住"流霜汀白"，謹慎地望向四周："誰？誰在說話？"

寺廟地面還殘留着他和顧绾一上次打鬥的痕迹，壁畫脫落地更加厲害，早已辨不出信息，供奉台上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塵，燭台的蠟燭熄滅，留下一灘融化又重新凝固的紅色固體，一切都和上次臨走時沒有區别。

青年松了一口氣，伸手撫去了鬓角的汗："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突然，他手中緊捏的神器筆滾落到了地上。

司寇鸾胸口陣痛，眸子一縮，怔怔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一把随處可見布滿銅鏽的短劍穿透了此處，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劍刃上流竄着金色黏稠的液體。

本該尋個地方養傷的嘉善真人竟然又出現在了此處，眨巴着眼睛，笑容不懷好意。

"你說，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