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莎朗和你說了什麼,是快鬥出事了嗎?”
工藤有希子心疼又慌亂地給他擦着唇角的血漬,“怎麼會吐血呢,是身體不舒服嗎,媽媽給你叫醫生好嗎?”
江戶川柯南握住了工藤有希子的手,他搖了搖頭,“我沒事媽媽,不用叫醫生。”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那口血純粹是因為之前在爆炸中受了傷,内髒本就不曾痊愈,再加上他剛才的情緒太過激動,這才牽動了髒腑。
雖說身體并未好全,但是知道黑羽快鬥落到對方手裡,他又怎麼能安心在醫院住下去。
“爸爸,媽媽,我要出院。”
工藤優作的神色中難得帶了一點憂色,隐在他平靜的面龐之下,卻也能讓親近之人看出來,隻是此時的這點擔憂,比起江戶川柯南來,更多的是對着黑羽快鬥的。
“快鬥怎麼樣了?”
提到黑羽快鬥,江戶川柯南心中如刀割一般,他握着工藤有希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不太好,他現在在黑衣組織的手裡,雖然他們沒有要殺害他的意圖。可是他們知道了他怪盜基德的身份,必然會對聖誕節那天的事情起疑,更何況……”
他頓了下,“他和我長得那麼相像,我怕他們會誤會快鬥的身份。”
馴化……
貝爾摩德提到的這個詞反複在江戶川柯南腦海中出現,這個詞語的意思是個人都可以理解,可是把他們和黑羽快鬥結合在一起,他第一次不明白它的意思了。
或者說他不能理解,他們怎麼可能馴化黑羽快鬥。
可不論如何,這都是貝爾摩德透露給他的為數不多的信息。
尤其是,這個詞是那麼讓人膽寒。
江戶川柯南不敢再想,他閉上了眼睛,“媽媽,這件事告訴千影阿姨了嗎?”
“還沒有。”
工藤有希子道:“千影現在在國外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我這兩天實在有些忙亂,也沒顧上聯系她。”
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不必告訴她,别讓千影阿姨擔心了,我會把快鬥帶回來的。”
工藤優作:“你想怎麼做?”
江戶川柯南睜開了雙眼,曾經的他在面對毛利蘭可能會有危險的時候,整個人無比慌亂,大腦都有短暫的不清明。
而如今,黑羽快鬥面臨的處境比以往都要嚴峻數倍,他卻奇迹般的冷靜了下來——
他必須冷靜,不可以沖動,也絕不可以失誤。
他一定會将黑羽快鬥帶回來。
“我要回家。”
他要回去工藤宅,去找赤井秀一和灰原哀,這兩人都曾為那個組織效力過,他知道灰原哀掌握了很多組織相關的事情,也一直對他有所保留。
過去他從未想過要讓灰原哀對他和盤托出,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必須要掌握所有己方能得到的信息。
他們和黑衣組織,也該做個了斷了。
“不可以。”
出乎意料的,工藤有希子居然拒絕了他。
江戶川柯南擡頭,工藤有希子姣好的面孔上,痛苦第一次表現得如此清晰,無法掩飾。
“新一,過去不管你做什麼,媽媽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你,因為媽媽知道無論你做什麼都是正确的。”
哪怕是一瞬間,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孩子。
因為信任,所以她放任工藤新一去做那些他想做的事情,哪怕那些事情在她這個母親看來,未免有些危險,可她不願違背自己兒子的意願,也相信他總能解決一切問題。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
“媽媽知道你想救快鬥,媽媽也想快鬥能平安的回來,可是你……”
工藤有希子說着紅了眼睛,她顫抖地伸出手小心地碰觸着自己的兒子,江戶川柯南唇角殘留的些許血迹如針刺般,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心中,“你受傷了啊,你還吐血……”
沒有做過母親的人永遠都不能體會到,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吐血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長長的睫毛顫抖着,晶瑩的淚水似乎就要奔湧而出,又被她死死地忍住,卻沒能忍住從喉底發出的悲鳴:“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想要媽媽擔心死嗎?”
“媽媽……”
看着悲傷不已的工藤有希子,即使是如此的悲痛與憔悴,依然遮蓋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江戶川柯南有些恍惚——
他的媽媽,生來就是天之驕女,一生不知被多少人捧着愛着。
少年進入演藝圈,人生拍的第一部戲就讓她一炮而紅,從此事業扶搖直上,年紀輕輕已經紅得發紫,以至于十幾年後都讓人念念不忘她當時的輝煌。
在事業巅峰的時候激流勇退,二十歲就選擇結婚生子,從而退出了演藝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