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比前面所有的信息加起來都讓黑羽快鬥震驚,心髒不受控制地停跳了一拍,黑羽快鬥努力維持着面上的平靜,不知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按捺住了想要看向監控器的動作。
他端着一張撲克臉,隻微微挑眉,帶了些許驚訝:“哦,是嗎?”
“唔。”
黑羽快鬥完美地把情緒控制在了一個聽到陌生人下落的驚訝、疑惑與無所謂之中:“不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件事和我說你演技好有什麼關系呢?”
似乎知道他真正的憂慮是什麼,星野輝美主動解釋:“你不必緊張,這裡的監控已經被關掉了,我們說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一個犯罪組織二把手的心腹突然表現得十分和善,要和你推心置腹,你會相信她的話嗎?
黑羽快鬥當然不會相信,事關工藤新一的安危,他不可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那倒是件好事呢,畢竟被人看着睡覺什麼的,想想都讓人不舒服啊。”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
星野輝美苦笑:“畢竟我們隻有一面之緣,我又是這樣的身份,你不信任我也是正常。但是你和裡卡爾認識多年,他的話你總該相信一些吧。”
“相信什麼?”
黑羽快鬥自嘲地一笑,“我相信他的下場難道不是被他抓到你們的組織裡來了?是,我和竹内大叔認識九年,我當然是信任他的,隻是這份信任大概是錯付了。”
星野輝美語塞:“裡卡爾也有他的苦衷……”
“我明白。”
黑羽快鬥雖然對自己被信任之人親手抓回來這件事感到無限的心酸,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怨恨過竹内清正,“立場不同罷了,我不怪他,隻是在你們這些人心裡,你們的組織自然比我這個外人要重要得多,既然如此,你們嘴裡說出的話,又有什麼不同呢。”
“因為這件事與組織的利益無關,所以不管是我還是裡卡爾,都沒有在這上面說謊的必要。”
星野輝美道:“我知道,你也認識波本,如果可能的話你也可以和波本認證一下我說的話,當然,如果你認為我們三個人都是在聯合起來騙你的話,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證明了。”
星野輝美不知道的是,安室透其人的真實身份是公安安插在黑衣組織裡的卧底,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比起她和竹内清正來,這個時候,安室透反而是黑羽快鬥能夠真正信任的人了。
當然這件事情同樣不能暴露出來,因此黑羽快鬥微微沉思了一番,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了解我們組織,所以也不會知道,雖然我擁有代号,又是衆人眼裡朗姆的心腹之一,但實際上,我的身份極其特殊,除了一些在組織裡做事超過十五年的老人,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所以我說你不用擔心并不是在誘使你放心,繼而從你嘴裡套出真相,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是誘敵之計,也不存在套路,這個房間的監控之所以會暫時關掉,也隻是為了隐藏我的身份而已,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因為接下來我們的對話不會有任何其他人知道。”
隻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可以直接關掉監視他的攝像頭。
這下黑羽快鬥真的驚訝了,他眯了眯眼:“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羽快鬥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并跟着推導出一個難以接受的結論:“我記得你和沖野洋子小姐以前是一個樂隊的,你們的年齡差距應該不是很大才對,如果十五年前的老人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加入的組織?”
星野輝美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憂傷,“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會這麼說,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
黑羽快鬥不置可否,星野輝美便松了口氣:“先從最開始的話題說起吧,我之前知道琴酒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給工藤君喂下了毒藥,可惜他是為了組織這麼做的,哪怕我再喜歡工藤君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對他做什麼。”
“不過後來,我有一次和我一位學妹聊天的時候,她無意中說漏了嘴,在我追問之下才告訴我,其實工藤新一曾經在帝丹高中的園遊會上出現過,還偵破了一起殺人案件。”
“但是事後警方、服部偵探還有老師都告訴他們不可以把這件事情外傳,也不能對外提起工藤新一出現過的事,所以她還一直拜托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帝丹高中園遊會的事情黑羽快鬥自然也知道,當時聽江戶川柯南說起的時候,他就有些擔心,參加園遊會的人那麼多,就算是囑咐了所有人,都不用刻意為之,但凡有一兩個嘴不嚴實的就很可能說漏嘴。
而現在星野輝美就知道了這件事,證明他當初的擔憂并不是全無道理。
雖然星野輝美這話基本已經石錘了工藤新一還活着的事,黑羽快鬥還試圖小小地掙紮一下:“你朋友可以确定她見到的當真是工藤新一本人嗎?”
“那天确實有個帶着關西腔的黑皮少年假扮過工藤新一,但是很快就被警方識破了,之後出現的的确是工藤新一本人。”
星野輝美看着黑羽快鬥與工藤新一如出一轍的面孔,“除非你想說,那是另一個和工藤新一長得一樣的人,亦或者說,那個人其實就是你?”
黑羽快鬥語塞,且不說那時候他和工藤新一并沒有私交,就說帝丹高中園遊會的那天他還在江古田上課,怎麼可能跑到米花去。
既然明面上他和工藤新一沒有交情,那麼此時如果他反複幫工藤新一辯解,這将會是一個明顯的破綻,更何況,他本就沒有别的證據證明那天出現在哪裡的不是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