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立子的語氣逐漸堅定起來:“沒錯,一定是怪盜基德,是他易容成了我的樣子,一定也是他殺了隼、會長。”
事涉怪盜基德,案件愈發顯得撲朔迷離起來,服部平藏眉間微蹙,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上前兩步遞過手帕,“野原小姐,能不能請你從頭說起,告訴我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野原立子接過手帕,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在洗手間補妝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長得和我一樣的人,他把我迷暈了放在隔間裡,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剛剛我才醒過來。”
有警員問:“你說他把你迷暈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在不到七點的時候,那時候我不小心灑了紅酒,隻能去洗手間清理了一下……”
野原立子說:“那個時候服部警視也在場,您應該也知道這件事的。”
服部平藏點頭之後,野原立子有些激動:“沒錯,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碰了我一下,我才沒能拿住酒杯,現在想想,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怪盜基德設計好的,他本來就想以我的身份接近會長,以此殺害會長。”
“說不定,他還想要嫁禍給我。”
小警員也知道怪盜基德的事迹,雖然是與之處于對立面的警察,心中對于怪盜基德也未必沒有一點崇敬的心理,此時聽野原立子這般說怪盜基德,不由問道:“你一直說他是怪盜基德,你有什麼能證明他身份的證據嗎?”
“這還需要證明什麼嗎?”
野原立子不可置信地擡頭:“那人和我長得一樣,很明顯是有人冒充我的身份,不是說怪盜基德可以變裝成任何一個人的模樣嗎?”
“不可能吧。”
周遭聽到他們對話的人群中傳來交談的聲音:“怪盜基德不會傷人性命的,再說他每次行動都會發出預告函,最近也沒聽說他有什麼行動啊。”
在場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也有一些人覺得怪盜基德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小偷罷了,偷盜這樣的事情都做了,殺人又有什麼做不得的,一時現場傳來不少竊竊私語聲。
若是中森銀三在現場,恐怕會呵止這些議論紛紛的人,然後再讓手下的警員對現場所有人進行扯臉皮的動作,以此找出怪盜基德的真身來。
不過服部平藏不是中森銀三,此時也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假冒野原立子的人就是怪盜基德,而且在場的人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是有服部平藏鎮場,也不能同時對這麼多名人失禮。
是以服部平藏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隻是安排其他警官把野原立子帶下去給她驗傷,順便再做個硝煙反應的檢測——
一面之詞總是無法盡信的,除了野原立子和兇手本人,誰也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警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證據。
“去調查一下。”
服部平藏叫住一個警員:“今天的宴會上有沒有什麼不在邀請名單上的人,另外,問下賓客之間有沒有人丢失了财物。”
如果野原立子說的是真的,比起怪盜基德出現在宴會現場還悄無聲息地殺了個人,服部平藏更相信對方是來偷盜的。
當然,前提是怪盜基德真的出現了的話。
大阪府警的警員們動作麻利,在接到命令後很快便分散開來對賓客們進行了調查,當問到君度時,他按捺住想要碰觸藏在胸口的寶石的沖動,回道:“沒有,我和克麗絲都沒有丢東西。”
“冒昧地問一下,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提到了怪盜基德,這次的案件難道和他有關嗎?”
雖然君度的态度足夠禮貌,但是大阪警察的素質顯然不錯,他拒絕道:“不好意思,案件真相我們目前還在調查中,不方便對外透露相關的線索,等調查出真相,我們會及時公之于衆的。”
“抱歉,我們隻是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君度歉疚道:“你知道的,克麗絲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有些被吓到了。”
警員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貝爾摩德,此時後者果然對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不難看出這個冷豔的大美人此時正在強裝鎮定,眼中的驚慌幾乎是掩飾不住的。
美色當前,理智的警員都生起了幾分恻隐之心,說話的聲音更是軟了許多:“我們一定會盡快調查出真相的,在那之前,希望你們暫時不要離開大阪,如果有新線索的話,可能還需要你們配合警方的調查。”
顯然,這位警員已經從心底認可他們不是真兇了。
完成調查任務的警員走向了下一位賓客,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所謂的被驚吓到的大明星,在他離開之後收斂了表情,眼中哪有半份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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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場所有人的筆錄都收集完成了,卻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無法,在留下所有人的聯系方式之後,警方隻好把其他賓客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