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有些嫌棄地開口,“我們和你一樣,都是咒術師。我是夏油菜菜子,她是夏油美美子。你被邀請到這裡,是因為你有咒術師的天賦。等會兒我們的家長就回來了,你可以找他們詢問。”
“我還想問……”虎杖悠仁再次開口,卻被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不,你不想。”看着他無辜的大眼睛,我十分冷酷地說。“拜托你安靜一點。”我指向在沙發墊子上微微起伏的一團,“它睡着了,讓它好好休息一會。” 見虎杖悠仁乖巧地點了點頭,我這才松開了手。帶小孩可真累人。除了美美子之外,我對其他的小孩兒向來沒什麼耐心。幸虧伏黑惠是個少年老成的家夥,而乙骨憂太身邊有着明事理的祈本裡香。
虎杖悠仁比劃了一個用拉鍊拉上嘴巴的手勢,用氣聲說:“好的,我保證不吵醒貓貓。”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但看他憨憨傻傻地笑着,還是把指責的話咽了下去。
虎杖悠仁居然是個天然系。真傷腦筋,我最不會對付的就是這種人。他們有着超強的直覺和敏銳的洞察力,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偏偏濃烈的感情還無半分虛假。如果惡劣對待這樣的人,會讓我為數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好在我打不起躲得起。美美子帶着虎杖去了寝室間的公共休息室,我借口想小憩一會兒,留在了我們自己的宿舍。
五條悟和夏油大人傍晚時才回來。他們拎着幾大袋外賣盒子,看起來像是給我們買的晚餐。
五條悟剛進門,就笑嘻嘻地大聲向我們打招呼:“美美子,菜菜子,猜猜今天我給你們帶了什麼驚喜?”
我急忙跑過去去接他手裡的袋子,卻沒想到在握住袋子後,五條悟怎麼也不肯松手。我這才低下頭仔細地看了看,他也擡起手,向我展示着手背和修長的手指。
哇哦,恕我眼拙,居然沒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右手無名指新添的黑瑪瑙鉑金戒指。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讓我誇誇他的新戒指。我毫不懷疑夏油大人的無名指上也多了一隻和它相配的對戒:“戒指不錯,但為什麼不是鑽石的?我以為你會喜歡閃閃亮亮的東西。”這隻戒指好是好,但有些過于低調了,一點兒也不符合五條悟喜歡到處炫耀他和夏油大人之間關系的性格。
“嘻嘻,”五條悟笑着說,“傑的那隻是鑽石的。本來我想買一對和我們彼此瞳孔一樣顔色的戒指,讓他每次在看到無名指上對戒時都會想到我。不過,怪我的眼睛長得太好看,我們逛遍了商店,也找不到和我眼睛一樣顔色的寶石,隻能之後定制。所以我就給傑挑了隻鑽戒,和我手上的黑瑪瑙一白一黑,正好相配。”
我很難想象平時低調内斂的夏油大人手上戴着讓人閃瞎了眼的大鑽戒,這就是真愛的力量麼?“他肯戴?”
五條悟聳聳肩:“他把鑽石和我的名字鑲在了戒指裡側,這個悶騷。我讓他脫下來給你看看。”他擡起頭,“傑——”
夏油大人可不像五條悟那麼不靠譜,他正蹲在虎杖悠仁面前,耐心地詢問多出來的虎杖悠仁怎麼在這裡。
聽到五條悟喊他,夏油大人和虎杖悠仁同時看向我們這邊。接着,虎杖悠仁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仰起頭,對五條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好啊,大叔。”
五條悟不可置信地愣住了,他放下手裡的外賣盒袋子,摘下墨鏡拿在手裡:“大叔?我?!小鬼,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虎杖悠仁歪了歪頭,也許他也察覺到五條悟比他想象得要更年輕,于是猶豫地換了個稱呼:“那……不是大叔的話……小叔?”
這孩子怎麼就和‘叔’字杠上了?
我看見夏油大人歎了口氣,起身走過來,摸了摸虎杖悠仁的頭:“虎杖,要叫哥哥。”
五條悟撅起嘴,俯身掐了掐虎杖悠仁嬰兒肥的臉蛋:“臭小鬼!!完全沒有我的女兒可愛。”
“可是你不是這位大叔的伴侶嗎?”虎杖悠仁被五條悟捏着臉,所以嘴裡說出的話含含糊糊,“你們都帶了婚戒诶。如果是哥哥的話,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五條悟這才松開手:“哼,看在你還有點兒眼力見的份上,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他轉向夏油大人,“傑,這小孩兒是誰?他怎麼會在這裡?”
夏油大人揉了揉額頭:“我也沒問出來什麼,隻知道了他的名字,虎杖悠仁。他說他是在夢中被桃太郎帶到這裡的,一覺醒來就出現在了美美子她們的宿舍。”
“哈?桃太郎是誰?”五條悟居然沒聽過這個脍炙人口的民間童話故事。
我趕忙打圓場:“他是被詛咒送過來的,因為他身上有咒力。”雖然隻能在高專結界中看到詛咒,周身咒力弱到幾乎是個普通人,但他是宿傩的容器,一旦他吞下宿傩的手指,他就會立刻變得擁有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