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關我的事兒。
甚至我有些期待看到他露出後悔神情的那天。誰讓他有着上輩子宿傩蘇醒時的臉?
虎杖悠仁的爺爺是個看起來十分嚴肅的老頭子。中氣十足,虎虎生威。
當五條悟用手臂内側夾着虎杖、将他四腳朝天地送回去時,他被那個老頭舉着拐杖追着打了兩條街,邊打邊大喊“人販子”。最終還是夏油大人追上了那位老爺子,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并給他看了咒術高專的學生證,老頭這才停歇下來。
對此,五條悟十分憤憤不平。他大跨步上前,用手撩起夏油大人的劉海,發誓要找出那張騙人的臉和自己的有什麼不同。最後他得出結論,應該是因為夏油大人眼睛太小、不易讓人看出想法,所以才顯得可靠。畢竟眼睛是心靈之窗。
我看見夏油大人身側的手正蠢蠢欲動,似乎很想給他一拳,不過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維持住了臉上溫和友善的笑容。他沒理會五條悟的胡鬧,詳細地對虎杖悠仁的爺爺說明了咒術界的事情,以及他正在教導年幼咒術師掌控咒力的做法。
虎杖悠仁的爺爺拄着拐杖,一臉嚴肅地聽着,至終沒有表态,直到聽到羂索的時候,他才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當時我察覺出了香織的不對勁,卻因為我兒子,虎杖仁臉上幸福的笑容,對這件事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悠仁出生後,仁跟着他的妻子離開了,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他們,就像從人間蒸發了。我知道,他們大概已經兇多吉少了。悠仁這孩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雖然不清楚他身上的秘密,但也知道他不是個邪惡的孩子。如果他出生的背後是陰謀的話,那就讓他去跟着你們吧。這孩子是個男子漢。一定,會打敗那些不好的謀劃的!”
和虎杖悠仁的爺爺交換了聯系方式,并商量了他送虎杖悠仁來接受教導的時間後,我們和虎杖一家說了再見。
虎杖悠仁天真無邪地跑在前面,他的爺爺拄着拐杖跟在身後。夕陽的餘晖照在這對爺孫倆的背上,讓虎杖爺爺的身影看起來有些佝偻。但他始終挺直了脊梁,就像在與注定衰老的命運進行對抗。
夏油大人不禁感歎:“原來非術師中,也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啊。”
“那可多得是好嘛?”五條悟再次沒骨頭似地靠在了夏油大人身上,“就離我們近的來說,乙骨憂太的父母,伏黑惠的姐姐,還有我們校門口附近冰淇淋攤的老闆,這些不都是明知道世界上有咒術卻還是正常生活的普通人嘛。”
夏油大人再次看了眼即将消失在街角轉彎處的一老一少,然後轉過頭俯身抱起我和美美子。他笑了笑,對五條悟說:“走吧,我們回家。”
第二天早上從宿舍醒來,五條悟就開始張羅起搬家的事宜:“反正現在我繼承了五條家家業,我們可以乘着咒靈回家住啊。而且今年也沒有太多課業,更多是職業發展相關的任務和實戰,回我家住不是更方便?”
夏油大人不太贊同:“我們可是還有一年才會畢業。”
“可是宿舍的床好小啊,”五條悟抱怨,“滾來滾去不太舒服。”
“你已經把兩張床拼在一起了,還不夠?”夏油大人的反駁不無道理,畢竟五條悟喜歡貼着人睡,大半的床都會被他占據。
“家裡是榻榻米,整間屋子都是我們的。”五條悟扒下墨鏡,用那雙藍眼睛沖個夏油大人眨呀眨呀眨,“更何況菜菜子和美美子都長大了,也要擁有屬于她們每個人自己的房間呀。”
我就知道夏油大人對五條悟的釣系表情沒轍。思索片刻,他同意了:“是該給菜菜子她們提供更好的生活與學習環境了,畢竟她倆就要上小學了。而且,伏黑惠那孩子的房間和生活物品也要準備一下,畢竟你名義上是他的養父。而且,總讓他在兩個地方來回跑也不安全,最好讓他在我們這邊住幾天,再回家住幾天。”
于是,搬家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吃完早餐後,五條悟便拉着夏油大人一起回了五條家本家。下午的時候,我、美美子和伏黑惠,就站到了新居所的門前。
依然是平安風格的建築群落,規模上卻遠沒有五條家本家那麼誇張,更像之前我們去度假的那個别苑。
“今天隻是來挑房間。明天再陸陸續續地搬進來。”五條悟告訴我們。他帶着我們走進層層疊疊的院落,一旁清掃院落、修剪樹枝的侍女和仆從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向我們行禮,五條悟沒有理會他們,擡手指向了對面的房間,“我和傑會住在這裡,你們仨也去選一下你們喜歡的房間吧。最好盡量選我們旁邊的屋子,這樣你們有事情我們也能立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