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小學開學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管家把我們上小學的用品買了回來。五條悟很喜歡那個黃色的小帽子,他讓我、美美子和伏黑惠帶着小黃帽在院子裡站成一排,然後指揮我們擡手、擡腳、左右搖擺、轉圈圈。
被他叫到院子裡觀看的夏油大人不禁好奇:“悟,你在提前給他們做軍訓嗎?”
五條悟用手肘拄在夏油大人肩上,笑得前仰後合:“傑,你不覺得他們很像一隻隻矮矮笨笨的小黃鴨?”他用修長的手指一個個點過來,“一隻小黃鴨,兩隻小黃鴨,三隻小黃鴨。被帽檐擋住視線,走起路來都同手同腳的,嘎嘎嘎嘎嘎。”
更過分的是,第二天他還網購了一排可達鴨手辦,明目張膽地擺在餐廳桌上,仿佛在嘲笑我們排成一排時的笨手笨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我用P圖軟件把那群可達鴨改成了洗澡時放置的發聲小黃鴨,讓伏黑惠的玉犬叼着它們,一個個藏進五條悟的枕套和被子裡。
于是那天晚上五條悟的房間傳來了塑料玩具鴨“嘎——啊”“嘎——嘎!”此起彼伏的慘烈叫聲。
然後第二天五條悟頂着一副明顯的黑眼圈,周身充滿了幽怨的氣息。他往伏黑惠的煎蛋裡加了糖,往我的荞麥面裡放了蒜,卻唯獨沒有欺負美美子,可能是美美子看起來實在太乖。
當他把黑暗料理端到桌子上時,就連夏油大人也不敢招惹他。他對我們兩個報複的始作俑者露出一抹兇殘的冷笑:“今天的主食隻有這個,我要讓你們也體會下欲求不滿到底有多可怕。”
修先生每隔一天就會上門,教導五條悟各種家主需要知道的内容。
有時他會把五條悟帶出去見各種各樣的人,從咒術界的元老,再到五條家産業的經理們。五條悟每次出門見客都痛苦萬分。雖然他現在從任務中閑了下來、有了更多居家的時間,不過比起與人虛與委蛇,他顯然更願意去揍各種詛咒。
我現在也愈發能察覺到五條悟外露的情緒。畢竟他一直都十分直白,也懶得遮掩些什麼,不像夏油大人那樣含蓄。
當五條悟抿着嘴一言不發地拎着個甜品袋子從外面回來,我就知道他又和人置氣了。
于是我急忙跑過去,準備接住他手中的甜品袋子。那個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一看就不止是他一個人的份:“咒術協會的那群人今天又針對你了?”
五條悟避開了我準備幫忙的手,揉揉我的頭。他從甜品袋子裡摸出一隻麻薯,堵住我的嘴:“千萬别和傑說哦。”
“我知道了,五條爸爸。”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我才不是被他賄賂了,我隻不過是……偷偷幫他藏起小秘密而已。
嗯,一切為了夏油大人。
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五條悟身上的味道開始變得和夏油大人越來越像。
上個月夏油大人十七歲生日,五條悟偷偷喝了果酒。然後,在我們都沒注意到他已經罕見地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開始追着我和美美子親。但因為他一身酒氣,所以我們誰都不想被他親,所以紛紛躲着他。
我們幾人你追我趕,把屋子鬧得亂七八糟。最後五條悟被從廚房匆匆趕過來的夏油大人攔住:“你一喝醉酒就喜歡往人身上撲的壞毛病還是改不掉啊。”
五條悟卻‘吧嗒’一下吻了過去:“老婆~”他笑得蠢兮兮的,把手臂張得大大的,“還有我可愛的女鵝們。”
夏油大人十分頭疼地揉了揉額心,有些無奈:“警惕心這麼低。也不怕我是個壞人,趁你醉酒,把你賣了?”
迷迷糊糊的五條悟隻是用短發在夏油大人的頸間蹭來蹭去,用氣味标記自己的主權,像隻滿足的大貓:“因為是傑嘛。”
都說情侶會因為交換唾液和腸道菌群,長相和性格會變得越來越像。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五條悟是因為這個定律,懷抱的感覺才會越來越像夏油大人。
但随着夏油大人最近也開始吃甜甜圈,這讓我察覺到一絲危險。夏油大人可千萬不能變成五條悟那般不靠譜的性格。倒是如果五條悟能被夏油大人同化,那這世界應該會變得安全很多。
“回來了?”在特意被新隔出來的廚房裡,夏油大人穿着黑色針織毛衣,在大理石的竈台邊用小火煮着咖喱。
祈本裡香吐槽這就是‘人|妻感’。雖然我不知道五條悟喜不喜歡人|妻,但卻知道他特别喜歡這種家庭的氛圍。隻見他匆匆脫了鞋,赤腳跑到夏油大人身後,環住夏油大人的腰,把下巴抵在夏油大人肩上,然後就像隻沒有骨頭的無尾熊,假模假樣地哭訴了起來:“嘤嘤嘤,傑!我今天被爛橘子們欺負了,你可要給我做主。”
還說不讓我說,你這不是全都招了麼?
“怎麼啦?”夏油大人微微側過臉,耐心地詢問。
“他們逼着我收回簽字!”五條悟控訴,“還倚老賣老說我不念舊情,一個個都要撞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