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春看着絲帶上被扣掉的四十分,很是頭疼地皺了皺眉。
這錢可真難掙。
其他人在一旁吵吵嚷嚷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就是拿不出一個對策來。
周瑾春覺得自己答應幫杜玉管的忙就是做了一個萬分錯誤的決定。
他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些參差不齊的人的?
兩個男修走到她跟前來。
“周師妹,我們商量好了,現在我們這邊被扣了四十分,但考慮到比試還沒有結束,所以我們猜測杜師弟還沒有死,就是不知是什麼緣故導緻屬于他的
二十分被扣掉了。所以我倆決定去看看。”
周瑾春看着他們臉上舍生取義的神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行,戲挺多,還演上了。
這是要上演一場勤王護駕的戲碼好多拿點錢。
周瑾春看破不說破,他倆要是能成也是他們的造化,隻是希望最後可别竹籃打水。
“你們小心。”
兩人非常自信,“放心好了!我們保證把杜師弟帶回來。”
他們脫離了周瑾春的視線,進入到密林中。
不知何時起了霧,白茫茫的一片,三米開外的景物看不清晰。
高個的男修皺了皺眉,“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
矮個男修撇撇嘴,“少見多怪,這有什麼稀奇的?”
高個子不跟他一般見識,而是暗自提高了警惕。
“哒哒哒……”
極有韻律的踩踏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地面上狂奔,間或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嘶吼。
高個子臉色一變,“不好,是獨蹄豬!”
還不止一隻。
這種妖獸的攻擊力很強,而且會成群結隊的出現。眼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跟它們正面對上可不是明智之舉。
他轉身正要往回走,可直到這時候才發現,因為身處茫茫白霧中,他們早已迷失了方向。
“嗖——”一支弩箭穿過白霧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男修閃身一避,緊跟着又是兩支弩箭朝他飛來。
他有些惱火,“薛町!我知道是你!别躲了!”
薛町沒說話,他一手握着弩,另一隻手則拿着一塊留音石。
他将留音石的音量調大。
矮個男修聽着越來越近的聲音,心裡着慌,又見弩箭隻追着他的師弟不放。
于是他道:“師弟你撐住!我這就去找杜師弟!”
高個子看到自己的師兄一下子就不見了身影,不由得罵了一句。
薛町和楊迢笛對視一眼,楊迢笛點點頭,追着矮個男修去了。
薛町将留音石收起來,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高估了對方的實力。
明溯還不知道他們這邊出了什麼事,此刻她正跟杜玉管大眼瞪小眼。
杜玉管是敢怒不敢言,他怕惹惱了明溯她會砍了他的手腳洩憤。
明溯在心裡計算時間,一刻鐘快到了。
一片寂靜中,明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奔着她的後心而來。
她的身體先是一僵,還不等她做出反應,就聽到一聲疾呼。
“妹妹小心!”
明溯回頭看去,隻見一把短劍朝着她襲來,楊迢笛在以身去擋的同時,也将自己的長刀送進了對方的身體。
兩個人同時消失在幻境中。
薛町殺了高個子趕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輕輕“啧”了一聲。
矮個子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看到杜玉管被綁着,而現場隻有明溯一個人看着他,就想着先殺了明溯再救杜玉管。
隻是最後和楊迢笛同歸于盡了。
明溯想到什麼,低頭看了一眼分數,因為兩人同時死亡,雙方各加了二十分。
杜玉管終于被放了出來,他連忙掏出一張傳送符,跑路前還不忘撂下狠話。
“薛町!你給我等着!”
話說完,他便消失在原地。
薛町歎息一聲,“這是回去搬救兵了。”
這麼說着,面上卻沒有苦惱之色。
還不等他們這邊做出準備,杜玉管帶着他的人殺到了。
一種揚眉吐氣之感在杜玉管的心中油然而生,他獰笑數聲。
“薛狗!你的死期到了!”铿锵有力地說完,又面向自己的同門,“今天誰要是能活捉薛町,我給他一萬中品靈石!”
魚懸由于甘餌,勇夫死于重報。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就算是死也要把薛町活捉到他面前。
所有人同一時間朝着薛町奔來,他們看着他的目光閃閃發亮,猶如看着一堆行走的靈石。
薛町眉頭一跳,他偏過頭看了明溯一眼,然後将那些人帶到離她相反的方向。
在殺高個男修的時候,他本就受了些傷,眼下五六個人同時出招,他便很難招架。
明溯皺着眉看了眼分數。
白:二百七十
黑:二百五十
她看向杜玉管,此刻他雙手叉腰,很是随意地站着,但明溯卻從他緊繃的肌肉看出他的警惕。
杜玉管時不時觑過來的目光更是讓明溯覺得他其實一直在防備她的偷襲。
明溯揉了揉眉心。
比試的第二條規則——擊殺一人加四十分。
鑒于第三條規則有可鑽的漏洞,那麼第二條是否也是一樣——它并未明說擊殺的是己方還是敵方。
殺自己人是不是也照樣記分?
明溯看向杜玉管。
“杜玉管。”
杜玉管瑟縮了一下,聲音聽起來有些中氣不足,“幹什麼?”
明溯很是困惑,她隻是吓唬了對方幾句,怎麼他看起來這麼怕她?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
明溯舉起劍,微笑道:“遊戲該結束了。”
不遠處的周瑾春看到她的動作,心道不好,“攔住她!”
她想到什麼,急忙去殺距離她更近的薛町。
周瑾春反應得很快,明溯的動作更快。
她毫不猶豫地将劍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明溯!”
比試結束。
白:二百七十
黑:二百七十
平局則算接受比試的一方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