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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隐春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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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這副眼神看吾嘛。”遠滄溟捧着熱茶吹了吹,蘊繞的霧氣自杯沿處散開,“每次開會都是這些内容,聽都聽膩了。”

“你這麼吐槽儒門真的好嗎?”我頭上出現一排黑線,這是鬧怎樣,自家人吐槽自家人咩。

遠滄溟低頭喝茶,惬意舒氣,“實話實說罷了,松子遞給吾一下。”

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生得眉清目秀,神清氣朗,說話時先帶三分明快笑意。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優待,讓人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我把眼前裝滿松子的碟子遞給他,順口問了一句:“今日是三教開會?”

“嗯?”接話的是慕千秋,他捏開花生外殼,亭内響起‘啵’的一聲,視線掃過山亭下,恍然大悟:“你看到了佛門和道教之人。”

我點頭。

“前輩未曾和你說起?怪哉。”慕春秋和遠滄溟對視一眼,出聲解釋道:“今日是百年一次的三教之會。你久居深山,當甚少見如此多三教之人共聚一堂吧,前輩是帶你來開眼界嗎?”

确實很少會看到這般三教齊聚的畫面,畢竟就以往江湖曆史上來說,三教各有信仰,關系分分合合,說不上和諧。隻是作為武林上派系根絡最深的三個門派,偶爾也會出現合作的情況。

就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才能讓面合心不合的三教都聚集在此。

“有什麼好開眼界的,這裡又不是什麼風景名勝,打卡聖地,全都是人。”我撇嘴,不就是吃菜人和修道人,好像換别的地方就看不到似的,“我本想在隐春秋家裡等他回來,是他非要把我帶過來。”

說什麼封印将解,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呆着,強行把我拽來參加三教會議。

“哦,直呼其名,關系不錯嘛。”遠滄溟吃瓜吃得極快樂,手中折扇微揚,調侃道:“看來離你入儒門之日不遠矣。”

“少詛咒我。”我撿起眼前碟子裡的桂圓幹,擡手丢遠滄溟。

他側頭避過,不以為然道:“反正都那麼熟了,是不是都沒差别,不過你當真要入儒門,不妨考慮文詣經緯。”

“喂——”慕千秋在一旁不滿地打斷,一副你别聽他說的表情,熱情介紹道:“還是吾流書天阙更好吧,還能與仲裁一道。”

别說的我好像遲早要進儒門的模樣啊!我氣笑。

“我哪個都不會選,死心吧。”

年輕一輩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三個人在山亭裡打打鬧鬧,說着說着又談到了今日三教開會的主題。

——三教本源。

似乎是到了道教交接本源至儒門的時候,所以今日儒門才會來了那麼多人。目前儒門銜令者已選了出來,如不出意外,今日就能完成本源交接儀式。

不過銜令者的身份一直對外隐瞞,開會的人衆多,除了緣山尋隐掌教應無骞外,誰都不知道儒門銜令者是誰。

诶,原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嗎,怪不得隐春秋那麼早就動身過來。

我咬着幹果,不太懂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三教本源是什麼。

遠滄溟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負起了解釋的責任。他說三教本源其實是一種信物般的存在,為了三教彼此之間能夠和諧相處、互相信任,所以三教在本源裡面留下記載三教的武學精髓,由儒道釋三教各挑選保管者,也就是銜令者。

要成為銜令者并非輕易,必須經過三教百年監察,百年試煉,百年悟修,武力、心性、智慧缺一不可,曆經層層試煉才能成為保管三教本源之人。

聽起來就很複雜。

這麼看來,所謂三教本源,不像是信物,反倒是能威脅彼此的要挾。畢竟要借助外物才能建立的信任關系,本身就不是一種健康且牢固的聯結。

“結盟的好随便啊。”我拍拍手心的糖霜,一臉濾鏡破碎的表情吐槽:“還以為三教的結合是更加高大上的原因,例如為了蒼生安危之類的共同理想。這麼看來,三教本源哪是信物,根本就是燙手山芋嘛,誰弄丢了那其他兩教不就能理所當熱的群而攻之。”

“也不能這麼說……”慕千秋弱弱地想解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遠滄溟聳聳肩,嘴角勾起,倒沒有反駁我的看法,順而談之道:“比起空口白話,這般不是更利落幹脆?流于表面的締盟,總好過三教内耗,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你也會說是流于表面啊。

我吐槽欲更重了,撇嘴道:“我要是反派,我就把三教本源偷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你們鬥的沒日沒夜。”

“喂喂喂,這種話别在這裡說啊。”慕千秋聞言一驚,趕忙撲上來,想用果子堵住我的嘴。

“等等!這是蜜瓜啊!”就這麼塞進來我會死的吧!

遠滄溟失笑,擡手攔住慕千秋驚慌之下的舉措,山亭内頓時吵吵嚷嚷,像是玩鬧。

我們在這裡吵個沒完,根本不曾發現不遠處的腳步聲。

三隐相偕而來。

隐春秋遠遠就聽到了山亭邊傳來的聲響,徐緩腳步頓時匆匆,一轉角就看到了鬧成一團的三個人。

“不成體統!”

他長眉一蹙,似是看不慣門内儒生禮儀全失毫不穩重,沒有半點儒門風範的模樣,想要上前呵斥。

“诶。”禅仙看隐春秋急急向前邁了一步,手中拂塵一展一攔,語氣輕和:“何必生氣,年輕人就是這般朝氣才對。”

“淑人君子應以禮度自居,莊重律嚴,藹若瑞玉,淡如澄川。”隐春秋看起來氣得不輕,“三教會議何等重要之事,身為儒門之人竟私逃玩鬧,此非君子守法度者所為。”

“哎呀,會議枯燥,怪不得他們,你吾年輕時也未必坐得住。”沖隐無為的聲音溫和而平靜,輕聲笑了笑:“你呀,太過嚴肅可是會被後輩讨厭。”

他意有所指說的後輩,不止門内儒生,更有他千裡迢迢帶來的那人。

隐春秋眉心跳動一下,唇線不自覺抿直,“不見琉華豈是不明事理之人。”

沖隐無為輕笑一聲,與禅仙雪隐互對一眼,心照不宣,“吾可未指何人啊。”

隐春秋察覺中計,被人叫破心思,幾分惱羞成怒:“沖隐無為!”

沒等沖隐無為解釋,一顆頭從幾個人旁邊探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吵,就算再怎麼遲鈍都能察覺到附近有人,“開完會了嗎?”

隐春秋看我出現,立馬擡眼掃過涯邊山亭,茶杯幹果依舊,人卻不見,“慕千秋與遠滄溟去了何處?”

“溜了啊。”我疑惑地瞥他一眼,心想你什麼性子自己不知道嗎,還要問。

“不跑留下來作什麼,被你教訓嗎?”

我實話實說,不想見隐春秋面色一沉,低聲斥了一句‘荒唐’。

就是知道你會生氣,才早早的逃掉,避免受訓嘛。

搞不懂他們兩個,就算一時避開,但身在儒門總有碰見的時候,逃得了一時又逃不了一世,拖久之後隐春秋的怒氣隻會上漲不會下降。

隐春秋不愧身負儒教仲裁之職,說教起來的氣勢有夠恐怖。

看氣氛沉凝,禅仙帶開話題,看向隐春秋:“三隐許久不曾相聚,今日難得,一同用飯如何?”

我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連連點頭:“好呀,你下廚嗎?”

和隐春秋認識久了,連帶他的朋友圈都熟得不行,刨去向來不合作的沖隐無為,禅仙是我關系相處得最融洽的熟人了,說一句朋友也不為過。這位朋友三不五時就會來找隐春秋聊天,還下過廚,他那一手齋菜至今讓我念念不忘。

禅仙看出我犯了饞,好脾氣的答應了,順勢邀請一旁的沖隐無為:“好友,你要一道嗎?”

沖隐無為似有些猶豫,眼神掃了我一眼,還是答應下來。

我詫異。

大轉變啊,這位以前可是非常避着與我相處,甚至連靠近我周身十米都不願意的,今日是轉了什麼性?

隐春秋倒沒想那麼多,神色稍有緩和,邀請衆人一同去他家。

也是,這裡是儒門,自然是離隐春秋居所更為接近。何況稍後他還要為我封印雙眼,也不好走遠。

四個人都沒意見,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

我晃晃悠悠,落到後頭和禅仙聊起天來,基本就是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欠下的債還了多少,是否要他幫忙資助一些。

這麼說起來,我倒想起來了,面前這位仙風禅骨、超脫世俗的世外隐者,同樣是師父的債主來着。

師父到底是借了多少三教中人的錢。

本來雙眼的事情就夠煩了,還要給我命運多舛的人生增多一抹灰色,我沒好氣,“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

“哈,吾也是關心你呀。”禅仙對我總有一種對小輩的過分縱容,溫潤沉靜的眉目,白衣似雪,風姿高徹秀美。他眼眸稍動,難得開起了玩笑:“若是苦惱,不妨拜吾為師如何,見你亦喜歡吾做的齋菜。”

這是一回事嗎?

江湖上哪有因為嘴饞就拜師的,何況拜師對象還是個和尚,我一點都不想作秃驢,太無趣了。

我無語:“喂——”

前方靜靜聽我們聊天的隐春秋有了反應,轉過身皺眉道:“佛道果然同氣連枝,是将吾放置何處。”

男人下颌線條冷硬,聲調平靜冷徹,看不出有什麼生氣的地方,似乎隻是單純的不悅。

沖隐無為無奈搖頭:“哈,你想說禅仙,何必将吾也拖下水。”

隐春秋的性格太認真了,開玩笑什麼的根本和他無緣嘛,你們是朋友難不成不知道嗎?

看着三個人有鬧矛盾的迹象,我連忙打斷,“哎呀大師開玩笑的啦,我看起來就六根不淨的樣子,怎麼适合作和尚嘛。”

“哈,吾見你有幾分佛緣。”禅仙今日不知是犯了什麼毛病,竟還在開隐春秋的玩笑,逗貓似的逗弄着我:“況且門内衆人出家之前亦是凡夫俗子,若有心修行,為何不能拜入佛門淨地。”

别說了,隐春秋真的要生氣了!雖然不明白他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裡,可他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儒門的人爆炸起來總是會長篇大論,我可不想在這裡聽他們談玄,争論三教誰更好的話。

我張牙舞爪作爆炸狀,惡狠狠道:“不準說了,禅仙秃驢!”

這句話當真很壞,是我能說的最有攻擊性的話了,可惜禅仙還是不生氣,一副平淡似水的模樣,一甩拂塵。

“嗯?吾有頭發。”

重點是這個嗎?我龇牙咧嘴假裝要去掐禅仙,被隐春秋一把拽走了。

他大步流星快走幾步,恨不得離自己好友遠遠的,避免他們繼續荼毒我這個弱小無依的江湖小輩。

我見狀不得不先安撫隐春秋:“麥生氣啦,師父多債也多,我才不要給自己增添麻煩。”

還是佛門那種大麻煩,我真的懷疑要是自己跑去佛門玩,一頁書會不會看我不成體統,有辱佛門,就把我爆了又爆,他邪心魔佛的名頭好出名的。

隐春秋拉開我之後就放開手,眉心依舊蹙緊,雙眸快速掃我一眼,隐約有心煩意亂之意。

他這是在煩惱什麼?

正要開口問,忽然看到隐春秋别過了頭,嗓音克制道:“你不曾想過拜入門派之下嗎?”

“啊?”我一臉不明白話題怎麼又回到了拜門派的話題裡,原來我在這裡這麼受歡迎嗎,今日已經有兩撥人邀請我入門。我撓了撓頭道:“現在就很好啊,我覺得很自由。”

門派裡面的事情太多了,人一多就免不得勾心鬥角,我還是喜歡一個人。

“是嗎?”他淡淡地應了一句,沒什麼反應,似乎真的隻是随口一問罷了。

我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們這些先天人到底是在想什麼,一下一變的。

我扭過頭看遠遠跟在身後的沖隐無為和禅仙雪隐,他們似乎在聊些什麼,不過距離太遠,他們聲音又很低,隻隐隐從風中聽見短暫地‘何時’‘也許’幾字。

看似詢問不見琉華實則借着話語逗弄隐春秋的好友們,互看一眼,皆笑了起來。

沖隐無為:“你何時見隐春秋這般緊張得模樣,似真的怕她入你門下。”

“歲月渺渺,當真漫長。本以為曆經光陰數載,已無心世間俗世,想來卻還是凡塵中人。”禅仙雪隐笑了一下:“也許你吾當真有能參加儒門喜事的一日。”

“哈,或許吧。”沖隐無為說道,壓下心底隐隐的不安。

那雙眼……不知為何,總令他感到不祥。

*

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齋菜,我心滿意足地溜走,繞着小院消食兼逃避洗碗,留下三隐共聚情誼。

跑路之前,隐春秋還不忘記揪住我,認真叮囑我不要離開太遠,順便遞了一條柔軟通透的白色長紗給我。

哦對了,我的雙眼封印目前處于不太牢固的狀态,分分鐘可能解封。

“知道啦。”我接過長紗,繞着眼睛包了幾圈,生疏打結。

夭壽,太久沒有把眼睛束起來,動作都不熟練了。

隐春秋見狀,接過了打結的工作,手指在我臉頰邊緣試了試松緊,才緩緩打了一個束結。

隔着白紗見人,總有幾分霧裡看花的朦胧,連着隐春秋那向來端正嚴肅的眼神都帶了奇怪的柔和。

錯覺麼?

我沒當一回事,确定眼上白紗不會掉下來後,揮揮手跑路了。

隐春秋放下手,手指藏在寬大的袖中,似乎依舊能感受到方才奇異的溫度,緩緩地握緊。

沖隐無為看隐春秋出神的模樣,輕咳一聲,提醒他這裡還有人。

隐春秋:……

他回過頭,瞪了一眼沖隐無為。

沖隐無為長相溫潤平和,眉目恬淡,此刻正靜靜地望着他,眼裡融入了感慨之意,笑道:“當真是難見的風景,你說是嗎,雪隐。”

“哈,吾可不敢應你。”能讓隐春秋壓制脾性的人不在此,禅仙表示不想加入調侃對方的邀請,避免被惱羞成怒的人趕出此地。他側眸看向空蕩蕩的庭院,帶開話題:“似乎不曾過問,為何要封印她的雙眼。”

這句話問到了沖隐無為的心坎裡,他恢複正色,靜聽回複。

關于雙眼的詛咒,畢竟是他人隐私,隐春秋不欲多談,便道:“自有吾的緣由。”

看隐春秋諱莫如深的樣子,禅仙沒有繼續深問下去,轉而談起三教本源的事情。

三教本源今日正式從沖隐無為手中交予隐春秋,待時限過後,會轉交至佛門。不過禅仙雪隐性格平淡避世,實不愛參與三教紛争,之前承接,隻因佛門一時沒有适合人選,如今他尋到了合适的傳承之人,不免心生退身之意。

今日來,除了相聚三隐情誼,亦有告知其他兩位銜令者此事的打算。

下一位銜令者已經開始經受三教考驗,若無意外,下次交接的便是屍羅十佛·圓回呗。

隐春秋和沖隐無為雖意外,内則早明好友脾性,故沒有過多詢問,颔首表示已經知曉。

正事說完又稍閑聊幾句,兩人便要起身告辭。

走之前,沖隐無為難得停步,面上幾番欲言又止,終是歎息一聲,低聲開口:“吾知曉此話或許是吾多心,但三教本源事關重大,吾不想多加懷疑,卻不得不慎重為之。”

他斟酌語句,一向沉穩的眉眼隐約浮上愁色,說出自己内心真實想法,慎重道:“不見琉華雙眼似别有隐秘,你要當心。”

隐春秋訝異他會說出這般話語,隻是那雙眼有異的事他早已知曉,更不覺得對方是心有城府之人,不置可否:“吾會。”

沖隐無為看隐春秋毫不懷疑的模樣,眉間愁色更深,躊躇許久,無奈歎氣告别。

倒是一旁靜聽的禅仙,笑着打趣好友:“望下回來時,能聽聞到你的好事。”

“禅仙雪隐!”

哎呀,果然惱羞成怒了,禅仙雪隐快速化光離去。

留下有氣發不出的隐春秋。

真是!

過了一會,他閉目壓下心頭情緒,想着,确實該談一談此事。

而遠處還在琢磨着怎麼把隐春秋家裡結滿枇杷的果子摘下來的我,還不覺大難即将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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