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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鏽斑(2025年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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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夏以晝共感了。

不,共感這個詞并不準确,确切地來說,應該是你單方面感受到他的痛感——有且僅有痛感——而他感受不到你,和平時無異。

剛才輕松愉快的氣氛倏地消散了。

你坐在沙發上,仔細回憶着這周的幾次“病發”。

第一次是肩膀,由共感定律可反推,夏以晝的肩膀周一疼過。

“脫了。”你盯着他的肩膀看,語氣異常強硬,不容置喙。

夏以晝瞳孔震蕩,但還是乖乖脫掉上衣,腰身微微弓起,将衣服松松地挂在雙臂間。

你心裡着急,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在看到他肩膀上的繃帶時,眼眶就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你伸出手,指尖即将撫上那處傷口,卻被他一把握住。

“對不起。”夏以晝的手很燙,聲音裡是滿滿的自責,他沒想到自己的傷痛居然會傷害到你,他說不出來“已經不痛了”的話,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向你道歉,輕吻你的指尖。

在你的印象裡,夏以晝大多數時候欠欠的,做什麼事都遊刃有餘,在照顧你這件事上更甚。他不僅對你的習慣愛好都了如指掌,更是在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你的情緒。

平日裡你和他會有拌嘴的情況,但都不是什麼大事,每次吵過之後便會很快和好,并沒有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也正因如此,你很少聽到夏以晝這樣滿含愧疚的、無奈的道歉。

可是他并沒有做錯什麼。

你的眼淚在他的聲音裡奪眶而出,視線變得一片模糊,你也顧不上擦,隻是讓他轉過身去,便看到了他寬厚的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紅痕。

還有右臂……

你想起來當時在天行他家裡看到的那些“治療器械”——雖然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但現在想起來你的憤怒并沒有減輕多少,再加上你親自體會過那種痛楚,此時更是怒火中燒。

原來他一直以來,都在承受這樣的痛嗎?

這次共感的原因你無從得知,可是你心底裡居然沒來由地生出恐慌。

夏以晝并非脆弱不堪,但你在痛到昏厥後,便不可避免地去想他遭遇此種折磨時的場面。

那該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布滿冷汗的脊背、凸起的青筋、攥緊的雙拳、痛苦的喘息……這僅僅是你試圖感同身受的想象而已,還有更深的、那些在他體内無聲死去的因子,你感受不到,面對它們的死亡也是束手無策。

可即便是如此浮于表面的程度,你也難以承受。

夏以晝,你到底有多疼呢。

你不敢想。

你讓夏以晝把衣服穿好,他沒有照做,隻是擡手将你的眼淚揩去,卻很快就撤回手,低着頭不敢看你。

你止住眼淚,吸吸鼻子,将自己從越陷越深的情緒中拔出來,勉強扯起一個笑,站起身來:“我去收拾行李。”

“車票……選好了嗎?”夏以晝把衣服穿好,指指你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你搖搖頭,末了又想起來什麼:“就最近的一趟吧。”

本來是不着急的,但想到在天行盛放的那棵無盡夏,你心裡生出一種難以克制的想法——

他不能孤零零地在那裡。

(五)

到天行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夏以晝為你打開家門,你從善如流地進去,他提着你的行李緊跟着進來。

門輕輕關上,屋内一片昏暗,你站在玄關處,不着急進去,也沒按開牆上的燈。

夏以晝在你身後,見你沒有動作,有些疑惑:“怎——”

沒等他說完,你猛地回頭,将他抵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鈍痛從背部傳來,但你什麼也顧不上了,拽着他的衣領,不由分說地閉眼吻了上去。

于是他沒能說出的話被盡數吞沒在你們的唇齒間。

夏以晝先是愣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将你輕輕攬入懷裡,手臂慢慢用力,将你圈緊,溫柔又堅定地回應着。

一路上你都在壓抑,此刻來到隻有你們兩個人的安全區,你的情緒終于爆發,所以這個吻又快又急,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章法。

你很難說現在是什麼心情,這個周開始,“病情”像狼來了的故事一樣幾次三番地折磨着你,讓你狼狽不堪、疼痛難耐,幾乎已經精疲力竭;得知是和夏以晝共感後,你先是被死裡逃生的驚喜淹沒,随後意識到那是他經曆的痛苦,你又陷入沉沉的悲哀和無力中。

不過短短幾天,你的心情大起大落,情緒早就在崩潰邊緣徘徊,如今終于有了發洩的突破口,你自然是情難自抑。

好在夏以晝一直緊緊抱着你,他的身體滾燙,和你緊緊相貼,給了你莫大的安全感。

像是在海上漂泊的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岸。

你們吻得難舍難分,鐵鏽味在唇齒間漫延,你的痛和他的痛纏在一起,混着鹹澀的淚水,刺激着你的神經,散開一片苦澀。

到底是誰更痛一點?

你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你隻知道現在他的痛即是你的痛,這種緊緊相連的快感幾乎要讓你迷失。

玫瑰雖美,卻有尖刺;雖有尖刺,亦令人心向往之。

而你,盡管此時已經滿手鮮血,卻得已窺見玫瑰的美麗。

你無疑是幸運的。

感受到你的淚水,夏以晝停了下來,含情的雙眸在黑暗中望着你,滿是疼惜。

“抱歉……”他難得有些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你,隻是貼着你的唇,不停地道歉,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他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你,怪自己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你身邊,怪自己的力量太弱小,總是讓你受到傷害。

從前你隻是他妹妹的時候,他作為哥哥,可以遊刃有餘地将你安排妥帖。可是當他不再隻是哥哥,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站在你身邊時,他又是那麼生澀那麼笨拙,好像什麼也處理不好。

就像此刻,他擦不幹你的淚,止不住你的痛,除了更加用力地吻你抱你,他想不出來其餘更好的辦法安撫你。

于是他再次低下頭,含住你的雙唇,極盡哥哥的溫柔和耐心,用一個男人的方式,哄着你。

過程中不知道誰的動作略微過了火,一旁的行李箱被碰倒在地毯上,發出悶響,卻無人在意。

他的安撫很有效,你慢慢地不再哭。這個漫長的吻結束後,你雙手攀在他肩膀上,腦袋靠着他的胸口,劇烈的心跳逐漸平複下來。

待呼吸重新變得順暢,你擡頭去看夏以晝,隻見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眼神晦暗。

“你……”你感受到了什麼,從他身上起來,扶起行李箱,僵硬地向屋裡走,“我,我先去放行李。”

“嗯。”

這次夏以晝沒有跟過來,你們誰也不提開燈的事,有種心照不宣的意思在裡面。

你跑到客房裡,背靠着門,不多時就冷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你身後的門被敲響,夏以晝的聲音隔着門闆傳過來,聽上去有些悶:“出來看看花嗎?”

你聽出來了他話裡的期待。

又是這樣,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總是那個遞台階的人,從來不會讓你難做。

你擡頭看向窗外,今天月亮很圓很亮,和那天的霧海截然不同,此刻周圍的一切都靜谧而皎潔,美好得像是易碎的夢。

這裡沒有煩不勝煩的僞裝,沒有虛情假意的試探,有的隻是一地澄澈的月光。

你轉過身打開門,腦海裡想的人沒有出現,你向前邁了一步,腳卻碰到了什麼障礙物,被迫停下。

低頭一看,那棵無盡夏正在你面前,靜靜地盛開着。

“她很美。”

夏以晝的聲音響起,你辨認了一下,意識到他正靠在門外的牆邊處——那是月光照不到的陰影。

面前的這棵無盡夏卻完全地沐浴在光裡,花瓣舒展,枝葉茂盛,泛着點點熒光。

“嗯,”你将邁出去的腳收回來,就這麼在門内蹲下,手指輕撫她柔軟的花瓣,心裡鋪開一片柔和,“你把她養得很好。”

你還記得當時他拉住你的手,說天行市沒有無盡夏,他的表情是那樣落寞;現在花開了,他應當是最開心的那個。

可是現在他隐在陰影裡,聲音聽上去還是那樣低落。

你很想問他,為什麼自從重逢以來,他看上去永遠都帶着些難過。

夏以晝,你到底,為什麼難過呢?

這可是天行市第一棵無盡夏。

夏以晝,你不應當高興嗎?

(六)

像是不知道要說什麼,過了良久,你們誰都沒有再開口,隻是沉默着,對峙着。

你也不知道在别扭什麼,可能是因為他站在陰影裡,光照不到他,連影子也不讓你瞧見。

明明是他邀請你來看花的,為什麼現在他又不肯和你一起看呢?

為什麼那麼多次,他都不敢看你的眼睛?

你繁雜的心緒剛被那個吻撫平,現在又被無窮無盡的“為什麼”擾亂了。

面前的無盡夏仍然開得燦爛,也是沉默着,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地上的月光偏移了幾分,你在餘光裡,慢慢看到了他的腳尖,然後是他的腳踝和小腿。

你伸手捧住花盆,緩緩站起身,擡腿就要走出去。

幾乎是同時,門口處傳來衣服摩擦的窸窣聲,下一瞬夏以晝便轉到你面前。

“去哪兒?”他問。

你無奈地看着他:“去客廳,我們一起看。”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這才放下心來,自然地接過花:“我來吧。”

你沒說什麼,隻是趿拉着拖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幾乎要踩到他的腳後跟。

他把花放在茶幾上,想轉過來面對你時,被你從身後輕輕抱住,便沒再動作。

“怎麼了?”

你的臉靠在他後背,目光落在電視櫃上,很久都沒有移開——

那是你在郵輪任務中用過的面具,任務結束後被他拿走,說是要留作紀念。此刻面具正安靜地躺在那裡,在月光下閃爍着細碎的光。

“你肩膀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開口時,聲音悶悶的。

夏以晝撫上你的手,輕歎一口氣:“是郵輪那次,收網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不過傷得不重,很快就好了。”

傷得不重?

那周一疼到暈厥被送進醫院的你又算什麼?

多的他不肯再說,隻是用手指細細摩挲着你的皮膚,看着那盆無盡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沒再問,隻是将手轉了個面,掐了一下他的手心。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你松開手,轉身就要走。

夏以晝察覺到你的動作,不等你邁出一步,迅速将你拉入懷中。

你被他牢牢禁锢住,動彈不得,卻也無意掙紮。

你本來以為霧海上那個吻是你們關系的轉折點,從郵輪上回來以後,你便覺得他沒有從前那麼遙不可及,你們可以向彼此更進一步。

可他好像不是那麼想的。

剛才你們在玄關,夏以晝一直在下意識用自己的身體将你穩穩護住,可他忘了,你們正在共感,如果他有磕磕碰碰,你也避免不了會疼。

當時你們的動靜實在不算小,可就算行李箱被碰倒,你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你們的共感好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解解除了。

剛才你掐他那一下,也是在驗證你的猜想。

結果就是,你猜對了。

可就算這樣,夏以晝還是不肯告訴你,你覺得沒勁透了,于是放開了手。

他抱着你,低下頭用耳朵輕輕蹭你的,半晌之後才說:“你的面具确實被Evol改造過——但并非隻有你一個,是所有的面具都經曆了不同程度的改造,方便安排任務,追蹤定位。”

果然如此,你心道。

不過你沒着急,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耐下心來繼續聽他說。

身後的人長舒一口氣:“當初我在任務參與人員名單上看到了你的名字……雖然整艘郵輪都在我們掌控中,我還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

所以他親自參與了本不必參與的任務,借着面具定位了你,又借着執事的身份接近你,目的是……

“我隻是想見見你。”

你聽到他這樣說。

他說,他這樣大費周章,隻是想見見你。

原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如你想他那般想念着你。

你的眼眶又酸澀起來。

“我剛剛向當時的負責人确認過,你的共感,是因為面具和你的Evol産生了共鳴。而我,是除了你以外接觸你的面具時間最多的人……綜合下來,所以才出現了這個副作用。之前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是我的疏忽……對不起。”說完他低頭,在你的脖頸上印下一個很輕淺的吻,“等明天我叫私人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轉回去,認真看着他的眼睛,聲音有些顫抖。

“……我怕我說了之後,”他剛垂下眼,又被你捧起臉,不得不與你對視,“你會不願意見到我。”

他怕你知道他對你昭然若揭的心思,他怕你會害怕這樣陌生的他。

所以他就選擇在你一步之外的地方,默默安排好所有。

甚至可能原本的設想裡,他并沒有要現身的打算,他或許隻是想在遠處看着你,确保你是安全的,于他而言就足夠了。

隻是他在理智和私心之間掙紮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來見你。

你又怎麼可能不願意見到他。

你心裡脹脹的,像是生了鏽的鐵那般——發皺、衰敗、破潰,鈍痛蔓延肆虐,一刻不停地啃食着你的神經,形成巨大的空洞,寒風從中而過,呼嘯着、尖叫着。

但在那殘缺的空洞中,有一株無盡夏倔犟地伫立着、盛放着,永遠不會凋零、枯萎。

你知道無盡夏是真實的,眼前的人是真實的,你心髒的每一次跳動也是真實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你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沒有。

你再也忍不住,捧起他的臉,又一次吻了上去。

雲層漸開,月光傾灑,你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在滿室清輝和花香中掀起陣陣波瀾。

驚濤駭浪中,你望進他的眼睛,那裡有你的倒影和你無言的思念。

夏以晝,如果愛我,那就緊緊地抱住我吧。

這輩子的每一個瞬間,我們都不要再錯過了。

【本章完,感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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