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着我。”
有蘇語氣屬實算不得好,冷冷地看着跟在身後的甯蕪。“你當真覺得,我不敢殺你?”
若不是妖族還沒準備好,她是絕對不可能讓這個一個危險分子活着。
沒想到對方跟不怕死一樣,跟了她一路。
甯蕪沉默地看着她,眼尾有些殷紅,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有蘇被她這看負心人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
剛打算再想出其他方法甩開她,就聽見甯蕪說:“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回家的嗎?”
有蘇被她這話驚得一愣,終于正眼看向她。
“你在說什麼屁話?”
有蘇磨磨牙,氣得飙髒話,她是有病嗎帶劍鳴宗的繼承人回綏梁樓?這和把狼帶進羊圈裡有什麼區别?
“犯癔症了就去治,别在老娘這發瘋。”
有蘇本以為她說完這話後對方會惱羞成怒,結果甯蕪隻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嗫嚅着,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有蘇嗤笑一聲,自己還沒怎麼發力呢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她又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妖,這副樣子絲毫沒打動她,轉身要走。
“你不記得了……”
甯蕪見她要走,一個閃身抓住她的手腕。
有蘇一驚,想甩開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此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有蘇更氣了,擡眸冷冷地打量着甯蕪。
要不是沒了内丹,這人怎麼可能近她的身。
“你說過……”
甯蕪眼睛眨了眨,眼淚蓦地滑落,後面的話梗在喉間。
有蘇一愣,心頭蓦地湧起一股酸澀,手指點在甯蕪的眼淚上,一雙多情的狐狸眼看着眼前幾乎要碎了的劍修。
良久,她彎了彎嘴角:“你喜歡我?”
雖是問話,語氣卻十分笃定。
她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譏諷,将手上的眼淚摸在甯蕪的衣領上:“勸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想法,我們注定是敵人。”
見對方隻是一個可憐的癡心人,有蘇用自己僅剩的良心勸解她。
“看你的樣子我們之間應是有什麼舊情,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人妖殊途,更何況我與你們還有些恩怨未成了結。”
“你失憶了?”
甯蕪似乎沒聽到她後面那句話,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眼神蓦然亮了起來。
有蘇見她這副神情,嘴角的笑意加深。
“可你師門奪了我的妖丹,這個我還記得呢。”
甯蕪整個人僵住,:“我不知道……”
甯蕪周身的氣勢一點點灰敗,手指僵硬卻依然不願放開。
有蘇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又平靜地補了一句:“我的記憶也許就是被挖妖丹時丢的。”
然後她慢慢掰開甯蕪的手,抽出自己的袖子,笑意不達眼底:“所以少宗主,下次見面,我真的會殺了你。”
銀白色的發絲被風吹起,拂過甯蕪泛紅的眼尾。
她沒再管甯蕪是什麼表情,轉身離開。
有蘇說得一臉淡然,确定甯蕪不會跟上來之後直接拿出了傳訊器。
“不是姐們,我真認識她?”
對面的林曦剛結束和梵音的通訊,聽到這話沉默了一瞬:“誰?”
“哦,應當是認識的。”
她剛想起來一直跟着有蘇的劍鳴宗少主。
看樣子有蘇應該是使了什麼法子甩開了甯蕪。
有蘇歎口氣:“我沒印象了,現在也殺不了她,隻能先跑了。”
“你失憶了?”林曦略帶驚詫。
雖說有蘇身邊的人如過江之鲫,但她倒也不至于絕情到将人忘得一幹二淨。
更何況如果她記得不錯,甯蕪應當是跟在她身邊最久的那一個。
那時候的有蘇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心的,不過那都是有蘇妖丹還在之前的事了。
有蘇沉默了一瞬:“算了能被忘了也不重要的人,先說重要的事。”
“你真的打算讓她繼續留在人間?這件事如果暴露對你和她都不是什麼好事。”
林曦輕嗤一聲,毫不在意:“我不認為這些人有能力抗衡我和新生的妖皇。”
她這話便是将自己和季翎與整個修真界直接對立起來,若是令旁人聽到定會覺得林曦自大,雖說她是這修真界第一人,但其他渡劫期的大能也不是吃素的。
有蘇突然起了好奇心:“你現在究竟是什麼實力?”
外界傳聞她是化神期,可聽她這語氣遠遠不像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