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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心心念念的萊恩,正是大難不死的萊納。
說大難不死不很妥帖,爆()炸之前她便被人救出。當然這一切發生時她尚沒有知覺,來龍去脈是在紐約的病房裡醒來後聽人轉述的。那時候的第一反應倒也不是什麼“太酷了,布萊恩竟有行動隊”雲雲。聽見爆()炸二字,腦子轟得空了,隻想着布魯斯該是如何震驚與自責。回過味來,才嚼出所經曆的可怖。
原來布萊恩和神盾局掌下的若幹部門有合作,萊納第一次險遭綁架的消息彙報回來,已派了小分隊去保護。不過那時蝙蝠俠常在周圍,警惕很高,小分隊幾次險被揪住,便撤退到稍遠且沒有監控的位置。他們很小心。要躲的不隻是大街小巷的攝像頭,還有蝙蝠的“眼睛”。沒人知道眼睛究竟在何處,他們隻好盡可能分散。
行動不曾知會萊納和她周邊的尼爾等人,一來怕反引得他們害怕,二來怕對方覺察。而沒想到的是,為避蝙蝠俠而做的折衷處理讓小醜鑽了空子。察覺不對勁時,蝙蝠俠也發覺了。他們無法和蝙蝠走同一條路,好在布萊恩的高層提供了西區地下迷宮的圖紙原件,小分隊抄遠路從城外地下通道潛入西區才救出萊納。至于恰好趕在爆()炸之前,倒也不是什麼巧合,因為爆()炸本是他們弄出來混淆視聽的動靜,與小醜、弗雷德皆無關。
計劃之外的是尼爾發覺了萊納的異樣,緻使這一發現的是被故意丢棄在車内軟墊下的手機。除開日常通訊用途的手機,布萊恩的高級研究員和萊納這類備受看好的新人研究員,均有一台内部通訊設備。緊急模式下支持互相定位。當時尼爾屢次撥打手機無人接聽,開啟定位軟件意外獲得手機坐标,心知大事不妙的他取出之前萊納買來多餘的一次性手機,聯絡了貝魯西斯前去救援,并在随後向總部彙報。
總部相關負責人在短暫商議後将真相告知,并同時作出召回尼爾等相幹研究員的決定。這種節骨眼上調動人事,并不是多明智舉措,更不比原計劃過段時日找蔭頭分批将人調走周全。隻是尼爾既求了貝魯西斯,難免不引蝙蝠俠、X教授等衆多想。索性當機立斷把人轉走,若問起來便直說“内部調查”,也好過夜長夢多不小心在那些人精面前露了破綻。料着蝙蝠會過問卻沒料到他來得那樣迅速。那夜面對蝙蝠,尼爾神色古怪實則為緊張所緻。
小醜給萊納用的僅是安眠藥,睡醒之後便無大礙。也算因禍得福,萊納見到了布萊恩的高層和隻在傳聞裡聽說過的行動隊員。他們建議她留在紐約,弗雷德新死,馬拉尼亞布裡亞内部處于混亂,縱然擄她是弗雷德私人主動,可她尚活着的消息難免再引來禍端。二來也可避一避小醜的興頭。三來有意讓她領一支研究員隊伍,與行動隊合作徹查馬拉尼亞布裡亞的計劃。隻是徹查的事有意保密,另尋了個觀察記錄小變種人妮娜日常的假由頭遮掩,将她介紹給妮娜的庫倫才是此項目的真正負責人。
她本人的檔案還封停在“失蹤”一欄,行動隊最初為她起的假名去了姓氏的最後音節:塔尼亞。本意是和真名相近,她本人熟悉,隻是每每喚她“塔尼亞”都要慢半拍才反應。這斷然不行。還是某位高層靈機一動,改她本名一音節,取名萊恩,才馬馬虎虎敲定了臨時身份。
又由于妮娜防心甚重,他們千叮萬囑才讓她沒出差錯扮了這麼個天然呆萌的形象。她還特意剪短了頭發。
倒沒想到這麼個形象意外為她收獲了一朵桃花。史蒂夫明顯的好感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他不說破,她樂得裝糊塗。第一眼見他,她有些發愣,想是自那時起便埋了誤會。他也有一雙好看的藍眼睛,和布魯斯苦難沉澱後的真情不同,他就像太陽本身奪目而純粹。他曾用幹淨形容她的聲音,她想真正幹淨的其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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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史蒂夫給她發消息問她下午能不能見一面。她以為又是同往常般多做了幾樣點心給她帶些,便答應了。去到常去的公園,沒料到等待她的是舞會邀約。還是斯塔克辦的複古舞會。那個舞會啊……她垂了垂眼睛,想起一件無需他知曉的事。隻是他從哪裡弄來這樣的票子?
大概也是怕她多想,史蒂夫稍顯無措得解釋,是來健身房的女明星送他的。史蒂夫招人喜歡、健身房多名流客人這些她都知道。所以這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史蒂夫對自己的反應很滿意。雖然偷偷在家練了很多遍。
但她拒絕了他。雖說是有事,這一次他敏銳得察覺她其實不願去。尾随史蒂夫而來的娜塔莎偷偷給面對面的他們拍了照,離得稍遠,她還不知道史蒂夫遇上了滑鐵盧。不過按下快門時,閃光燈亮了一下,萊納的視線便往那片看來,縱然之後停留在她附近的噴水池,娜塔莎卻吃不準那一瞬間對方是否有所察覺。
保險起見,娜塔莎挂着照相機誇張從藏身處迎去,用一口法式英語介紹自己“攝影師”的身份,問他們能不能讓她拍張合影。不意外收到史蒂夫不贊成的眼神,小姑娘卻笑得驚喜,“第一次有人找我拍照,新鮮的很。”看起來是很可愛的類型,難怪史蒂夫喜歡。一邊毫不含糊得為二人拍照,一邊安慰自己先前一瞥大概僅是她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