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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169 由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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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哦不不不,并不是工作。”相較于史蒂夫的随口一問,尼爾表現得過分慌亂無措。興許是不想丢了來之不易的第二次機會,“研究的事不在于一時,每天都是重複的日程,極少數的‘偶爾’才有不得不趕的期限。”

“那和九頭蛇比起來呢?”娜塔莎也很随意得接了一句,尼爾臉上本勉強扯出的笑一時僵住。史蒂夫不甚贊成得向她小幅搖頭。

“九頭蛇?哦……對……布萊恩……”尼爾語無倫次,硬擠出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我說實話,沒有太多不同。都是千篇一律的取樣、觀察、研究,可能……不一樣的、内核的事,也不是我這種人能觸及。”

他說着有了幾分哽咽。娜塔莎以為他會哭,史蒂夫也以為。他并沒有。隻是背過手,随便抹了下眼眶,幾次深呼吸,有強笑着面對他們:“郵件。你們其實想問郵件吧?對,我寫給了萊納。她可能并不會看到,即便看到了也不會搭理,可我不想連試都不試就給她宣判定刑。”

“你認為她有苦衷。”

娜塔莎看了眼史蒂夫,又看了眼勉強把自己拉扯起的尼爾,心想讓我不要嚴厲問詢,你自己又好到哪去?對面的男人明擺着随時都能崩潰。

她沒有制止,因為她也很想借由尼爾撬開那個名為“萊納”的銅牆鐵壁。她隻是在想,人生是個奇妙的玩意。比方被抓進紅房子時的她絕不會想到,會有一天站在那個陰森、恐怖、強大的存在之對立面;比方初見時意氣風發的小負責人尼爾會落得今日幹癟、枯頹的模樣。原來人對人的影響,可以那樣強大。

“誰又沒點苦衷。她有沒有和你們說過,我加入布萊恩的原因?沒有嘛?也是,她或許不記得了。其實我告訴過她……”尼爾的聲音越來越輕,說不清是懷念還是遺憾。

“那時候凱西得了怪病,我們四處求醫也報名了不少藥物試驗,不是沒有入選就是效果甚微。輾轉城市、治病續命的日子很快把我們不多的積蓄用得差不多。我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的時候,看到了布萊恩的招牌廣告。我聽說過它的大名,幹我們這行的有幾個沒聽說過它,也知道它旗下的藥物研究機構有幾個新藥項目,和凱西的需求十分相近。也算是走投無路的我就去試了。

“現在想來,放在正常請況,我可能連嘗試都不敢。我不很符合他們的标準,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當面試官問我,如果我是面試官我為什麼會錄用自己的時候,我很激動得告訴他,我什麼都肯做,也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更上心,然後給他講了凱西的故事,說我們有多需要這個機會。當時的我好像還聲淚俱下,看在那人眼裡一定覺得我很蠢。可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讓我回家等通知,居然也真讓我等來了通知。我就那麼莫名其妙得進了我夢寐以求的布萊恩。

“上崗的第一天,上司就給了我一份協議,跟我說簽了它,凱西就能參加藥物試驗了。也事實如此。每一次有這方面新藥,我們總會在第一時間被聯系。她的怪病也在實驗中被醫好。治好病的她人也開朗很多,布萊恩裡聘她作了心理疏導,全額支付她的培訓課程。他們雇了很多像她的人,讓他們分享自己的故事,旨在鼓勵那些更多的和他們相似境地的人,不要灰心,奇迹也許就在不經意的哪一天突然降臨。

“我剛來神盾局的時候,你們問過我,為什麼那麼多人對布萊恩死心塌地。因為它是我們的夢工廠。你們大概不知道,對于絕境中人,哪怕是一句空口承諾,也猶如神降。更何況它許給我們的很多,切切實實兌現了。它造夢,它圓夢,好像隻要你敢想,天下都能是你的。然後你就……無可救藥得開始留戀起這個地方,把它當作你的家,你的歸屬。”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擅長的或許是繪夢本身——幹擾你的認知,讓你以為設想都成了現實?”

“或許吧。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也無法去證實。”他的凱西走了。講故事的時候尼爾始終垂着眼,直到此時才重新擡頭和他們對視,“講這些不是為了和你們探讨真假虛實。我隻是在想,她在那個地方呆得心甘情願,會不會是把它當作了家?至少那裡有和她談得攏的研究員,有和她志同道合的我們。據我所知,她和家裡的關系一直不好。”

“你指因斯塔尼亞夫婦?”

“對。”尼爾掀了掀眼皮,不明白女特工為何多次一問,也懶得細究,“那對夫婦是老派保守的性子,而萊納——從她的項目和想法,你看得出來她本質上大膽也前衛。她和他們處不好,在一起總是吵架,所以基本上不回去,逢年過節也是。那時候她才入職——至少在我的認知裡——我們也還沒有調到紐約,遇上複活、感恩節或者她的生日,因斯塔尼亞太太會提着熱噴噴的食物,找到所裡。

“畢竟逢年過節圖個形式排場,因斯塔尼亞太太很講究,她卻是極厭惡的。有一次她生日,我們也在。那晚讓她出去吃飯,她不肯,就叫了些披薩外賣大家胡亂慶祝。因斯塔尼亞太太來的時候看到滿桌子的披薩盒子,說了她兩句,大概是不會照顧自己總吃垃圾食品之類。她沒搭理,剛好手裡還有塊冷掉的披薩,放到嘴邊就要吃,被因斯塔尼亞太太奪過來扔到了垃圾桶裡,邊扔還邊念叨不讓人省心,扔完把大概家裡才煮的意面端到她面前,非要她嘗。

”當時給她整那些垃圾食品的我們聽在耳朵裡的确不是滋味,但誰也沒料到她會發火。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她發火。她很平靜得端起那盒面,當着因斯塔尼亞太太的面,一勺一勺慢條斯理得倒進垃圾桶。因斯塔尼亞太太幾次要攔,都被她擋回去。那時候的場面用雞飛狗跳形容都不為過。因斯塔尼亞太太大喊大罵,口口聲聲狼心狗肺的東西、糟踐她的心血,她很冷漠得回了句‘隻把自己心血當心血的人,活該被糟踐’,頭也不回得離開。那時我就在想,就連我們在她心裡的地位也好像比她家人高些。”

“但她似乎沒有必要做到這份上。”

“因斯塔尼亞太太也是這麼說的,還和我們一群人哭訴以前的煩心事,弄得大家都挺尴尬。不過有一件是真的——她和誰都相處融洽,除了因斯塔尼亞夫婦。她還小的時候,他們夫婦有時學校裡的事忙不完,便會把她帶去照顧。因斯塔尼亞呀太太的雜志社附屬大學的出版社,所以辦公室也在大學裡。同辦公室的同事會帶她到處轉,沒幾次下來,教職員大多認識了她。聽說她最喜歡往自然科學系那邊跑。

“因斯塔尼亞太太每每說起都很來氣。科學系的和文學樓遠,說她也說不聽,攔也攔不住。在那位太太看來,萊納不學無術,跑去科學系純粹是讓人家教授對牛彈琴,浪費時間,而她偏生一呆能呆上一整天。弄得這對夫婦每此下班都很不好意思得趕去科學系道歉,教授們對她的喜愛卻讓因斯塔尼亞費解。”

“所以你覺得因斯塔尼亞的家庭生活于她是一座牢籠,隻有在九頭蛇、在那些教授面前她才能作為自己而活,也即你所說的歸屬感。可如果她從一開始便是九頭蛇的萊納,而非因斯塔尼亞的萊納,那麼在家、抑或學校、實驗室,于她便也都是‘組織的命令’,不是嗎?”

“即便是命令也不可能管束到方方面面,她隻是在能活動的範圍内,盡可能得喘息。”

“也許有另一種可能——那些教授裡有她在意的。”沉默聽完整個故事的史蒂夫忽然道,“同父母疏遠的孩子都誰親近都不會讓人起疑,而如果那種疏遠并非出于純粹的厭惡,那所有的指向和動機便耐人尋味了。”

被疏遠和針對的老派父母不可能因此放棄教養之心,将孩子帶去大學耳聞目濡,是否正中下懷?同樣在同事面前被針對的老母親,出于成年人社交的考量,是否會就此失去涉足她工作場所的權利?

她營造出任性妄為的形象同時,讓身邊所有人感覺她的生活壓抑而無助,直至最後爆發,由于先入為主的印象,也不會有太多人立于道德至高而對她指摘。相反,還會在潛意識中站在有利于她的一方。至少從尼爾今天的表現來看,他還信她。

史蒂夫忽然想起不久前蝙蝠對托尼說的那句“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固然很聰明,卻未必好事”。慧極的人,未必是好事。

如果萊納在現場,她或許拍拍史蒂夫,讓他不要思慮過多,再輕描淡寫肯定他的揣度,“是我蓄謀已久的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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